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夕陽西下。

夜傾城跟隨春桃坐馬車回到了相府,那相府守門的僕人不僅連基本的招呼不打,反而看向夜傾城的眼神滿是嘲弄和鄙夷。

其中一個更是膽大包天,壓根沒將她的身份放在眼裏,“喲,大小姐這是去了哪?怎麼弄成這副鬼樣子回來?是不是又是爲了睿王爺啊?哈哈。”說完,他就開始大笑。

他這一笑,引的其他幾個僕人也都跟着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

滿是嘲諷的笑聲,聽着格外刺耳。

夜傾城冷眼盯着那幾個笑得幾乎快要直不起腰的僕人,沉默着沒有吭聲。

看來,這個相府比她想象的還要喫人不吐骨頭。連這些下等奴才,都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出口侮辱她這個相府的大小姐。

據她從原主的記憶中所知,現在相府內的內務大權並不是歸正房的大夫人所有,而是交給了二夫人管,也就是夜如花的娘。

所以說,這些個守門的奴才十有八九都是那個二夫人一手安排的。

可憐的原主,想必是因爲過於癡傻又膽小怕事,從未開口向自己的孃親說過,所以纔會日漸助長這些狗奴才的囂張氣焰。

不過,估計就算說了也沒有用吧?相府,早已被二夫人一手遮天了。

僕人們的嘲笑聲還在繼續,甚至他們個個圍成一團將相府大門堵的嚴嚴實實,儼然沒有半點想給夜傾城開門的想法。

呵,這是不是想讓她“有家不能回”?

沉默半天的夜傾城正欲開口教訓,身邊的春桃卻先沉不住氣,上前對着那羣僕人大吼起來,“大膽奴才,你們怎麼能這麼欺負我家小姐?她好歹是相府的大小姐!”

顯而已見,這個小丫頭是想爲她出頭。

在原主的記憶中,相府上下里除了那溫柔慈愛的大夫人疼她寵她之外,可以說就只有這個叫做春桃的丫鬟忠於她待她好了。

面對春桃的斥責,僕人們的笑聲只停了那麼一秒,緊接着笑得更爲大聲更爲猖狂。

“哈哈,相府大小姐?就她那樣也配做大小姐嗎?簡直丟光了相府所有的臉面!”

“你們欺負人太甚!”春桃氣的跺了跺腳,卻又拿這些五大三粗的僕人沒有辦法,只急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都怪她太沒用,保護不了小姐!

這時,一隻手輕柔的將她拉了過去,“春桃,這些人就交給我來處置吧。”

“小姐,你?”

“相信我。”短短的三個字,鏗鏘有力,帶着讓人不容置疑的自信。

春桃望着和從前完全不同的夜傾城,重重的點了頭,“奴婢相信小姐。”

“乖。”夜傾城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冷着臉踱步走到那些僕人面前,眸中露出駭人的冷光直逼他們,“笑夠了嗎?”

冷冷的語氣,似是透着噬骨的冷意,讓周遭的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僕人們被這聲音給震住,疑惑的對上女子那雙冷眸,背脊不由地一陣發涼。

好恐怖的眼神!

這真是平日裏那個癡傻的大小姐?

“笑夠了嗎?”

無人應答。

“我再問一次,笑夠了嗎?”

這次,僕人們心裏都開始產生出了一絲莫名的恐懼感,他們更不敢吱聲了。

“我問了你們三次笑夠了沒有,你們都聾了啞巴了是吧?還是說我以前對你們太仁慈寬容,所以你們這羣奴才根本不把我這個大小姐放在眼裏?”怒聲呵斥完,夜傾城抬腿就是一腳,直接踹倒了離她最近的僕人。

當然,她這一腳踹得也足夠費力,甚至感覺腳趾的軟骨疼痛不已。

要不是她在現代受過特工的嚴酷訓練,恐怕也不能那麼容易的忍受過去。

這具身體,真的太弱了。

其他幾個僕人見狀,都嚇壞了,也看傻了眼,他們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不然,爲甚麼曾經一向懦弱癡傻好欺負的大小姐居然變得這麼心狠手辣了?

夜傾城故意將手指捏的咯咯作響,冷眼瞧着他們,目露兇光,“你們,還不打算說話是嗎?是不是想跟他下場一樣?”

這些守門的僕人都是毫無靈力和武功之人,平日裏不過只是仗着有二夫人撐腰才那麼膽大妄爲,可現在看到夜傾城變得這般陌生又厲害,自然心生畏懼不敢再亂來。

他們相互看了看,齊刷刷的跪倒在地,“奴才錯了,求大小姐饒命。”

“以後還敢笑嗎?”

“不笑了,不笑了,奴才不敢。”

“很好,那就給我滾開。”

衆僕人紛紛依言退到兩邊,有一個僕人哆嗦着推開了相府大門,“大,大小姐,對不起,讓你久等了,請進……”

這麼客氣的話,恐怕以前從未有過。

可見,這些狗奴才開始怕她了呢。

“春桃,我們進去吧。”

“好的,小姐。”

春桃滿臉高興的跑了過去。

進府前,夜傾城不忘扔下一句諷刺的話,“一羣狗仗人勢的東西。”

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的衆僕人在聽到這句話後,以爲夜傾城還要對他們做些甚麼,嚇得又跪倒在地,口中還下意識的重複念着,“奴才錯了,奴才錯了,求大小姐饒命。”

“行了行了,那個傻子已經進府不在這裏了,你們都快點站起來,瞧你們那點出息勁,以後還怎麼爲二夫人效力。”

這話是方纔替夜傾城開門的僕人說的,彷彿他根本就沒有怕過似的。

事實上,他跟其他人一樣害怕。

推門的時候,好像全身都沒了力氣,差不多使出了喫奶的勁才推開。

聽到這,衆僕人這才放心的站起來,湊到了那個僕人身邊,小聲道:“張山,你看那大小姐是不是像變了個人?”

變?

那傻子豈止是變,簡直就是換了個人!

從內到外,脫胎換骨,判若兩人!

想起剛剛那一幕,他至今心有餘悸。

饒是如此,張山還是硬着頭皮回答,“你們管她變沒變,待會我自會去稟告二夫人,聽聽二夫人怎麼定奪這件事。”

“說的對,告訴二夫人去,讓二夫人處置她。”其他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人啊,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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