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你是誰?”男人盯着眼前的人,薄脣微抿,臉上神情極其冷冽。

眼前的這個女人,或者說,女孩,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長了一張粉嫩嫩的,略帶嬰兒肥的臉頰,粉脣紅潤,眉眼如畫,那一雙珠子烏溜溜的,就像是剛洗好的黑葡萄一般,泛着透亮螢光。

昨晚只就着月光看得個大概,現下打量了個仔細,竟也生得粉雕玉琢,混像個瓷娃娃。

而這個瓷娃娃,卻穿着一身寬大的夜行衣,有些虛肥鬆垮地罩在她的身上,讓鳳釋卿有些強迫症似的微微蹙眉。

他的衣裳從來都是做工精緻,不容許有半分裁剪不當,即便是夜行衣,也不例外。

池小溪也瞪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瞪着眼前這個強了他的的衣冠禽獸,不就是對視嘛,誰不會!姑奶奶從小到大,這雙剪水秋瞳也是迷倒萬千少年好不好......

衣冠禽獸今日穿了墨綠錦袍,頎長如竹,眉目清冽,皎若玉樹。

孤松獨立,玉石將崩,說的就是這等容姿。

池小溪不爭氣地嚥了口唾沫,這衣冠禽獸,長得真是好看。

可,好看就怎樣!他還是衣冠禽獸,他不僅衣冠禽獸,還暴戾不講理,一掌就把她的黑靈打暈了!

池小溪滿腔怒意,完全忽略了他的質問,使出自己瘋子一般的本領,發狠向他揮舞着拳腳,但是鳳釋卿只是輕輕躲開,絲毫沒有讓池小溪碰到他半分。

“你個衣冠禽獸!本小姐的清白就是被你毀了的!毀了我的清白不說,喫完就腳底抹油開溜了,老天總算開眼讓我找到你這個大色狼!最最可惡的是,你竟然敢傷我的黑靈!我要S了你!”

池小溪的叫罵聲很響亮,整個院子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門外的守衛神色都變了,互相面面相覷,但是他們都識相地不敢表露出半點好奇心。

鳳釋卿出手捏住了她的手,便如同她的臉一樣,粉嘟嘟,胖乎乎的,柔弱無骨。

這手感,比前晚上的似乎還要好些。

鳳釋卿趁機探了探她的手腕,沒有任何異常,甚至,連基本的內功修爲都沒有。這個嗓門極大的瓷娃娃,當真是一個不中用的瓷娃娃,只不過徒有一身了得輕功罷了。

鳳釋卿盯了她的脣看了半晌,脣角還殘留着自己的血漬。

他緊緊地握着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臉上全無半分表情,也不說話,在用一股看瘋子的眼神看着她。

池小溪罵得起勁,眼前的人卻半點都不給面子,巋然不動,池小溪也慢慢停了下來,“喂,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這樣的反應,弄得她自己反倒有些意興闌珊了起來。

“我會負責。”衣冠禽獸淡淡地吐出這幾個字,頗有前言不搭後語的感覺。

“你,你說甚麼?”池小溪有些結巴地問,黑珠子一般閃亮的眸子瞪得更大,活脫脫一條大眼金魚。

“我說,我會負責。”他淡淡地說。

“怎麼負責?”木已成舟,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她總不能狠狠地把他強一次,算是索債吧!

“我,娶,你。”鳳釋卿輕啓薄脣,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

而此時的東廂房內,正立着一個身着一襲白衣的男子,青衫白袖,衣袂飄飄。男子五官精緻美豔,俊鼻俏挺,薄脣輕翹,當真是一張美輪美奐的臉,漆黑的烏眸中含着一絲玩味和魅惑。

正是這眼底的玩味之色,暴露了他的本性,儼然是個玩世不恭之人。

前廳突然傳來了一箇中氣十足的怒吼,白衣男子的興味馬上被挑了起來。

那是一個女人的怒吼,而且,吼的內容還是:“你神經病吧!”

這在死氣沉沉的天殘院中,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稀奇事,他倒是很感興趣,究竟是哪個膽大包天的丫鬟,敢在這個冷閻王的跟前撒潑,更想看看,從來都擺着一張臭臉的男人會不會被氣得出現一點表情變化。

白衣男子臉上掛着與他清風霽月形象完全不搭邊的邪惡Y笑,閃身往外而去,去晚了,可就看不到熱鬧了。

“雲,雲公子......”幻笙與雲止淵撞了個滿懷,“雲公子,屬下正要找你。”

雲止淵看了一眼幻笙懷中抱着的老鷹,心裏有了計較,“這鷹,跟剛纔那個兇悍的女人有關?”

幻笙點頭,正要說明要請他救治的來意,雲止淵已經興奮地繞過他,定要去瞧瞧熱鬧了。

雲止淵,南域雲府的嫡長公子,亦是鳳釋卿的表弟,精通醫術。

兩個表兄弟,性格完全迥異,一個是人人聞之色變的血煞星,冷閻王,一個是玩心不改,專愛湊熱鬧的小頑童。

“雲公子......”幻笙趕忙追了上去。

今晚,當真是精彩紛呈,叫人應接不暇。

正殿中,“神經病”鳳釋卿眼眸裏的溫度,在一瞬間下降到了極致,周圍頓時S氣滿盈,池小溪的手,也幾乎要被捏斷了。

還沒人敢這樣對他說話。

“神經病”開口:“你不願意?”

他的聲音充滿了寒意和森然,池小溪禁不住打了個激靈。

“我,我當然不願意!你是誰啊,我憑甚麼要嫁給你!”池小溪真是要氣暈了,這人的腦袋沒有問題吧!她心裏默默地罵着:神經病自戀狂登徒子無賴流氓大色狼,癩,癩天鵝想喫蛤蟆肉......

池小溪眼眸滿是怨念,臉上表情變化十分精彩,完美無疑地把她此刻心裏的種種腹誹呈現出來。

鳳釋卿的黑眸慢慢沉了下去,捏着池小溪的手也越來越用力,池小溪疼得直倒吸冷氣,一着急就把心裏的話喊了出來,“癩天鵝你給我放手!”

“癩天鵝”的手頓了頓,隨即很聽話地鬆了手,池小溪沒想到他這麼聽話,一個猝不及防,狠狠地跌倒在地,兩瓣肉肉的屁股幾乎要摔碎了,疼得她眼淚都要蹦了出來。

鳳釋卿淡淡地說:“你讓我放手的。”

池小溪一臉怨念,“你承認你是癩天鵝啊!”

鳳釋卿優雅地轉身,“有人承認自己是蛤蟆,倒也是有幾分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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