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臉上熱辣的疼痛讓容伊有一瞬間的晃神,她身子本就虛弱,被這強勁的掌風一帶,不由得跌落在地。
“王爺~”容歲的一聲嬌啼傳來,她挑釁般地看向容伊,轉頭卻又柔柔地朝夜御霖說道:“王爺,我看妹妹已經知錯了,要不您略施小懲,可千萬別和她多加計較。”
但容伊那句話好似火上澆油,瞬間點燃了夜御霖的熊熊怒火!
他陰冷地喝道:“來人!將這賤人壓下去!關入後院牢房!”
兩個侍衛上前,蹲下身,一左一右地想將地上的容伊架起。
“滾!”容伊冷冷喝道,甩開二人,“我乃前長公主與當今左相的嫡女,更是八抬大轎娶進門的王妃!即便入獄,也輪不到你們來架!”
她怒火中燒,卻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不過……卻也不會讓這對狗男女好過!
容伊說完話,假裝被氣得怒火攻心,大力地咳嗽起來,不過一會兒,她的喉間便瀰漫着鐵鏽味。
“噗!”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容歲躲閃不及,被血淋了滿身,只堪堪避過了臉。
可惜沒射準,容伊暗暗嘆道。
“啊!”容歲瞬間覺得身上好像在被灼燒一般,她顧不得廉恥,邊哀嚎邊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夜御霖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如此痛苦,頓時急得一個箭步上前,將容歲抱在懷裏,轉頭憤恨地看向容伊,“你對歲兒做了甚麼?!”
容歲冷冷一笑,“我怎會對姐姐做甚麼?不過是身子不適,恰好一口毒血噴到姐姐身上了。不過這毒嘛,只有我能解。”
毒又快又猛,不過幾瞬,容歲便昏了過去,夜御霖心中萬分焦急,陰鷙地望向容伊,“你要如何才願意替歲兒解毒?”
容伊聽到聲音,柳眉一挑,正與夜御霖深邃的眼眸對上:“要我救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王爺需得答應我個條件。”
“說!”
“王爺需得許諾,永不休妻!”
容伊看着夜御霖,她深知容歲不惜毒死自己,就是爲了這個王妃之位,那她就偏不讓她得逞!
同時,成爲夜御霖的王妃,也是原主最大的心願。
她既然借用了她的身體,自然也得報答一下。
夜御霖眯緊了眸子,陷入沉思。
他厭極了容伊,娶她也只是因爲無法違抗聖命。
昨日容伊死後,他雖然困惑這女人爲甚麼會被助興之藥毒死,但更多的則是可以迎娶心上人的欣喜。
可她竟然又醒了過來!
“怎麼,王爺不願意?那您心愛的美人可就要遭殃了。”
夜御霖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她想要這王妃的位子,那就給她,只是能不能坐得住,就得看她自己了。
眼下他關心的只有容歲。
“好,本王答應你。”
容伊見目的達成,倒也不再拖延,利落地拿起一個茶杯,重重摔落在地,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從容地拾起瓷片在手上劃了一下,將鮮血喂進已然昏迷的容歲口中,不多時,容歲蒼白的面容便恢復了血色。
“歲兒!”眼見心愛的女人悠悠轉醒,夜御霖登時快步將她摟入懷中。
容歲只覺得身體還是一陣陣的疼,睜眼看到容伊,就像是見了鬼一樣,立馬嚇得往夜御霖懷中縮去,驚聲尖叫道:“啊!走開!走開!”
夜御霖心疼地將容歲抱緊,轉頭眼刀直刺容伊,“回你的房間去!”
容伊冷笑一聲,她本來保住王妃之位就是爲了給自己爭口氣,對於夜御霖則沒甚麼感情,看到這對狗男女抱在一起,心中沒有任何波瀾,只是覺得噁心。
她朝容歲眨了眨眼,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無聲說道:“你我來日方長。”
眼見容歲的臉瞬間失去了血色,容伊低笑一聲,轉頭離開了房間。
*
鸞亭閣
容伊走到梳妝檯前,輕輕地褪去滿是污漬、破損不堪的嫁衣。
她的肌膚瑩白如雪,吹彈可破,細長的天鵝頸下是一對飽滿的胸,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一雙長腿又長又直,連圓潤的腳趾都粉嫩可愛,可謂完美無瑕。
可當向上看去,卻是一張面目可憎的臉,猩紅的斑點密密麻麻,這邊凹一塊,那裏卻又有一塊突起,如果出門,肯定能把孩子嚇哭!
容伊伸手觸碰自己的臉,輕輕撫過一條條青色的紋路,瞬間明白過來,她這是中了青面花顏毒!
這毒她曾在醫書上見過,不僅能在一夜之間毀人容貌,還能慢慢侵蝕中毒者的健康,可謂狠辣至極!
好在她知道如何解毒,隨即讓丫鬟去給自己買來了一些藥材,可當她看到那些幾乎可以被稱爲枯木枝的藥材時,頓時眉頭緊皺。
“這些就是你給我買的藥材?”
那丫鬟斜眼瞧了容伊一眼,這王府內誰不知道王爺厭極了這個醜王妃,想必不久就要被休棄,她又何必好好服侍,還不如趁機撈點錢纔是正經。
“是,王妃,這些是我在藥鋪買的。”
看到她輕狂的模樣,容伊冷笑一聲,這王府內的僕人還真是欺軟怕硬。
她美目一豎,厲聲喝道:“你這惡僕!竟敢欺瞞本王妃,來人,給我拖下去,杖責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