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周圍的人看到喬晚星衝了出去,才從陸準剛纔那行爲中反應過來,秦松柏看着雨霧中喬晚星的背影,不禁開口問了一句:“她該不是想跳進去把東西撈起來吧?”

秦松柏話音剛落,衆人就看到跑到噴泉池旁的喬晚星她直接就跳進了那池裏面。

雨下得很大,喬晚星看不清楚,池水半米多深,她只能靠手摸。

在場的人都驚住了,就連打算嘲笑幾句的宋溪月都沒敢開腔。

秦松柏看着那雨簾中摸索的喬晚星,他皺了一下眉,“陸準,你這次真的過分了。”

過分?

陸準覺得喬晚星才過分,她好好當她想要的陸太太就好了,居然還幻想讓他愛她?

陸準看着那水池裏面的喬晚星,臉色越發的陰翳,半晌,他撐過一旁的傘,邁腿走進了滂沱大雨中,一把拽住了喬晚星:“你鬧夠了沒有!”

然而喬晚星甚麼都沒說,只是推開他,一點點地繼續摸索着。

找到了!

喬晚星握着盒子把禮物撿了起來,打開看到裏面完好的鋼筆,她才勾脣笑了一下。

“喬晚星,你要想丟人現眼就跑遠點,不要在我跟前!”

陸準被激怒了,走過去用力把喬晚星一拽。

喬晚星喫痛,皺了皺眉,卻還是沒說話,而是彎身擋着雨水,把鋼筆盒裏面的水倒出來,隨後又小心翼翼地把手心裏面的鋼筆重新放回去。

做完這一切,喬晚星才重新仰頭看向他。

雨下得很大,喬晚星有些看不清陸準的臉,她微微偏過頭,找尋着陸準的側臉,然而在那滂沱的大雨中,喬晚星第一次發現不像了,陸準一點兒都不像他了。

喬晚星彷彿被人當頭打了一棒,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下來。

陸準還沒有反應過來,跟前的喬晚星直接就在他跟前摔進了那髒混的池水中。

遠處的人見狀,不知道誰尖叫了一聲。

這時候,陸準才反應過來,扔了傘,寒着一張臉把水裏面的喬晚星撈了出來。

這時候,秦松柏也跑了過來,把傘撐到陸準的頭上,視線掃了一眼陸準抱着的喬晚星:“趕緊送醫院吧,這臉白得跟紙似的。”

陸準也低頭看了一眼懷裏面的喬晚星,那張巴掌大小的臉此時沒有半分的血色,跟剛纔那個期待地捧着長壽麪讓他喫的喬晚星判若兩人。

他皺了一下眉,最後還是抱着人上了車去醫院。

雨下得大,車子開到市橋就堵住了,車裏面雖然開了暖氣,可懷裏面的人卻冷得很。

陸準抱着喬晚星坐在後座,一張臉沉如黑墨,突然之間,懷裏面的喬晚星抬手捉住了他胸前的衣服,陸準臉色更加難看了:“鬆手!”

聽到聲音的秦松柏回頭看了一眼陸準,見陸準臉色彷彿要吞人一樣,又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中的喬晚星,不禁嘆了口氣:“人都暈了,你兇甚麼啊?”

秦松柏話音剛落,陸準懷裏喬晚星動了一下,隨即,安靜的車廂裏面響起她帶着哭腔的懇求:“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不要不要我,不要這樣對我......”

車廂裏面安靜得很,喬晚星的哭聲十分的清晰,聽得秦松柏都覺得可憐:“阿準,喬晚星真的挺愛你的。”

人都昏迷成這個樣子了,竟然還這麼卑微第懇求陸準不要那樣對她。

其實想想,喬晚星似乎也沒有那麼壞,嫁給陸準五年,她這個陸太太當得就是陸準他那個挑剔的奶奶都心服口服的。

陸準低着頭,看着懷裏面的喬晚星,從秦松柏的角度看過去,他眉梢帶涼,側臉硬骨如冰,臉上依舊是沒有半點的溫度。

他沒說話,喬晚星還在啜泣。

她已經昏迷得不省人事了,一路上低聲抽泣着不斷重複讓他不要離開她。

陸準聽得心煩氣躁,眉擰得越緊。

他最討厭的就是喬晚星這幅樣子,不管他對她說甚麼過分的話或者是做過分的事情,她似乎都不會生氣。

她憑甚麼圖他的錢,現在又想圖他的人?

真是貪心!

半個小時後,黑色的轎車終於停到了市中心醫院門口。

喬晚星似乎已經完全昏迷過去了,她啜泣的聲音也漸漸停了。

雨還在下,秦松柏和司機一人撐了一把傘過來,陸準冷着臉把喬晚星抱下了車。

剛走進醫院,秦松柏看了一眼陸準懷裏面的喬晚星,頂上的白熾燈燈光照下來,喬晚星那張臉白得恐怖。

秦松柏驚了一下,連忙喊人:“醫生快來,她暈了半個多小時了!”

深夜醫院裏面的人很少,秦松柏的喊聲驚的護士立馬推着醫護牀就過來了:“怎麼回事?”

帶頭過來的護士摸了一下喬晚星,探到體溫的時候,她抽了口氣:“你們家屬怎麼回事,這都高燒了!怎麼人還渾身溼噠噠的!趕緊把人放上來!”

陸準聽到護士的話,眸色變了變,鬆手把人放到醫護牀上。

喬晚星渾身溼漉漉的,一路上她還不斷地啜泣,他心煩意亂,根本就沒留意到她發燒了。

手鬆開的時候,陸準的手背擦過喬晚星的小手臂,上面的溫度讓他瞳孔微縮。

確實很燙。

喬晚星很快就被推走去換衣服量體溫了,幸好醫生檢查沒甚麼大礙,只是高燒將近40度,這要是一直這麼燒下去,腦子多半得壞了。

喬晚星做了一個夢,夢到十七歲那年,沈嘉行坐在老院子的牆頭上,吊兒郎當地問她要生日禮物。

他說他想要一隻鋼筆,等結婚的時候就用她送他的鋼筆簽下他的名字,想想都浪漫。

然而畫面一轉,卻是陸準把鋼筆扔掉的情景。

“不要——”

喬晚星猛的驚醒過來,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鑽進鼻息,她難受地動了動鼻子。

原來是個夢啊。

“醒了?”

男人不耐的聲音傳來,淡漠冷清,讓人心寒。

喬晚星偏過頭,看着站在自己病牀側的陸準。

這個角度不對,她又偏了一下頭,換了個角度。

然而還是不對。

不是他。

大夢清醒,喬晚星突然就笑了:“陸準,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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