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位面的煉體、液，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葉塵盤膝而坐，神色有些期待，將煉製的煉體、液一飲而盡。
液入腹，迅速朝全身擴散，僅僅幾個呼吸，葉塵便感覺體內每一處經脈血骨，都充斥着藥力，一股劇痛，逐漸蔓延全身。
“武徒之力，不要也罷。”
葉塵輕語，將體內原本的武徒之力，直接震碎。
“前世得無極道書較晚，沒能在一開始就打下最強的基礎，這一世，就用無極道書裏的星辰體來煉體吧。”
葉塵緩緩閉眼，一邊運轉煉體、液，一邊催發星辰體，共同煉體。
煉體就如煉器，以身爲器，不斷淬鍊，那種疼痛，來自每一寸血脈，每一寸骨骼，足以讓人撕心裂肺。
煉體、液中的恐怖力量，不斷衝擊着葉塵全身，劇烈的疼痛，讓得葉塵身上，瞬間爬滿汗水。
但他的神色，卻是堅韌異常，一聲不吭，彷彿煉體的痛，根本不存在一樣。
“嘭！”
不知過了多久，葉塵體內傳來一道輕響，點點璀璨的光芒，突然從他身上綻放，宛如星辰，耀眼奪目。
這一刻，葉塵就如同浩瀚的星空，正散發着無窮繁星。
璀璨如星辰的光芒，不斷融入葉塵體內，轉化爲白如雪的光輝。
時間流逝，葉塵沉寂在煉體之中，而舞青雪卻走出了煉製室，眉宇間帶着些許疑惑。
“凝魂丹如此難煉嗎，我明明已經加了風眼沙，爲何還是無法凝丹？”舞青雪輕聲低語，腦海中滿是疑惑。
這幾天，她已經嘗試了數次煉製，皆是以失敗告終，最頭疼的是，她還沒明白爲何會失敗，她爺爺也不告訴她，非要她自行探索。
嘎吱！
就在此時，葉塵從煉製室中走出，神色間略有些失望。
下位面的藥材效果，的確比不上仙武界，煉體、液加上星辰體雙重淬鍊，也僅僅讓他突破到煉體三重而已。
若是在仙武界，有頂尖的靈藥配置，三天時間，葉塵有十足的把握，能完成煉體，開啓元脈。
這恢復速度，葉塵不滿意，但其他人，卻是駭然至極，比如，舞青雪。
“靈武三重，這，這怎麼可能！”
舞青雪下意識看了眼旁側的葉塵，這一看不要緊，那滿臉的疑惑，瞬間轉化爲濃濃的震驚。
她雖不認識葉塵，但卻是記得。
三日前，他不過中階武徒，短短三日，竟直接破境靈武三重，這修煉速度，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即便以她的見識，也從未見過啊。
別說見，想都不敢想。
葉塵看了眼舞青雪，隨即漫步而出，今天，應該是柳家和歐陽家訂婚之日了吧。
是時候，討債了。
突然，他停下腳步，開口道：“風眼沙雖然是中和屬性的材料，能提升其他藥材的融合度，但任何事物，空間都是有限，無用的風眼沙，又何必佔據凝丹的空間。”
舞青雪瞳孔猛縮。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她好幾天，此刻聽聞這番話，竟有種豁然開朗的意味。
她腦海飛速運轉，臉上逐漸露出驚喜之色。
“嗯？那個人呢？”舞青雪醒轉過來，眼前早已沒有葉塵的身影。
她眸光閃爍，朝丹器殿頂樓而去。
頂樓，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正盤膝而坐，身上沒有釋放出半點氣息，卻給人一種深不可測，返璞歸真的神祕感。
“爺爺。”
舞青雪破門而入，直接問道：“風眼沙融合了凝魂丹的所有材料，最後凝丹之時，是否要先將無用的風眼沙，視爲雜質淬鍊掉？”
老者睜開眼來，柔和的目光，帶着欣慰，“不錯，看來你能煉製三階凝魂丹，成爲一名真正的三階丹師了。”
果然！
舞青雪心顫，連她爺爺也確定了，那人，是在指點她啊。
可是，他並沒有魂力。
還有，他是如何知曉自己在煉製凝魂丹的，難道，就是三天前匆匆一眼。
可當時的她，雖然在配置丹方，但並沒有羅列全部靈材，難道，對方僅憑殘缺的丹方，就看出她想煉製之物？
這......
“青雪，怎麼了？”老者起身問道。
舞青雪將遇到葉塵的事情，詳細說了出來，包括要的材料，還有恐怖的提升速度，還有指點她的煉製。
“還有這等事。”老者看向舞青雪，道：“青雪，將那人的清單給我看看。”
舞青雪沒有清單，但她記憶超羣，當即提筆將那份清單羅列出來。
老者看着那份清單，同樣有些疑惑，但猛然間，神色頓變，那略顯渾濁的雙目，猛然綻放出璀璨之芒，就如沉睡的雄獅，在這一刻甦醒了。
“快，帶我去那人的煉製室。”
舞青雪不知爺爺爲何色變，卻第一時間朝樓下疾步而去。
爺孫兩來到葉塵之前的煉製室，老者看着還有些許璀璨液體殘存的器皿，將之拿起，輕輕聞了聞，神色微微動容。
嘭！
他手掌用力，將器皿捏碎開來，手指輕輕蘸了點，放在舌尖，剎那間，那動容之色，轉化爲濃濃的震驚，還有不敢置信。
“這......”老者神色震撼。
“爺爺，怎麼了？”舞青雪好奇的問道。
老者微凝道：“這是一種奇特的液體，連我都不知如何配置，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液體，對靈武境武者，有着極大的提升作用，若是面世，定將引起瘋狂。”
甚麼！
舞青雪玉面震撼，心臟劇烈跳動。
她可是知曉自己爺爺是誰，可以說代表着滄瀾大陸最高丹器水平，竟也不知配置之法？
這麼說，那少年是位不俗的丹器師。
可笑，數日前，她還輕蔑，認爲對方好高騖遠，自以爲是，在那胡鬧。
還勸說對方一步一個腳印，從學徒做起。
此刻想想，那一刻的她，是多麼無知。
對方不僅是丹器師，甚至，造詣比她更深，能煉製她所不知的強大液體，還能一眼看出她的丹方，甚至推測到失敗緣由。
如此種種，可見對方之強。
而她，竟還鄙視過。
她有甚麼資格鄙視？
“這種配置，這種液體，難道那人是......”老者震驚的神色，逐漸有些呆滯，轉而看向舞青雪，道：“青雪，你可知那人是誰？”
舞青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微微搖頭。
三日前，她對葉塵輕蔑不已，怎會在意，之前想在意，但對方已經離去。
“無妨，這種人絕不會默默無聞，總會找到他的。”老者輕嘆，眸光極爲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