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三十萬?”

若是一般人,聽到這個數字,定然要直呼“獅子大開口!”

可葉秋面對的,則是家底雄厚,背景龐大不輸於陳家的蘇子嫣。

那雙瀲灩的眸子,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他幾眼。

“是該給你酬勞,你救了爺爺。”

隨後,蘇子嫣看向守在手術室外面的保鏢,嬌聲吩咐道。

“還愣着幹甚麼,沒聽到恩人要三十萬現金嗎,現在立刻馬上,十分鐘之內,送到恩人面前!”

大小姐下令,蘇家誰敢不從。

須臾之間,就有穿着整齊的保鏢數人,齊刷刷的衝出了醫院。

“小嫣。”

老者的臉上浮現了笑容,衝着蘇子嫣伸出了雙手。

此時的他,面色紅潤,說話也中氣十足。

哪裏還有之前病弱的樣子。

“爺爺,我在。”

原本待人張弛有度的蘇子嫣,望見老者清醒,立刻圍在了他的牀邊。

“真的要嚇死小嫣了,還好爺爺您醒了…”

葉秋往旁邊讓了讓,安靜的等待着酬金送到。

一旁的中醫們,此時都朝着他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這年輕人,看起來平平無奇。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真是華佗再世。”

“今日,可算讓老夫見識到甚麼叫枯木逢春了。”

原本被尊崇爲名醫的王景,笑呵呵的來到了葉秋面前。

“老夫受教了,今日如非得您出手指點,定會釀成大錯。”

“不知您師從何門,說不定,我們還有些淵源。”

看到面前帶着笑臉來獻殷勤的王景,葉秋淡淡說了一句話。

“金河一去路千千,欲到天邊更有天。”

聽聞此言,王景以及身邊那羣人的臉色都有些郝然。

一代布衣名醫,當場鬧了個大紅臉。

他當然知道葉秋說的是甚麼。

這幾個字的意思,喻指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而他們一開始來時,竟然還要清場,把葉秋當成了閒雜人等。

“哎,這不是巧了嗎,這是不是也算不打不相識。”

見葉秋不答,王景反而緊追不捨。

“剛剛那時刻,你爲甚麼能一眼就看出來蘇老先生中了奇毒,可有竅門?”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疾速的腳步聲。

砰—

隨着門打開,衝在最前方的保鏢將一個沉重的皮箱拎在葉秋面前。

皮箱打開,裏面紅燦燦的票子奪人眼目,

“恩人,三十萬現金,一張不少,請您清點。”

“不必了。”

葉秋淡然一句,合起來箱子。

他拎着沉甸甸的一箱鈔票,快速消失在衆人面前。

竟是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高冷又神祕。

連敘舊的蘇子嫣都轉頭望向門外。

“孩子,那個年輕人是誰?”

蘇老爺子慈祥的問道。

“爺爺,那就是救了您的人。”

… …

葉青山的病房內。

一羣如惡狼一般氣勢凜然的人,就站在葉青山的病牀對面。

雖然後者已經虛弱不堪,只能靠着醫療器械維持生命。

“那個人下了命令,說了不留活口。”

王文山臉上橫肉抖動,時不時的將手放進白大褂的口袋之中。

他的雙拳緊攥,似乎在隱忍着甚麼。

“應該聽命令,S了這個叫葉青山的窮鬼,反正他兒子一定掏不出那麼多錢給他的窮鬼爹治療。”

而且…

因爲來不及救治而撒手人寰的患者,醫院多了去了,不差葉青山這一個。

王文山的眼睛裏,沒有身爲醫者的仁慈和人性。

此時,他更像是一條人形毒蛇,吐着腥臭的蛇信,死死的盯着牆上的時間。

“太想現在就下手,把葉青山送上黃泉。”

可每當他有這個想法,腦海裏便會浮現出一雙嗜血又冰冷的眼。

那雙眼睛,彷彿看着一個死人一般盯着他,不帶任何感情。

“晦氣!”

似乎因爲自身的懦弱惱羞成怒,王文山怒罵一聲。

他看着牆上的掛鐘,冷然道。

“都給我看好時間,到了最後十分鐘,也不用等了,直接把這個老傢伙給我弄出去…”

話音未落,病房門砰然打開!

葉秋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我回來了。”

面前的年輕人神色焦急,甚至因爲解決難題,臉上多了幾分憔悴。

但他的骨子裏,透着一股堅毅。

一股來自窮人不值錢的,讓人想狠狠踩在腳下碾成粉末的堅毅。

王文山的臉上浮現出虛僞的笑意,嘴裏卻毫不留情。

“窮人,就該認命,趁早把你爹推走,早點看一個好點的棺材,免得他在地下還受苦!”

聽聞此言,葉秋額頭青筋暴起。

他一把揪住王文山的領子,單手就能將其提起。

汗珠迅速從額頭滑落,王文山結巴了。

“哎…哎,這裏可是醫院,動手是吧,沒錢就出去,這天經地義…”

“啪”一聲。

葉秋鬆開了手,將那皮箱子甩在手術檯上。

箱子打開,他拿出裏面一沓沓的鈔票,用力甩在了王文山冷汗直流的臉上。

“有錢,給我爹看病,天經地義。”

看着那一整箱的票子,原本怒火中燒的王文山安靜下來,他的那一抹怒火,在貪婪面前顯的有些微不足道了。

他示意手下的人上去清點。

“去,去數數,多少錢。”

王文山望着厚厚的紅色鈔票,嘴角咧向耳後,臉上神色喜不自勝,就差當着衆人面大笑出聲了。

“錢啊錢,這可都是錢…”

看着面前科室主任令人作嘔的面龐,葉秋冷笑一聲。

“如果我沒猜錯,醫院並沒有提前收取高額費用這一規定,而且,自主放棄拯救一個垂死病人。”

“違不違法我不知道,醫生犯故意傷害罪,院長清楚責任,對吧。

他突然反難,惹得王文山一愣,如同被當頭潑下一盆涼水。

原本被金錢洗涮的腦子,突然有了幾分清醒。

等等…

這本就是與那個人的私家人情,要是鬧到院長那裏,這飯碗可就沒了呀!

說不上,還要賠付責任。

眼前年輕人那平靜的面容,現在越看越像修羅一般陰鷙可怖。

“啊,這醫院的規定…我比你清楚。”

王文山的聲音也不大了,顫抖的音色裏,帶着退讓。

“也許你不清楚,我需要見院長,我要說明白。”

“別!”

科室主任驚叫一聲。

他如泄了氣的皮球,再也鎮定不下去。

“我說,我全部都告訴你,有人指使我這麼做的,你知道那些人手段,我沒法拒絕!”

“誰讓你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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