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我安慰道:“哎!誰都不願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可是問題總要說清楚才能解決嗎?”

郝司機看了看我嘆了口氣:“那天夜裏我像往常一樣,開着公交回鎮上。哎!可誰知車到路口的時候突然竄出一個打着電話騎着車的年輕人。”

說道這後面的故事我就已經大致瞭解了,人肯定是沒了!

他接着說道:“雖然最後認定是他全責。但出了事我自然還是脫不了干係,明明是他闖的禍卻讓我們這些遵紀守法的老實人背鍋,你說我冤不冤呀!”

聽他這麼一說我倒有些同情他的遭遇了。

明明就不是自己的原因,被停職不說,還留下了心裏陰影,事情還沒解決又被髒東西纏上,真是背到家了。

可初出茅廬的我哪有能力解決這種事情,於是我敷衍的對他說道:“要不今天晚上,咱們先去給他送點常規的金銀元寶探探路。”

聽着我的建議,郝司機將信將疑的問道:“這種常規的方法能行嗎?會不會有點草率!”

別說他其實我也有些犯嘀咕,但我哪有甚麼好辦法,事已至此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雖然心中這麼想但我並未表露出來。

我將身後的紙錢元寶遞給了郝司機道;“你看正好這些東西都是現成的,自古禮多人不怪,連着送他個三天看看情況!若是一切順利自然皆大歡喜,若是不成咱在想辦法!”

爲了掩蓋我無能的真相,我欲蓋彌彰道“怎麼難道這玩意你們送過了,不管用?”。

聽我這麼一說郝司機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端詳着紙錢,良久之後默認了我的方案。

夜幕來臨,我開着自己的那輛破車載着郝司機,準備一起去事故發生的地方。

看着郝司機緊張兮兮的樣子,我爲了緩解緊張的氣氛於是就放起了音樂,可誰知車上自帶的音樂一手比一手淒涼這下緊張到不緊張了改害怕了。

沒有達到我想要的效果也就算了,這下反而與我的初衷背道而馳。

好好地車上爲甚麼要裝這種音樂,難道是套路?

這讓我想起了我以前在理髮店幹活時老闆交給我們的套路。

原本十分鐘能剪完的頭,最好磨磨蹭蹭給他拖上個半小時,洗剪吹每個細節來一遍。

理的越慢顧客越覺的你這個造型師剪的越好,理髮理的越細緻。

這樣顧客才感覺自己的錢花的值,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的人心。

理髮店把事情做的繁瑣顯的專業,而不斷營造這種讓人忐忑緊張的氛圍可能也算是自己這行的潛規則吧。

這種陳腐破舊的潛規則早就應該徹底除掉纔是,我將音樂關上,越發現空調不知道甚麼時候也被打開了,難道是郝司機?

這天氣不冷不熱的開甚麼空調呀!凍的我這會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可好歹人家是客人,既然空調是他開的自己關之前還是打聲招呼吧!

於是我開口道:“怎麼,老哥你這會熱嗎?”

郝司機被問的有些不知所措:“不熱呀!”

得到了他的回覆的將方向盤一打,說道:“那我把空調關了。”

郝司機的了點了頭,並沒有異議。

車只剛過了一個路口空調又被再次打開!

我心想你剛纔不是說不熱嗎?怎麼又給打開了?

我決定換個問法:“老哥你不覺的冷嗎?”

“是挺冷的小李師傅。”

機敏的我聽到他的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不過本來就人心惶惶的,沒有證據我不敢隨意斷言。

我將空調再次關上準備印證我的判斷。

果然過了一會,車內的空氣再次降了下來。

這次我再也忍不住道:“你開空調了嗎?郝師傅。”

郝司機眼神恐懼的轉過頭對着我嚥了口唾沫。

深色有些惶恐的說道“你這話甚麼意思?空調難道不是你打開的嗎?”

“吱啦”一聲。

我立馬一個急剎將車停到了路邊對他說道:

“你甚麼意思,把話說清楚!這玩意不是你打開的嗎?”

我不都已經告訴你了嗎?這空調至始至終我都沒碰過?先前我一直以爲是你打開的,剛纔還有些好奇你這一會開一會關的幹甚麼呢?但是沒好事意思問。

郝司機直白的話,絲毫不差的印證着我的判斷。

我立馬給了他一個眼神,對他大聲吼道“快!......快下車!”

聽完我的話,他也早已明白了現在的處境,於是急忙打開車門。

可是這車像着了魔一樣怎麼打都打不開。

看着急着滿頭是汗的他,我急忙打開安全帶去幫他推門,可糟糕的是車門跟焊死了一樣,紋絲不動。

心急如焚的我有些衝動的對他說:“要不破窗吧!”

郝司機看着我們這一通猛如虎的操作

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車門保險是不是沒開?”

額?我停止了又推又踹的動作,心道我怎麼把這事忘了?

打開了保險,門順利的開了。

看到順利從車裏走出去的郝師傅。

我有些尷尬,這尼瑪,社死,真的是大型社死現場。

我仔細檢查了一下車原本是空調壞了,鬧了這麼大的烏龍搞半天是自己嚇唬自己。

我乾咳了一聲,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事怪我!職業病犯了。”

原本來緊張壓抑的氣氛被這麼一鬧騰竟得到了緩解。

前面就是事故發生的路口了,我提議到,要不走過去畢竟前方是事故多發地並不好停車。

郝司機點了點頭:“那好,給亡者超度,確實還是走過去比較禮貌。”

雖然我從他的口述中已經知道了大致方向。

但是詳細地址,還需要郝司機領我去。

打開了後備箱,將摺疊起的紙紮抱了出來,擺了擺頭示意他帶路。

我們二人步行穿過了幾條馬路。

就看到了發生事故的那個路口。

前面的路燈就像螢火蟲的屁股一樣,灼而不亮,可有可無。

在狹窄的T字型的路口上,絲毫不起作用。

別說這個位置是容易造成視野盲區:

“等一下,不對......這個路口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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