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慫貨

忽然間,周凡的腦袋裏靈光一閃,拿出了一塊糖果放在小奎面前道:“小奎要是乖乖跟叔叔回去的話,我就給你糖喫哦?”

雙目無神的小奎眼中看到糖果,頓時有了一絲變化。

“周叔叔是你嗎?”小奎疑惑的問道。

“是我是我!”周凡急忙說道,“你爸爸還在等你呢,我們回去吧。”

說着,周凡把糖果遞給了小奎。糖果穿過小奎的身體,掉在了地上。

這讓周凡更加確信,小奎現在的模樣就是靈魂出竅了,周凡試着伸出自己的手。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自己居然能抓住小奎的手,小手發涼,像塊寒冰。

周凡顧不得其他,趕緊拉着小奎往回趕,誰也沒發現,左手袋子裏的爐子微微一亮。

車禍現場,急救車已經趕了過來,醫生望着小奎鐵青的臉,嘆了口氣。

一手淤泥的林靜雅坐在地上,眼看着一條鮮活的生命離開,他還只是一個孩子,那麼小,想到這眼淚止不住在眼眶打轉!

就在此時,周凡牽着小奎走了過來,緩緩走向了小奎的身體。

醫生皺着眉頭,頓時幾個護士走了過來,把周凡給攔住道:“先生,這裏是車禍現場,我們正在搶救,你趕緊離開這裏。”

周凡焦急對身旁的小奎說道:“你快自己回去,快回家,別讓你爸爸哭了。”

小奎點了點頭,緩緩走向了自己的身體,而後融入了進去。

之前那些幫忙抬車的漢子看不到小奎,聽見周凡的話冷笑了一聲道:“之前跑的比狗還快,現在有膽子跑回來裝神弄鬼了?”

“怎麼會有這樣厚顏無恥的人?”

周凡沒有去嘗試辯解,而是緊緊盯着小奎的身影慢慢的融進了身體裏面。

希望他做的一切有用......

“周凡,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林靜雅冷冷地瞪了一眼周凡,頭也不會地走回了車裏。

周凡低着頭,旁邊的羣衆爲剛纔的事還在對他指指點點,謾罵和嘲諷不斷。

走到車前,周凡剛要打開車門,林靜雅卻已經把車門鎖死了。

車窗緩緩降了下來,林靜雅的語氣冰冷無比:“周凡,之前我一直覺得你雖然沒有骨氣,不求上進,但起碼還是個人!可現在你看看你自己到底是個甚麼東西!”

“居然爲了逃避責任而選擇對一個幼小的生命見死不救!你的心腸是鐵石做的麼?”

聽着林靜雅的話,周凡的臉上滿是苦澀。沒有任何的辦法反駁,他剛剛的行爲在其他人看起來的確是沒有人性。

林靜雅的話雖然刺耳,可那的確是事實。

“結婚幾年了,我給了你多少機會,我原以爲你能夠改,可現在看來你沒有任何改變的心。”林靜雅邊說眼裏啪嗒的往下掉。

“一個月後民政局見。”

“你這樣的人不配做我的車,自己走回去!”

說完,林靜雅也不等周凡同意,踩下了油門。

後視鏡裏面的周凡拿着袋子,緩緩的行走,旁邊的人還在不斷叫罵着,指責他。

他永遠都是這麼沉默的,孤獨無助,像個孩子。

林靜雅有點心軟,但是一想到他剛纔的所作所爲,既然要離開,那就徹底的了斷。

這些年周凡已經學會了自動去屏蔽周圍的那些冷嘲熱諷,但是林靜雅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的心還是忍不住會隱隱作痛。

周凡嘆了口氣,望着王哥懷裏沒了呼吸的小奎,終是沒有膽子上前去說話,只能低着頭默默地走了。

車禍現場,王哥整個人面臨奔潰。

“醫生,你就救救我兒子吧,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王哥不斷拉扯着一聲的大褂,不讓對方離開。

醫生嘆了口氣道:“不是我不救你兒子,可你兒子連呼吸都沒有了,怎麼救?”

“我知道你有辦法的!”王哥滿臉淚水奪眶而出,“你們是市裏最好的醫院,怎麼會沒有辦法呢?”

“這不是醫院的問題,”醫生望着王哥,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王哥卻始終抱着自己的兒子道:“醫生,求求你救救他,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我傾家蕩產也給你!”

這是他唯一的兒子,如果小奎死了,他活着又有甚麼意義呢?

“這不是錢的問題,你兒子已經死......”醫生打算告訴王哥事實。

再任由他這麼糾纏下去,他們要拖到甚麼時候?

“咳咳咳!”咳嗽聲忽然響起。

小奎的身體抖了抖,嘴裏又吐出了不少血來。

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了呆,尤其是醫生的臉上更是驚訝無比。

他剛剛的確已經對小奎做了所有能做的檢查,無論是心跳還是呼吸,小奎都沒有了活人的特徵纔對。

一旁的護士也驚奇地望着這一幕,這在他們看來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還愣着幹甚麼?氧氣罩!”醫生怒吼道,“把他慢慢先放到車上!快點送去醫院!”

王哥看到這一幕,心裏的那塊大石頭也終於放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把小奎放到了救護車上。

“開車!開車!”醫生看到希望,也不斷地催促着其他人。

救護車緩緩往醫院的方向駛去,只留下一羣看熱鬧的人。

周凡走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林家有錢,住在一個豪華的小區裏。周凡和保安大爺打了個招呼,連忙朝小區樓跑去。

敲響房門,王文紅一臉怒氣地站在周凡面前道:“你死哪去了?讓我等了你那麼長時間,下次再那麼晚回來,你就去公園睡長椅吧!”

周凡不敢說話,雖然作爲這個家的一份子,可他並沒有鑰匙,所以每次都要王文紅給他開門,王文紅本來就對他不爽,加上他回來的時間又那麼晚,頓時滿臉怒氣了摔了門。

“把雪兒嫁給你我們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王文紅罵了一聲,不再理會周凡,走回了自己的臥室當中。

客廳裏,周凡望着冷掉的飯菜,又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肚子,終是低聲嘆了口氣,沒有去喫。

洗乾淨了自己的衣服之後,周凡打開了書房的門。

書房裏只有一架鋼絲牀,可以摺疊的那種,這就是他睡覺的地方,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連這架鋼絲牀都不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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