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錚,誰讓你把你這個骯髒的老孃帶回家的,滂臭的東西,趕緊滾!”
“你要是敢踏進這個家門一步,我們兩個就到頭了!”
葉錚看着面前怒氣衝衝的馮萌,用身子擋在門口,眼中盡是冷漠,心裏一陣酸楚和惱恨!
母親含辛茹苦地將自己養大成人,只是想來參加明天自己和馮萌的婚禮,不想卻被堵在了門口!
“萌萌,明天是我們的大婚之日,我媽怎麼說也是你未來的婆婆,你就不能狗容下她嗎?”葉錚咬着牙,額頭上青筋暴起。
“葉錚,你腦子是被驢踢了嗎?得了健忘症了?”馮萌白皙的臉上佈滿怒容,“我給你說過吧,想要和我結婚,就趁早和那些窮親戚一刀兩斷,我丟不起這個人!”
“這是媽!”葉錚陡然提高了聲音,眸子裏面泛着血色,“馮萌,你也是有爹媽的人,怎麼就這麼狠心呢?”
“一個農村的髒髒女人,她也配和我爸媽比較?”馮萌尖刻地說道,眼神不自覺地看了一眼客廳,然後用身子擋住葉錚的視線,“葉錚,如果你還想結婚,馬上帶着你的瘋娘給我滾!”
“馮萌!”葉錚沒想到馮萌竟然這麼絕情,這麼心狠,心裏一陣痛苦!
自己和馮萌是大學同學,已經談了整整五年了!
明天就是自己和她的大婚之日,可她連自己未來的婆婆都不讓參加婚禮!
難道農村人就給被如此羞辱嗎!
“錚兒,算了。”這時,一直站在葉錚身後的孫蘭忽然伸出枯枝般的手抓住他的手,滿是皺紋的臉上佈滿了辛酸,眼中噙着淚水,聲音顫抖着,“我這就走,不,不打擾你們……錚兒,明天是你的大婚之日,給我拍張照片寄回去,讓我有個念想就行……”
“媽!”葉錚心如刀絞,“若是您都不能參加我的婚禮,那這個婚我不結也罷!”
葉錚的父親去世得早,是母親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撫養成人!
若是她連自己的婚禮都沒有資格參加,那自己還有甚麼資格爲人子!
馮萌聽到葉錚的話,眉頭緊緊一鎖,嗤笑道:“葉錚,你甚麼時候這麼有出息了?”
“你別忘了,你醫院的工作,是我馮家給你安排的!”
“你最好想清楚,離開了馮家,你狗屁都不是!”
葉錚心口裏面擠壓着一股怒火,正要爆發,孫蘭卻是攔住了他,搖了搖頭,捋了一下自己滿頭的白髮,道:“錚兒,你的未來纔是最重要的,對不起,是娘給你添麻煩了,我這就走……”
孫蘭說罷,轉身欲離。
葉錚一把抓住孫蘭,似乎是下了天大的決心,哽咽道:“媽,就算要走,您也不能現在走!”
“現在外面正是大雪交加,又是大半夜的,您在這裏這一晚,明天我陪你一起走!”
“這婚,我不結了!”
葉錚說着,扶着孫蘭想要進門,馮萌卻是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臉色變得陰狠,“葉錚,誰他媽允許你們進門的!”
“這他媽是我出錢買的房子,要滾,也他媽是你滾!”葉錚臉上火辣辣的疼,但更疼的是心裏的破裂,“馮萌,我只在這裏住一晚,明天我就帶我媽離開!”
“還想住一晚?一刻也不行!”
馮萌冷笑不已,推開葉錚就想關門,但是葉錚卻猛然一把抓住了門框,瞳孔狠狠一縮,盯在馮萌的身上,“馮萌,你說你在家睡覺?你他媽在家睡覺穿着護士服,騙鬼呢,啊?”
剛剛葉錚被馮萌抽了一巴掌,心中又氣又怒,竟沒注意到她的穿着。
現在仔細一看,只見馮萌竟然穿着一件潔白的護士服,頭上的護士帽已經歪了,肩膀上的肩帶裸露着,身上帶着一絲淡淡的異味,腳上穿的黑絲被扯出了兩道長痕,拖鞋也是反着穿的。
大晚上睡覺穿着護士服,還穿着黑絲?!
“我,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帶着你的瘋娘趕緊滾,明天的婚也不用結了!”
馮萌絲毫不懼葉錚的斥責,揚起高傲的頭顱,扭動了一下身子,但就在她轉身的一剎那,一滴乳白色的液體順着黑絲滴答在地上,粘稠成團。
這是——
轟!
葉錚看到地上的白色液體,腦袋轟地炸開,一片凌亂!
“馮萌,你這個賤人,你和我談了三年,手都不讓我碰一下!”
“明天就是大婚之日,你不讓我和媽進門,原來是在家裏搞破鞋,偷男人!”
“你他媽還要不要臉了,老子今天干死你!”
怒!
極致的憤怒!
葉錚咬牙切齒,撞開馮萌,猛地衝進房間!
“哪個野男人,給老子滾出來!”
“敢在新婚前夜給我戴綠帽子,我他媽宰了——鄭,鄭主任,你,是,是你?”
望着牀上赤露着上半身的男人,葉錚的腦海如同遭遇了晴天霹靂。
那人,赫然就是他的頂頭上司,鄭雄!
和馮萌搞破鞋的,是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