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紙人回歸
但見，迎面於我的，竟然是一張臉龐，一張慘白的臉龐。
這臉龐我並不陌生，不是紙紮的臉龐又是甚麼？
突來的一幕，使得我驚駭不已，我一個激靈，身子就像安了彈簧一般從牀上蹦躂了起來。
顧不得多想，我忙地下了牀，同時大聲呼喊了起來：“爺爺！”
不多時，爺爺跑到了我的房間中。
“小天，怎麼了？”
他焦急的問道，順勢將我護在身後。
我怔了怔，戰戰兢兢地說道：“爺爺，我的牀上，有個紙人！”
“紙人？”
爺爺一詫，滯定稍許後，他舉步走到了牀邊，接着掀開了被子。
果如我所言，牀上真的躺着一個紙人。
這紙人，顯得有些襤褸，鬆垮不已。
我在見得這紙人的全貌後，整個人都驚愣了住，顫巍巍地出聲道：“這....秀女...紙人？”
雖然紙人看上去已經有些面目全非，可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紙人不正是我給劉麻子扎的那個秀女紙人嗎？
一時間，我腦袋有些發矇，白天的時候，我是親手將這紙人送到劉麻子手中的。
劉麻子對這紙人十分的滿意，還給了我一塊銀洋。
可讓我想不通的是，這紙人怎麼會跑回來的？且還躺在我的牀上？
無論我怎麼想，也想不出個合理的解釋來。
驚愕之餘，我將視線凝定在爺爺身上，希望他那裏能給我一個解釋。
此時，爺爺凝沉着面，臉色很是難看。
不用我多說甚麼，爺爺也能看的出來，這紙人是我所扎的那個秀女紙人，畢竟爺爺在扎紙上的造詣，可遠不是我所能比擬，他的眼力勁兒，自也比我毒辣的多。
沉寂半響，我支支吾吾地問道：“爺爺，怎麼會這樣？”
爺爺稍怔了下，轉而看向我說：“小天，去準備些冥紙香燭，這紙人留不得，得立馬火燒掉！”
我愣了愣後，連地跑去準備。
這之後，爺爺在院子中，將那紙人焚燒了掉，最後還讓我焚香冥燭祭拜了一番。
我一臉莫名，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甚麼，當時的心境，只覺得詭奇罷了。
事後，爺爺千叮萬囑於我，讓我不要將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人，對此，我也是謹遵不忘。
那一晚，我徹夜未眠，腦海中不斷閃現着那個秀女紙人的樣子。
對於我來說，那是個奇怪的夜晚。
我先是遇到一個只會哭泣且還低着頭的女人，我問她甚麼她都不回答，等爺爺回來時，那低着頭的女人憑空消失了。
後來，我的牀上多出了一個紙人，且這紙人，還是我白天現扎給劉麻子的。
種種事情，都作詭奇，細細想來，竟讓人有種可怖的感覺。
......
翌日一早，我被一陣急切的敲門聲驚醒了過來。
我連地起牀，去開門的途中，恰見爺爺那裏披着件大褂出現在院子中，正沉眉凝望着屋外。
“爺爺...”
我輕聲喚了一句，人順勢朝着院門跑去。
此時，大雪已經停了，但風還吹着。
當我打開院門時，只見劉麻子正站在外面，兩手來回搓着，還不停地朝着手中哈氣。
“小天啊！你爺爺呢？大事不妙啊！”
劉麻子一臉焦急，還不等我回應，他人已錯身進入院中,見得我爺爺後，劉麻子焦急大喊出來：“葉老，不好了，出大事了！”
爺爺凝沉着臉，沒有說甚麼，示意劉麻子進屋。
我怔了怔，連地折返回來，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前身剛抵近門前，爺爺那裏兀地橫欄住了我：“小天，你去張家人那裏支會一聲，說我可能晚點纔會過去！”
我愣住，心下很明白，爺爺這是故意要將我支開。
“爺爺也真是的，有甚麼事情不能讓我知道？”我一邊走着，一邊嘟囔着，神情中帶着些氣鬱。
“昨晚的事，還真是奇怪哩！我給劉麻子扎的紙人平白無故地出現在了我的牀上，今天這一大早的，劉麻子就跑來我家，嚷嚷着出了大事，難道跟那紙人有關？”
我暗暗思襯着，隱隱覺得我給劉麻子扎的那個秀女紙人，好像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一件事，這其中似乎還有許多的隱情我並不知道。
“先不管這些了，還是趕緊把爺爺交代的事情做好纔是！”
這般一想後，我將秀女紙人的事情拋到了腦後，接着加快了步伐，朝着鄰村走去。
張家在鄰村算是個大戶人家，遠不是劉麻子所能相比的。
花費了些時間，我來到鄰村的村口。
因爲天色還早，加上天寒地凍的，村子裏的人大多還沒有起來，這也使得整個村子看上去，顯得有些死寂。
我頓了頓，循着張家的住址走了去。
剛走沒多遠，我兀地停頓了住。
但見，不遠處的雪地中，賴二娃正裹着一個布袋子，鬼鬼祟祟地穿行着。
“賴二狗！”
我大叫出聲，心想着這賴二娃禍禍我們村也就罷了，現如今竟然將手伸到了鄰村來，心中頓時有怒氣湧來。
其實，這不過是我給自己想的一個藉口而已，我這裏純粹的就是想要收拾這賴二娃。
說時遲，那時快！
我大叫出聲之際，人已飛跑了出去，雪花在我的腳下飛濺。
見得這情景，賴二娃哪裏敢逗留？拼了命地跑了起來。
我哪裏肯輕易放過賴二娃？他跑，我就追！順勢還抓起雪來，捏成雪球，朝賴二娃扔去。
雖說賴二娃的名字中帶了個娃，可他的年齡已經不小，五十好幾的人，怎麼跑得過我？
沒多長時間，我便追上了賴二娃，甚麼也沒說，我對着賴二娃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小祖宗...快別打了！都給你！全都給你！”
賴二娃一邊護着自己的頭，一邊將那布袋子拋給了我。
布袋子裏面裝着的全是些喫喝之物，想來這傢伙定是趁着張家人辦白事給順手牽羊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