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如遭電擊

沒有和他說過地址,我不確定他是怎麼找來的。

來的時候,他的手上拿着感冒藥。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我精神尚可,他將感冒藥放到吧檯上,問:“不是感冒了嗎?”

那天晚上因爲淋了冷水,我確實有些感冒,只是這都過了幾天了,早就好了。

假意咳嗽了兩聲,我說:“是,慢慢在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咳得太假了,我看到他的嘴角抽搐了下。

到底沒有揭穿我,他小聲問我:“今晚回家嗎?”

家這個字扣動了我的心絃,我有家,也沒家,這種矛盾的心情沒人能懂。

收拾起凌亂的情緒,我也輕輕地回了句:“暫時不回!”

我以爲他至少會稍微挽留下的,他沒有,稍微愣了會他只說了一個字:“好!”

然後就像我不知道他甚麼時候進來的一樣,也不知道他甚麼時候,就在我的失神中出去了。

他一走,王思思就過來,神祕兮兮的和我說:“哇,溫教授真的好帥,還好暖,親自送感冒藥給你,我要是有一個上班願意送藥給我的人,我死也瞑目了。”

只是笑笑,沒有附和。

很多人看到的只是表象,表象之後的,太深,太難挖掘。

我沒說話,她還在自顧自的說:“李姐,你看你,開了一個花草茶的店,溫教授是畫家,你們真的是相得益彰,過的就是詩一樣的人生。”

說完還兀自遐想,無限羨慕。

羨慕的從來都不止她一個,然而別人越羨慕,我就越神傷。

“知道我爲甚麼選擇開個花茶店嗎?”我的問話拉回了她的思緒。

很是誠實的搖了搖頭,她表示自己不知道。

“因爲我想留住每一種我喜歡的花,花開若相惜,花落莫相離。”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聽懂,我近乎自言自語的說着。

有些話只能打動自己,因爲自己才最清楚自己的故事。

就比如,我現在真實想說的是,我能留住花,卻留不住人。

王思思似懂非懂的又搖頭,又點頭,我也沒打算說太多,就各自幹活去了。

又到下班的時間,雖然白天和溫銘說了不回家,可我現在卻在糾結。

看着仍然躺在吧檯上的感冒藥,我在想,他既然已經先來看我了,是不是表示他讓步了?

如果我還一直端着的話,豈不是將他推的更遠?

我捫心自問,到底還愛不愛他,還要不要和他一起走下去?

答案是i肯定的,想通了這一點後,我毅然走進了夜色中,朝着回家的方向。

我沒想到的是,就是這次回家,讓我僅存的一絲幻想分崩離析。

依舊是廳裏沒人,我去畫室找溫銘。

可我哪裏知道,我一打開門,就如遭雷擊一樣被打在原地,動彈不得。

我看到了甚麼?

還是上次那個溫銘的學生,上面只穿了一個胸衣,下面只着了一個三角褲,擺了一個很是曖昧的姿勢在溫銘的面前。

而他,全神貫注的看着她,一點一點的將她的樣子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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