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秦安安重生了。

她拿着草莓蛋糕,站在浴室門口,鏡子裏面倒映出自己十八歲時的那一張臉。

稚嫩青澀。

可就在上一秒鐘的,那把尖銳的剪刀卻是捅進了自己的胸口,鮮紅的血液順着剪刀流了下來,染紅了花白的裙子,秦安安是真的疼啊,疼的整個人都要不行了,可是對方卻不忘記多捅進去一點,手上面更加的用力。

疼痛間的,她似乎聽到那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安安,你一向最乖巧了,你知道的,我跟你在一起只是權宜之計,現在爺爺去世了,我們兩個人就是親人。”

“你知道,我不喜歡你,從來就只是把你當做一個親人而已,就像年年一樣。”

......

神他媽的親人?

你見過哪個親人領小紅本的?

噢,也是,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喜歡過自己。

他喜歡的只是跟自己這張臉相似的另外一個人。

你問她怎麼知道的?

新婚當晚,那個男人雖然是在自己的身邊,一開口卻說:“歡歡,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叫那個人的名字時,確實那樣的卑微。

......

如同一盆冷水澆下,她渾身冰冷,可身旁的那個男人卻滾燙的要命,一遍接着一遍折磨着自己,將自己僅剩下的尊嚴徹徹底底的碾碎着。

自此她就成了一個笑話。

笑話也罷,自己天真的認爲就這樣子和他這麼生活也好,可是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麼的絕情,連這樣子的機會也不願給自己。

更可笑的是,等到自己死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就只是一個替身而已

其實在言情文當中總有一個女配,總是要在男主和女主的身邊蹦躂着,明明智商很高一遇到女主就會幹蠢事,最後把自己的小命都給做沒了。

回過頭去望去,秦安安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女配,人家郎才女貌的,自己非要湊上一腳。

哎,這人生啊,有的時候就是一場笑話。

秦安安死的時候已經將近四十歲了,也算是走過了一半的人生,現在再一次看着鏡子,鏡子當中的自己卻只有十八歲,看見那張稚嫩的臉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十八歲啊,這個年紀真夠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秦安安,那個蠢貨也配?她算是個甚麼東西?”

刺耳的嘲諷聲從樓下面傳來,她如夢初醒,冷笑一聲,扔掉了手上的蛋糕,走出了洗手間。

樓下沙發,幾位世家少爺公子們坐在一起聊着話題,很不巧的聊的當事人就是秦安安。

“秦安安像是一條寄生蟲寄生在這裏,老師都已經幫她安排好了學生宿舍,單人間的她也不去,還真把自己是這個屋子裏的女主人了,還好意思邀請我們過來做客,我們和行止的關係是她這種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山雞好比的嗎?”

“她該不會是天真的認爲行止會娶她吧,我的媽呀,想想都雞皮疙瘩起來了,誰不知道行止之所以收留她完全是看在伯母的面子上。”

......

早些年間,因機緣巧合顧行止成了自己的未婚夫,按照道理來說自己應該在十八歲的時候才能夠般到顧家來,但是架不住自己有一對不靠譜的爹媽,一合計便草草的將自己扔在了顧家門口,隨後這兩個人便各奔東西,誰也不管自己了。

顧家是個名門望族,身邊的親朋好友,自然也是同等身家的世家公子少爺,對於這麼多出來的一個人,充滿了好奇心。

尤其是在聽說的她是顧行止的未婚夫之後,更加對她多了幾分“興趣”。

那些個世家小姐平日裏面最愛乾的事情,就是當面議論着自己。

那時候的自己剛離開熟悉的地方,進入陌生的地方。

難免的要有些拘謹。

在一次宴會當中,自己無意間地打碎了一個花瓶之後,被批不大氣。

自此之後,自己就變成了那些人茶餘飯後的笑話。

上一輩子的青春期,自己也就是在這麼個自卑的壞境中度過。

那些個嘲諷聲像是印在了自己的腦海當中一樣,就算自己日後成了大家口中人人稱讚的“顧夫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只要一想起這些嘲諷的,整個人就會險些失控。

既然上天給了自己一次重來的機會,那自己絕對不會再讓自己陷入同樣的境地。

垂落在兩側的手不由的握緊了。

議論還在繼續着:

“叫她去拿個草莓蛋糕,她的動作怎麼那麼慢一個?難不成是爬過去的?”

“也是,她最擅長的事情就像是一條狗一樣爬着,衝着所有的人搖尾乞憐,嘖嘖嘖,真是可憐啊。”

“可千萬別這樣說人家狗,人家狗可是會不高興的。”

“嘖嘖,人家狗還會叫兩聲呢,她啊被打了都不會去告狀。”

就是因爲這個樣子,那些個人纔會更加明目張膽的欺負着她。

悠的,“嘭”的一聲關門聲響起,打斷了那羣人的談話。

靜默了幾秒,不知道是誰開口道:“剛剛在那裏的人是秦安安?”

“嘶”

不知道是誰倒吸了一口冷氣。

很快的,領頭的人嘲諷着:

“聽到我們說的話又能夠怎麼樣?事實如此,賴在別人家裏面不走。”

故意的對着樓梯走廊大聲:“又不是不知道啊止喜歡的人又不是她,敢賴在別人家裏面還不允許別人說了!”

房間裏面,秦安安低着頭,一遍一遍的擦拭着桌子,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落在她的身上面。

“滴答”一聲,掉落在桌子上面。

是啊,她怎麼就不知道呢?顧行止喜歡的人從來都不是自己,從頭到尾卻自己死皮賴臉地賴在這個家裏面,努力地在他的面前刷着存在感,妄想讓他接受着自己,可誰又曾知道,那個男人至始至終,都沒有看自己一眼。

也是,那個男人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說明了,他不喜歡自己。

是自己一廂情願,丟了尊嚴,也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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