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春桃衷心的誇讚,容伊笑了笑,她還真的挺喜歡這個傻乎乎卻又單純活潑的丫頭的。
“小姐,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看了呀?”
容伊將面紗緩緩帶上,“春桃,你知道白無常嗎?”
“白無常?”春桃眨了眨眼睛,“我聽戲文裏說過,好像是地府的差役?專管勾魂?”
容伊讚賞般地笑笑,“我這次去地府走了一遭,正是他教我的。”她眼中劃過一絲狠意,“不僅如此,他還告訴我這次返回陽界,可要好好的復仇。”
正在春桃驚訝時,門口卻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妹妹,你竟然有勇氣照鏡子?”
容伊轉身,看到容歲用嘲諷的眼神看着她。
呵,這可真是說甚麼來甚麼。
她勾脣一笑,“多謝姐姐關心,我自然不如姐姐這般有勇氣,昨日剛中了毒,今日還敢來我這兒挑釁,莫非姐姐你還想試試中毒的滋味?”
容歲頓時嚇得噤聲,昨天中毒之後那烈火灼燒般的疼痛令她痛不欲生。
見容歲嚇得不敢說話,容伊冷冷一笑,這女人還真是外強中乾,虛僞至極。
“你究竟來做甚麼!我這裏可不歡迎你,春桃,送客!”
容歲這時也反應過來,她本就是來挑釁的,若是就這麼被容伊嚇走,那她豈不是臉都丟光了!
定了定神,她又強裝鎮定道:“容伊!你別囂張!我告訴你,三天之後,王爺就會娶我入府。等那時候,我看你還怎麼壓我!”
“娶你?”容伊滿臉困惑。
這夜御霖不是剛娶了自己,怎麼三天之後就又要娶妻?
容歲見容伊啞了聲,以爲她怕了自己,頓時又恢復了滿臉輕蔑。
“哼,王爺當初答應娶你,正是以娶我爲側妃爲條件。你以爲王爺還真能讓你做這王府的當家主母?就你這張臉,別說外出與貴婦們交際了,怕是連與王爺同房都能把王爺噁心吐吧。”
一旁的春桃氣憤極了,“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王妃現在……”
容伊打斷她,轉頭看向容歲,嘴角漾起一抹冷笑:“關你屁事,不要來我這狗叫,滾!”
容歲本還想說些甚麼,卻被一把推至門外。“容伊,你!”
聽到門外容歲的無能怒吼,春桃開心地笑了笑,轉頭帶着幾分疑惑地問道:“王妃,您明明已經變得這麼美了,爲甚麼不讓我反駁她呢?”
容伊低笑一聲,鳳眸中劃過一抹戲謔,“因爲我想……讓她有一個難忘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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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前幾日容伊結婚的場面,這容歲雖然只是被娶爲側妃,但這架勢可大了不止一點。
王府正門掛滿了紅燈籠,鑼鼓聲與鞭炮聲齊鳴,平日裏不敢接近王府的百姓們,將整條街阻塞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想目睹這場王爺納側妃的盛大喜事。
“誒,這賢王娶側妃的排場,怎麼搞得比前幾日娶正妃還大?”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前幾日娶的正妃啊,是大梁第一醜女,賢王明擺着是被逼着娶的。這次纔是娶了自己心愛的美人呢。”
禮樂吹奏完畢,容歲提步下轎,心中格外激動。
哼,容伊復活了又如何,還不是擋不住她加入王府的腳步?
在丫鬟的攙扶下跨過門檻,容歲來到正堂,堂上坐着二人,正是容青海和容歲的母親陸氏。
她偷偷透過蓋頭的縫隙望去,正看見夜御霖身着喜袍,高大健碩的身影。
“歲兒,”夜御霖看着一身鳳冠霞披的容歲,心中滿是歡喜,“吉時快到了,我們拜堂吧。”
容歲正欲嬌羞地答應,忽然卻傳來一陣笛聲。
那笛聲如泣如訴,就像是在控訴丈夫拋棄自己的女子一般,極爲哀怨,在這喜氣洋洋的氣氛中顯得格外的詭異。
夜御霖頓時眉頭緊皺,是誰這麼大膽,竟然在他娶歲兒的時候搗亂!
正在衆人疑惑的時候,那笛聲卻越來越大,到了門口卻戛然而止。衆人抬眼望去,卻見帶着面紗的容伊拿着笛子,一臉喜色地走了進來。
她身上竟然還穿着前幾日的縫補過的大紅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