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鬧鬼

第二章 鬧鬼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道人在青年走遠了之後被雨水一澆,纔算是從那種被震懾住心神的狀態之中掙脫出來,跳腳叫嚷道。

"夏總,這小子一派胡言,完全就是胡說八道,風水之道我羅白舉......"

看到夏陽天的臉色有點不對勁,生怕得罪了金主的道人立刻上前試圖解釋,然而話還沒等說完一半,就被夏陽天抬手打斷了。

"先生,這雨天下葬真的沒事嗎?"

道人一聽這話,臉上立刻露出了喜色,夏陽天這麼問無疑是更加相信他一點,不然就憑着那個同行小崽子云裏霧裏的一句話這夏老爺子是無法入土的。

"無妨,下雨這是好事,這叫天哭,說明老天爺都在爲老爺子惋惜,直接下葬吧。"

道人一抹臉上的雨水想笑着說又硬憋了回去道。

"那葬吧......"

山路險峻無比,又下了這麼大的雨,道路泥濘不堪,再走回去風險太大,思慮了一下以後夏陽天下令下葬,一行人聽到這話以後皆是鬆了口氣,生怕夏陽天真的信了那個野道人一樣青年的話,要是再把老爺子給請回去,那可就白遭罪了。

在一衆人七手八腳的忙碌中時,夏陽天伸手將嵌在樹上的菜刀拔了出來,眼睛微微眯起,翻看了一下之後交給了祕書保管。

斷折的引魂幡沾滿了泥漿無人在意,送葬的隊伍在道人的帶領下草草的埋了棺材念兩句詞就逃也似的下了山,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後,草叢之中一道黃色的影子快如電光,一頭扎進了剛剛立起來的墳包之中。

......

一個多小時以後,東江市衡水大學附近的一家小旅館門口外,穿着長袍留着長髮看上去有些病態的青年出現在了門口,右肩膀還揹着那個叮叮噹噹的破包,左手卻淋着整整六瓶二鍋頭!

"去去去!我們家信佛不信道,沒有閒錢給你!"

旅店的老闆娘看到青年這幅打扮,當即有些不耐的道。

"住店。"

青年微微一笑,也不生氣,從懷裏掏出來一張紅票子和身份證一起遞了過去。

老闆娘一看,立刻換了一副面孔,笑靨如花的趕忙上前接過身份證和錢,開始辦手續,生怕耽擱一會以後對方就會反悔一樣。

"住店正好一百不找了,也不收你押金,如果打了甚麼特殊電話聲音小一點,嗯......陰招!"

老闆娘囑咐了幾句以後拿着青年的身份證就要辦手續,結果被身份證上的名字直接鎮住了,下意識的就唸了出來。

"是陰昭,我姓陰,我爺爺希望我能陽光一點。"

長袍青年微微一笑,解釋道。

......

"嘎吱!"

陰昭拿着自己鑰匙,來到旅店的二樓照着號碼推開一間房門。

房門打開的瞬間,一股發黴的味道摻雜着刺鼻的消毒水撲面而來,陰昭一腳踩在地板上的時候腳下立刻給了反饋,發出"嘎吱,嘎吱"木板摩擦的聲音。

房間內的設施十分簡陋,不過還算不是佈滿厚厚的灰塵,隔着窗戶就能看到有着十幾年歷史的衡水大學的操場,陰昭將肩膀上揹着的破袋子掛在了架子上,伸手從裏面拔出來一把一尺多長的菜刀,手腕一翻舞了一個刀花,刀身上的水漬立刻被甩得乾淨。

"衡水大學......"

陰昭對着窗外比了一下菜刀,做了一個斬斷的動作。

這種神經質的動作僅僅保持了一秒,而後陰昭就將菜刀又塞了回去,隨着這個動作,揹包內頓時又傳出"噹啷噹啷"的聲音。

陰昭口中的爺爺其實也是他的師父,他的師父是賒刀人,陰昭自然也是賒刀人。

從古華夏到現在的新華國,歲月曆史不斷變遷,各種各樣的職業行當也都是宛如潑墨灑水,遍地開花。

賒刀人就是這比三百六十行還要多的行當裏面,最古老的一種職業,也可以說是一種傳承。

賒刀人大隱隱於市,小隱可隱於江海,無論是廟堂酒巷還是山中小村,從哪裏都有可能出現他們的身影,他們揹包裏放着幾把菜刀,所過和所到之處碰見感興趣的人以後,都會交付給對方一把菜刀,卻並不收錢,而是留下一個神祕,不解,令人懵懂的預言。

"十幾年後這裏的小山會變成大湖。"

"未來不久你們村子就會人丁興旺起來。"

"四年之內,會有一場大旱......"

這種離奇的方式在歷史上也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然而"真正的賒刀人"遠遠不只是會說一些荒誕寓言這麼簡單。

......

一翻梳洗將長袍晾好以後,陰昭拿起一瓶五十多度的二鍋頭,擰開蓋子就像是喝礦泉水一樣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半瓶,原本病態的臉色微微有一些變紅潤了,看上去自然了很多。

一口氣猛灌了大半瓶高度白酒,陰昭卻沒有半點的醉意,拿起了纏着透明膠有些粘手的遙控器打開了老舊的電視。

電視內正在播報一條新聞:東江市富商夏東魁由於在家中上廁所的時候不慎跌倒,頭部磕到馬桶邊緣,導致顱內高壓充血,死亡。

今日據夏家回應,夏東魁先生已然下葬,夏氏集團下一步具體會有怎樣的變動夏家不便透露......

"呵,居然死在了廁所,怪不得怨氣這麼重,葬在陰龍口,怕是已經惹上髒東西了。"

陰昭搖了搖頭道。

......

入夜,夏家宅邸,夏陽天在下東魁的牌位前燒着紙錢,原本只是隨便誰都能做的事情,夏陽天偏要自己動手,不知爲何,今天他一直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尤其是將他爺爺的棺材葬入墓穴之後,那種脊背發涼不寒而慄的感覺更甚。

"吱吱......"

一聲奇怪的聲響從夏陽天的背後響起,夏陽天眉頭一皺,立刻回頭,然而卻甚麼都沒有看到,靈堂之內的燭光昏暗,不過入眼所見的地方並沒有甚麼異樣的情況出現。

難不成是有老鼠?

"噗…"

正當夏陽天胡思亂想的時候,靈臺上面供着的長明燈"噗"的一下熄滅了,燈芯位置繚繞起一縷淡淡的黑煙。

"嗯?"

夏陽天愣了一下,也並沒有在意,起身伸手入懷掏出打火機,走上前去將長明燈重新點燃。

對於東江本地的習俗來說,下葬之後長明燈必須要足足燃燒三天三夜以後纔可以熄滅,這爲的就是能夠點燃亡故之人的心燈,好讓亡故之人心神不滅靈魄清醒的到達地府,以免成爲孤魂野鬼,所以這長明燈不能滅。

夏陽天用打火機重新將長明燈點燃,然後轉身準備將殘餘的紙錢燒乾淨。

然而還沒等夏陽天重新走到火盆旁邊,"噗",一聲細微的火焰熄滅的聲音響起,後背的光芒明顯暗淡下去一截。

夏陽天緩緩轉頭,只見靈臺前面的長明燈不止怎麼的再度熄滅了,此刻燭心的位置冒着一縷黑煙,繚繞上升。

夏陽天眉頭不免蹙起,夏家辦白事,自然和尋常人家不同,甚至能單獨將房間改造成靈堂,這長明燈自然也買的都是最好的,不太可能出現這種自行熄滅的狀況纔對......

儘管心中有些驚疑不定,但是規矩不能壞,夏陽天又折返了回去,掏出打火機將蠟燭長明燈再次點燃,這次他沒有點完就走,而是站在了長明燈的前面,想要看一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長明燈的火焰燃起,平穩的燃燒着,看似一切順利,然而燃燒了沒到兩秒鐘,原本明亮的燭光突然劇烈的抖動了兩下,然後變成了慘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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