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原來他不曾忘過……

夜琉城一聽,倒似乎沒甚麼反應。只是理了理袖子:“她不是三天兩頭都是受傷嗎?何故這次特意來說?”夜琉城的話中的意思頗多。柳側妃一愣,不過看着夜琉城的神情並不像爲夜琉璃說話便佯裝不明白。眉頭輕皺,似有些棘手般望着爺琉城:“回王爺,這次受傷與以往不同……”

“哦,你且說說怎麼個不同……”夜琉城端起杯子漫不經心的喝了幾口。

柳側妃輕嘆一口氣:“妾身也是聽說的,說大小姐去參加三皇子生辰宴會也不知怎麼與三皇子起了衝突,竟,竟……”

“竟甚麼?”夜琉城的神情有一些不耐。

“竟自己撞柱自盡,弄的自己頭破血流!”柳側妃說到這裏的時候,小心的看了一眼夜琉城:“不過王爺莫要擔心,老王爺已經讓,孟憲帶來太醫給大小姐診治了的,休養一段時間便好!”

“爹?”夜琉城有些詫異。

“嗯,其實妾身也不知道老王爺是怎麼知道這事的!另外……”柳側妃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大小姐回來後,便打殺了她自己身邊的奶孃,不但如此妾身前去看她卻因爲冬雨不知甚麼得罪了她,也被打殺了!”說完擦了擦眼角,神情頗有些哀傷。

夜琉城有些詫異,自己那個女兒雖然不常過問,可也是知道她的性子是十分的膽小怯弱。連見到自己的時候都能夠嚇暈,又怎麼會打殺了人呢?這點,讓夜琉城想不透。隨後站起身,便去了琉璃居。

柳側妃看夜琉城面色不善的過去,心中竊喜。可面上卻露出一臉緊張的模樣,陪着他跟了過去。到了琉璃居院外,夜琉城的腳突然有些動不了,看着那琉璃居三個已經失去原本顏色的牌匾目光閃過一片複雜。自己養了十三年的女兒,見面卻是一個手指頭數過來的。這些年所遭遇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過問罷了。他不願看她就是不想傷害她,可似乎屬他傷害的最深。誠然,他的確是一個失敗的父親!

“王爺……”柳側妃不知道夜琉城爲甚麼站在院外不進去,輕聲喚了一句。夜琉城回過神來,看了琉璃居一眼轉身離開。柳側妃不知道他爲何突然不進去責問夜琉璃,卻也還是跟着離開。心中卻敲了一個警鐘,看來王爺不是不喜歡他這個女兒,而是因爲太過於喜歡纔不願去看她。一想到這個可能,柳側妃衣袖下的雙手緊緊的握着,就連指甲嵌入肉內都感覺不到痛感。

夜琉璃,這個禍害自己當初就不該手軟了的!就應該讓她娘跟她一起消失在這個世上,想着柳側妃的眼中閃過一抹蕭殺。

回到柳側妃的住處,期間柳側妃又側面的說起了夜琉璃對自己身份的嘲諷,然後暗中觀察着夜琉城。夜琉城似乎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看了柳側妃的一眼:“別以爲你心中那點小九九本王不知道!你最好收起那些心思,不然本王能讓你在這府內得寵也能讓你失寵……”

柳側妃一聽,驚的跪在地上。夜琉城眼中閃過一抹厭惡:“挽香,榮王府的王妃只會有一位,以前是,現在,以後都是……”

血色瞬間從柳側妃的臉上流失,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夜琉城厭惡的看了她一眼,隨後起身離去。

奶孃看着夜琉城離去後,人忙走了進來看到柳側妃跌坐在地上心一驚,忙上前去攙扶。柳側妃此刻滿臉淚水,目光悽楚的看着奶孃,似有些無助:“奶孃,原來這些年來王爺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那個jian人,沒有忘記……”柳側妃說到這裏的時候,那是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前啃食了那個jian人的血肉。

奶孃聽了,心疼了起來:“夫人,你是不是多想了?王爺怎麼可能還會記得?這些年來你得寵可無人能及……”

“我倒真希望是我自己多想了,可剛纔他竟對我說王妃只會有一位,任何人都別肖想!”說完撲倒奶孃的懷中嗚嗚的哭泣:“我一個將軍府的嫡女,爲了他甘願爲妾。這些年來一直打點着府內上下,可他,可他……”說到這裏泣不成聲。奶孃聽了,眼中有一抹的心疼,抱着柳側妃輕拍她的後背無聲的安慰着。

想想,也的確心碎的。自己心愛的男人,竟然當着自己的面告訴她王妃的位置誰都別想,只會給那個死去的jian人!她一個活着的人竟比不上一個死去的人?這讓她如何的甘心?!

柳側妃的心碎,對千璃來說是毫不知情。就算知道了,也根本不在乎。不但如此,還巴不得讓她直接心碎撞牆或者上吊死了算了,省的浪費空氣。

這邊夜琉璃在休息,門外傳來幾個細小的動靜。候在門外的丫鬟,看着管家捧着盒子走了過來忙走下去對着管家行禮。管家雲海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小聲的問:“大小姐是休息了?”

候在門外的丫鬟迎春點了點頭:“回管家,小姐喝完藥已經睡下了!”

管家一聽,點了點頭隨後把盒子遞給迎春:“這裏是王爺給大小姐送來的藥材,讓大小姐好好吃了。另外這兩個奴婢給送過來了……”管家話音一落,院外走進來穿着粗布衣裳,模樣有幾分憔悴的兩個丫鬟。

迎春一看,便知道是之前被奶孃趕走的臨冬,夏雪。對着管家福了福身:“奴婢知道了,待大小姐醒來便讓她們去見大小姐……”

管家點了點頭,心中雖然詫異王爺今個突然過問起這個甚少見面的女兒。可也隱約明白,王爺其實心中還是最看重這位大小姐的,只是那些人看不清罷了。

送走管家,迎春上下打量了一下臨冬,夏雪然後對着她們客氣的說:“兩位姐姐先去梳洗歇息吧,大小姐恐怕明日才能起牀見兩位姐姐呢!”

臨冬和夏雪兩人有些詫異的看着迎春,這個迎春甚麼時候換了個性子?放以前,那說話都是夾槍帶棒的,對她們兩個也是十分的排擠。只因她們是老王爺送過來的,而她則是柳側妃身邊的人。難道真的像下人說的那般?大小姐換了個人?

“那就辛苦妹妹了……”臨冬不動聲色的應了聲,拉着夏雪退下。迎春看着她們離去後,眼眸中閃了閃,又看了一眼房內。似乎有一些懼怕,吞了吞口水盡職的做好站崗的職責。

深夜,柳側妃感覺自己的牀邊陰風陣陣甚是恐怖,不由得睜開眼睛。這一看,驚的她失聲尖叫可隨後又死死的按住自己的紅脣。

“夫人?”門外傳來守夜丫鬟徵詢的聲音,柳側妃按下住自己快要跳出來的心臟努力平和自己的情緒。“沒事,只是做了不好的夢罷了。你們讓奶孃進來……”

待奶孃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牀幃上懸掛的物件時一張老臉也瞬間失去了血色:“娘娘……”奶孃失聲喊道。

柳側妃給了她一個眼神,奶孃心領神會的沒有再發出太大的聲音。

“奶孃,你說這會是誰做的?榮王府守備森嚴尋常人根本無法進來,更別提能夠悄聲無息的在本妃的房內放這些噁心的東西……”柳側妃此時面色依舊蒼白,但似乎也沒有剛纔那般驚恐。

奶孃搖了搖頭:“這,這奴婢也想不通會是誰……”

柳側妃一聽,緊咬下脣。在她的牀上懸掛這麼多的舌頭,其用意是甚麼?她隱約猜到了一點,可卻又有些疑惑。到底是誰竟會能夠悄聲無息的做這樣的事情?想着,她的體溫又降了幾度。

“夫人……”奶孃輕聲喚着。柳側妃收了收心神,對着奶孃說:“今晚的事情不要泄露出去……”奶孃聽了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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