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能抹滅的相思

“我沒問,他沒說,我也沒有告訴他我的名字。”他是個好人,那天幸好有他陪她。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麼過了,“他真好,還留下了寶寶給我。”鍾恩柔輕撫着自己的小腹,想象將來孩子的模樣。

會像那個陌生男人的‘他’?還是像她自已呢?還是兩個都像一點?

好?顧心藍聽了簡直快要發瘋了!“連名字都不知道就被那個男人‘喫幹抹淨’了,她竟然還說他好?!”

見鬼了,雖然恩柔這妮子腦筋有點……可這回也未免短路得太厲害了吧!真不敢相信,樣子看起來乖乖的她,竟然也會做出這種常人所無法做的事情。

“是啊。”鍾恩柔點頭笑道:“他陪我,而且還送給我一個親人。”她望着小腹,輕柔地撫摸着肚子。“在我以爲自己沒有任何親人的時候……他救了我。”幫她解難,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人。

“所以你獻身?”丁欣妍用她那一套邏輯徑自猜出想着。“以身相許,好浪漫哦!”

浪漫個鬼!“你才二十二歲耶!”有沒有搞錯?!“甚麼叫沒有親人!我和欣妍就是你的親人啊!”見鬼啊!顧心藍扶着自己的頭,不斷地搖晃着。

“我知道。”她當然知道,可是——“孩子更親。就像我媽和我以前那樣。”

“把孩子拿掉。”顧心藍不假思考的叫道。

“顧心藍”丁欣妍吼道,安撫着嚇得跌坐回沙發上的鐘恩柔。“你嚇到恩柔了。你怎麼可以叫恩柔拿掉孩子呢?要知道這對她,以及肚子裏的孩子傷害有多大?”

“心藍……”鍾恩柔囁嚅道:“我以爲你會高興的……”原來她根本就不贊成她生下肚子裏面的孩子。

“高興個鬼!”顧心藍彎身捻熄手上的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從頭到尾仔細說清楚。”如果今晚聽不到完整的解釋的話,她就堅持着自己的看法——要她拿掉孩子。

“就是……”鍾恩柔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他救了你。”丁欣妍聽完後做出結論。英雄救美,譁!好浪漫!

“但他也吃了你!”顧心藍附下戰書。“這該死的萬惡魔鬼!”

“不要這麼說他,他救了我。”鍾恩柔爲他辯護。她兩道秀麗的眉毛緊皺,頗有發怒的態勢。

“好好好,這問題先不要討論。”顧心藍沒轍地搖搖手。反正“喫”都“喫”了。再說下去也於事無補,最重要的是,“肚子裏的孩子你打算?”

“生下來。”鍾恩柔握緊雙拳堅決道:“我要把孩子生下來。”她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以後日子會過得多苦、多累!

“我支持你。”丁欣妍雙手圈住她以示支持。

“開甚麼玩笑!”這兩個女人是白癡嗎?“你拿甚麼養孩子?懷孕這段期間你又怎麼維持生活?被你爸媽知道怎麼辦?還有將來孩子生下來你要找甚麼工作養他,這社會可沒辦法提供工作保障名額給未婚媽媽,你少天真了!”顧心藍扶住腦袋瓜子,堅持快要暈過去了。

“難道你真要她拿掉孩子??”丁欣妍站起身與顧心藍對峙。“那可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啊!你不會這麼地殘忍,讓一個還未出世的生命就這樣夭折吧!”

“在還沒開墾前不算是!”她必須考量現實問題,三個人之中至少要有一個人是清醒的。可是,此刻清醒的她,目前被眼前這兩個半昏不醒的女人攪亂了一切。

“算我看錯你了,沒想到你那麼無情!”丁欣妍拉起鍾恩柔,“走!你的事有我幫你,放心好了!”

那纔是最令人擔心的。顧心藍在心中哀嘆道。

唉!當清醒的那人敵不過兩個昏迷的人的時候該怎麼辦呢?答案是——跟着昏迷。

“等一等!”顧心藍叫住要離開的兩名“昏迷者”。“我沒說不幫忙。”可惡!這兩個女人完全搞不清楚何謂現實。

“真的!”兩人快步上前摟抱住她。“就知道心藍你最好!”

好個鬼!顧心藍在心裏狠狠地低咒,不敢說出口,認識這兩個不知世事的無知少女算她上輩子做孽太多,這輩子註定受懲罰。

“好了好了,拜託你們兩個先坐下,我們來談談以後該怎麼辦。”唉!好個畢業後的禮物,這送子鳥是在幹嘛?

“是。”兩人像接到了命令的小兵一樣,在沙發上正襟危坐。

“首先,我們得找個三個人還有未來嬰兒住的地方,再來就是……”

環宇集團名下所屬的百貨公司正展開一場女裝部專櫃的搶購風潮。

由於環宇百貨的營業額在景氣如此低迷的情況下仍然保持其應有的水準,再加上這處賣場佔地頗大,各個女裝專櫃卯足了勁搶顧客上門,喧囂不已。也造成季涼川自早上起來便累積下來的滿腔怒氣。

“在本公司決策還未公佈前,貴公司不必那麼緊張,有其他事項我們會派人通知。”喀!他掛下話筒,緊鎖着眉頭躺回椅背。

不耐煩的情緒已經累積了三個月,從那一個畢業舞會之後。

那個不知名的陌生女孩——

“涼川!”辦公室大門乍開,完全沒有預警。全天下也只有那麼一號人物敢這樣對他。

“任光烈,你沒有手可以敲門?”季涼川冷冷地瞪着他。

“習慣就好。”任光烈不改一臉的嘻皮笑。“我來是要傳達消息的。”

“甚麼事?”季涼川挑起眉毛來,似乎耐人尋味。

任光烈反手關上門,坐在沙發上,點了根菸,慢條斯理得吞雲吐霧,擺明是在賣關子。

“三秒鐘。”季涼川啄了口已冷卻的咖啡,爲口中苦澀的味道微皺了下眉,繼續道:“三秒鐘之內不說就請你出去。”他的口氣顯然很生硬,容不得別人拒絕。

“不太好吧——”任光烈苦着一張臉,將煙捻熄。“打從那次拉你回母校去參加畢業舞會後,你就一直對我這麼冷淡,我到底哪裏做錯了嘛?”他真的好無辜耶!感覺自已像是被打入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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