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清心頭一震，她不明白顧衡唱得是哪一齣。
她咬緊牙關，這個情況也不允許她嘴硬。
“剛纔不過是爲了給你解圍，你應該不想被奶奶揪着罵吧。”
“哦？”顧衡一步步的靠近唐清清，“那餐廳的話呢？”
他捏着她的下頜，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在餐廳裏你不是想試試我能不能讓你滿意？”
唐清清渾身一顫，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眼前是顧衡的臉，是她心悅誠服了很多年的峻顏。
她忽然很不甘心。
雖然這一開始只是一樁交易，但她總想證明在他的人生中.出現過。
唐清清咬着脣，眸光流露出水光，“是啊，你到底能不能讓我滿意……”
她說完這句話，便一把攥住顧衡的衣領，將他拉近，“總得讓我嘗過以後才知道吧。”
話音一落，她鼓足了勇氣吻上了他的脣瓣。
吻上了，她曾經奉爲神祗的人。
顧衡一顫，女人的氣息帶着一絲涼意，她眼裏是痛苦和掙扎。
他眉頭微微皺起，她在痛苦甚麼？
顧衡心裏有好奇，開口時變成了嘲諷，“這麼急不可耐？”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又讓唐清清平靜的心湖泛起了波瀾。
她一口咬在顧衡的脣瓣上，吸食着他的血液，只有這樣她才感覺她擁有過神明。
微微的疼痛也刺激了顧衡，他不再客氣，指尖搭在她裹身子的浴巾上，一個用力，甜美的肉體呈現在他的眼前。
唐清清的身材很好，前凸後翹，完美勻稱。
她像是一樽精緻的雕塑，令人目眩神迷。
顧衡眸子裏燃起闇火，將她攔腰抱起，扔在了牀上。
低下頭，吮.吸着她漂亮的蝴蝶骨，親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膚，直到又吻上她的脣時，才感覺一片鹹苦。
他擰起眉頭，眼裏的疑惑更深，“你哭甚麼？”
唐清清視線落在他的臉上，抬手撫摸着他的眉頭，“因爲我在犯J。”
現在連同着她唯一的自尊都沒有了，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真的一無所有。
顧衡撐起身子，並沒有繼續。
哪怕剛剛他沉淪於慾望，現在卻也連一點溫存都無，“不想做，就別搞得像我強迫你。”
丟下這句話。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唐清清漸漸蜷縮成一團，她真是矯情，明明只要那麼一下，她就能夠得到他了。
拿不到他的心，得到人不好嗎？
爲甚麼……
她的心還是疼得那麼厲害呢？
……
夜半時分，唐清清發燒了。
澆了將近半小時冷水，她的身體開始不適。
被勒令回房睡覺的顧衡，感覺到身旁人的滾燙，側過身想離得遠一點。
這個女人是死是活都不關他的事。
唐清清迷迷糊糊的間抓住身旁人的手臂，“阿……衡……”
她咬着字模糊不清。
顧衡想要抽回手，卻被那道聲音吸引，這樣低低啞啞並不好聽的聲音，他好像在哪裏聽過。
他靠近想再聽一次，可女人卻總能觸他的眉頭，死活不叫第二次。
顧衡咬着牙，煩躁的坐起身，冷聲道，“死了沒？”
身旁的人並沒有回他，呼吸又熱又急。
顧衡皺着眉，低頭查看，清冷的月光下女人蒼白的小臉若隱若現，因爲熱，她的鼻頭正滲着汗珠，晶瑩飽滿。
他盯着瞧了半晌，忽然注意到她嘴邊有着晶瑩的水泡，像是被燙了一樣。
顧衡撫摸着她的脣瓣，這一下可把睡夢中的人兒驚着。
唐清清瑟縮着肩膀，嬌嬌滴滴的喊了一聲疼。
顧衡微眯着眼，收回手，嘴上卻不留情，“疼死你好了。”
他這般一說，夢裏的人好似聽進去了，委屈的抽噎着。
她吚吚嗚嗚說了不少的話，但顧衡都聽不清，唯獨有一句格外清晰，“便只有她是你的心肝寶貝，我就是草，可我也是個小姑娘啊。”
心肝寶貝？
草？
這女人腦子裏又在夢甚麼？
很快，他聯想到了下午那個男人，他臉色當即不好，一把推醒唐清清，“起來。”
唐清清燒得迷迷糊糊，因爲高燒的緣故渾身也疼得不行。
她委屈的抱着被子，還沒說出話，眼淚就簌簌落下。
顧衡，“……”
見她的眼淚，他心裏的煩躁又添一層，“你哭甚麼。”
唐清清咬着脣，生了病，人也難得不理智，“你兇我。”
顧衡，“……”
她低下頭，抹着眼淚，“我想喝甜的。”
嘴巴里沒有味道，喉嚨又燒得疼，她想起媽媽給她做得甜水。
顧衡很想不管她，他也確實那麼做了。
他起身下牀，還沒走兩步，牀上的人就開始哇哇大哭。
明明生着病，嗓子卻格外有勁。
顧衡想要離開的腳，無論如何邁不出第二步。
他轉過身，呵斥道，“閉嘴！”
唐清清卻失了智，越哭越起勁，“我不，我就哭。”
她像是個耍賴的小孩，“憑甚麼不讓我哭啊，這是我的自由！”
顧衡被她哭得頭疼，“閉嘴，起來，吃藥。”
唐清清固執己見，“我想喫甜的！”
顧衡沒有甚麼耐心，見她不配合，反手就將她抱了起來。
唐清清一愣，只感覺天旋地轉。
這下，她不哭了。
顧衡將她抱在懷裏，才發現這女人溫度驚人，他忽然就瞭解她的一切不正常的行爲。
感情是腦子燒壞了。
他抱着唐清清下樓找藥，這一折騰，唐清清也徹底清醒過來。
想起剛剛的又鬧又哭，她忽然想找塊地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太……太丟人了！
顧衡將她丟到沙發上，去櫃子裏取出了醫療包。
唐清清乖巧的坐着，等待着安排。
顧衡冷漠的將藥扔在她面前，“吃了。”
唐清清哪敢像剛纔那般嫌他動作粗魯，馬上把藥塞進了嘴裏。
顧衡皺皺眉，遞過來一杯水。
她狼吞虎嚥的飲下，喝到嘴裏才發現水是甜的。
她狐疑的看向顧衡，該不會是她剛剛太鬧騰，顧衡想S她滅口吧？
想到這裏，她立刻把杯子推遠，主動認錯，“剛剛我睡迷糊了，勞煩顧先生照顧。”
見她又恢復生病前的模樣，顧衡忽然覺得還是生病時的唐清清比較可愛。
他鼻子裏哼出一個單音，丟下兩字，扭頭上樓，“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