第4章
不知道哪裏來的男人聲，跟她還對上了話。
柳瀟瀟晃着身體，指着許衍霆家怒吼：“你這麼渣，鳥兒都嫌棄你是同類，你只能是屎殼郎掉進糖炒鍋，冒充糖炒小栗子，對你是小栗子......”
“呸，不是，你是屎殼郎！”
男人摸了摸鼻子，長這麼大，還真沒捱過這種罵。
“許總，我把柳小姐送回去？”
陸之煥提議。
柳瀟瀟轉頭：“我說怎麼有人和我說話，是陸特助？你們老闆呢？”
說着轉頭，視線在男人臉上停了半分鐘，眯着眼想了半天，湊近男人，踮着腳尖看他臉：“哈，許衍霆？你怎麼在這裏？你出院了？康復了？老天沒眼啊，嘔......”
對，柳瀟瀟沒控制住，吐了許衍霆一身。
當她被人氣急敗壞丟在客廳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好像闖禍了，許衍霆潔癖嚴重，住院期間每天都要把自己清潔一遍的，現在被她吐了一身，可見有多氣。
“那又怎麼樣？我就是故意的怎麼了？他活該，我柳瀟瀟可算是替天行道，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噁心死你，對，你不是高高在上的許校草嗎？你不是正南大學傳奇人物嗎？你不是不喜歡我嗎？好啊，你就討厭我吧，討厭我的話，也會記住我的吧？”
“就不會......就不會睡一覺起來，把我忘記了......”
陸之煥帶着許衍霆脫下來的衣服拿出去扔掉，經過客廳的時候，柳瀟瀟已經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抬起頭，看看裏面的房間，笑了一下，出門的動作輕柔了些許，順帶把客廳燈也關了。
許衍霆洗完澡躺牀上，許公館的房間他有太多年沒回去住了，睡不好，連夜回來，門口還遇到柳瀟瀟那個醉鬼吐了他一身，晦氣。
但也只是運了一會兒氣，就睡着了。
半夜客廳的聲音把他吵醒，皺眉過去一看，柳瀟瀟竟然還在。
而且她開着餐吊的燈，倒了一杯紅酒，自己在那裏炫上了。
見***在那裏瞪眼，她勾了勾手指：“喲，這不是許學霸嗎？你怎麼也來喝酒了？這酒不錯，喝一點？”
許衍霆嘴角抽了抽，走過去：“你沒跟着陸特助離開？”
“甚麼特助？我就是出來喝酒的，離開幹甚麼？喝啊，怎麼不敢喝？”
“哦，我有禮物送給你！”
柳瀟瀟摸着身上找手機：“手機呢？”
許衍霆冷着眼，掃了一眼沙發，下巴一揚：“沙發上！”
“哦對對對，在這裏......你還別說，酒吧這沙發睡着還挺舒服，陳苒苒那貨不知道喝到哪裏去了，我睡了一覺她還沒回來！”
“不是說送我禮物？送完趕緊滾！”
許衍霆不想聽她絮絮叨叨說別的事情。
柳瀟瀟點開錄音，湊到他耳朵邊，調大音量：“來了，禮物來了！你不肯承認我是你女朋友沒有關係，分手之前我得讓你明白，老孃不是無中生有！”
“聽，給我認真的聽！”
手機裏響起白小小的聲音：“都是千年的狐狸玩甚麼聊齋......”
“你和阿霆已經分手了，不要再打電話過來！”
“他不記得你，只記得我，哪怕我兩年前甩了他去美國，兩年時間沒出現，你依然走不進他的世界！”
“他不想聽到你的聲音，不要再打來了！”
......
白小小甩了他，兩年前他們就分手了，白小小去了美國？
許衍霆腦子裏只有這一句話反覆自動循環，他怎麼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他還以爲，他和白小小之間，仍然美好如初，原來就是他一廂情願的自欺欺人。
“這可不是我亂說的，是白小小用你的電話親口說的，這段錄音，可以證明，我們之前確實是男女朋友關係，也向你傳達了，你和白小小的情緣，早就斷了，許衍霆，你不要以爲你失憶了，大家都跟着你一起忘了。”
“可能白小小能，她巴不得她不記得，和你像甚麼都發生，但是我不能，我......”
“算了，都在酒裏了，來吧，最後喝一杯，算我倆好聚好散，也給我長達五年的暗戀轉明戀轉失戀做一個總結！”
許衍霆不知道被哪句話觸動，當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時間慢慢過去，兩個人喝空了酒架上的五瓶紅酒，半瓶五糧液。
許衍霆從沒話說喝到大着舌頭絮絮叨叨：“柳瀟瀟，我知道你上學的時候就暗戀我......我不喜歡你，你不是我的菜！”
柳瀟瀟從絮絮叨叨喝到沒話說，盯着許衍霆酡紅的臉，盤算着。
“嗯嗯嗯，你說的沒錯，我不是你的菜，但你是的我菜，五年，我也不要別的，總不能這麼竹籃打水一場空。”
許衍霆眯着眼，想了一下：“你 要賠償？”
柳瀟瀟晃頭。
“你要衣服包包鞋子？”
“不，我要你！”
話音剛落，眼前黑影一晃，許衍霆被柳瀟瀟撲倒。
柳瀟瀟沒甚麼經驗，撲倒後就是亂啃一氣。
而許衍霆這麼一摔，腿和胳膊的傷又疼了起來，加上酒精作用，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使上力氣。
“柳瀟瀟，你起來，不要佔我便宜！”
柳瀟瀟不管不顧：“許衍霆，你欠我的，今天必須還！”
......
天還沒亮，柳瀟瀟忽然醒了，是在男人懷裏醒過來的。
這一發現驚得她差點暈過去，喝斷片了，她怎麼會在許衍霆家裏，怎麼又和許衍霆抱在一塊兒睡着了完全想不起來。
“唔......”
她一動，許衍霆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似乎有醒來的意思。
她只好閉着眼裝睡，直到男人呼吸漸漸均勻，才小心翼翼抬着他的胳膊放到一邊。
柳瀟瀟捂着胸口，撿起衣服踮着腳尖離開時，像是做了賊。
門口的安保看到她，大吼一聲：“站住！你家房號是多少？我怎麼以前沒見過你？”
柳瀟瀟被他聲如洪鐘嚇得差點沒了魂兒。
“7788，我同學家，昨晚喝多了，過來借宿一宿的！”
怕安保真把她拉到許衍霆面前對峙，她乾脆把包包東西都倒了出來：“吶，你看，啥也沒拿，不是賊！”
安保這才放心讓她走。
柳瀟瀟一路狂奔出去數百米才扶着膝蓋停下來。
“我幹了甚麼啊？我好像，好像把許衍霆給睡了？”
腦子裏的畫面依稀閃過，一開始許衍霆還是抗拒的，她是睡了許衍霆？
哦我的天老爺啊，她把許衍霆睡了？！！
許衍霆應該也喝醉了，對，她記得當時他喊了一聲“小小”，這貨肯定以爲是白小小，對對對，他一定以爲是白小小......
白小小，白小小......
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