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之症!”
一衆專家集體懵逼,真被林燁說中了。
楊瑩也是好奇地看向林燁,但很快她就收回目光。
林燁不可能有這種本事,否則,他不可能連五十萬都拿不出來。
“宋神醫,那這病,您能治嗎?”
秦卓聲音激動,相比同樣說出父親病症的林燁,他更相信宋神醫。
一個是毛頭小子,一個是身價上億享譽數省的神醫,兩人根本就沒法比。
“能治,但老夫的規矩你知道吧?”
“知道,無論貧富,治癒後只收十分之一家財作爲診金。”
“那你同意嗎?”
“同意,只要宋神醫能治好我父親,別說是十分之一家財,就是要我秦卓全部家產,我也願意。”
秦卓沒發現,他的這句話剛落下,在場數人臉色劇變。
劉磊一張臉霎時變得慘白,宋寒煙則是神色複雜。
而張誠,怒氣滿面,眼神兇厲,幾欲噬人。
“好,這病,我治了。”
宋神醫聞言一笑,打開藥箱,取出銀針藥丸,準備救治。
“等等!不能治!”
人羣中衝出一人,正是張誠。
他一腳將劉磊踹翻在地,邊罵邊踹。
“姓劉的,你他媽敢誆我!找死嗎?”
“張誠,你在幹甚麼!”
宋神醫擋住張誠,臉色難看。
張誠天賦不好,心性不好,並不符合他的收徒標準。
偏偏他又欠張老爺子一個人情,不得不收下張誠。
忤逆他的事,張誠做得多了。
但當他面打人,卻是第一次。
這一刻,他不想再忍了。
“師父,他說他叫秦卓,您沒聽到嗎?”
張誠指着秦卓,想要提醒宋神醫。
“我耳朵又不聾,當然聽到了。”
“那你還給這老頭治病,他姓秦!”
“姓秦又如何?”
“姓秦如何?師父您別說您不知道?您要是給他治了病,您的醫者生涯就要結束了!”
“我知道。”
“知道您還救!”
張誠一臉不解。
“救死扶傷,醫者本分,既然遇見了,診金也同意付了,自然要救。還有,我這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省城的雲芝堂你張家想要就拿走吧,反正我也回不去了。”
“師父!”
張誠神色癲狂,不敢相信宋神醫要趕他走。
再說,沒了宋修文的雲芝堂就是個空殼子,給張家有屁用?
“小煙,送張公子離開林州。”
“是,爺爺。”
“好,我走!”
張誠咬牙低喝,甩袖而去,宋寒煙緊緊跟上。
“劉院長,抱歉,是我管教不嚴。”
宋神醫向劉磊誠懇道歉。
“沒事,沒事。”
劉磊趕緊擺手。
宋神醫是他的救命稻草,他現在就盼着宋神醫能治好秦老爺子,他才能繼續逍遙快活。
否則,他的美好人生恐怕要就此結束了。
“宋神醫高義!秦卓無以爲報,願奉上半數家財!”
秦卓撲通一聲跪下,在場沒人比他更懂宋神醫付出了多少。
他秦家,可是世家公敵啊。
“不用,老夫的規矩不會因人而破。”
宋神醫扶起秦卓,開始施針救治。
“嗯?”
寂靜病房突然響起一道疑問聲,宋神醫停下施針的手,看向林燁。
“這位小友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說,只是有些疑問。
八卦鎖魂針有八針,每針八種變化,相互結合後有六十四種變化,又稱六十四卦。
治療失魂之症,乾卦爲上,泰卦爲中,離卦爲下,可你施展的卻是豐卦,雖然有用,但見效很慢,沒有一週患者醒不過來。
正常情況下,你這治療沒問題。
但是這位患者的生機正在加速流逝,若沒有意識主導,肯定活不到七天後。
也就是說,還沒等他醒來,他就生機耗盡,死翹翹了。
所以,我想知道,你是沒診出病情呢,還是診出病情,演戲給大家看呢?”
林燁話語剛落,整個病房就炸開鍋了。
“林燁,你胡說甚麼!宋神醫是德高望重的前輩,豈容你這個白眼狼污衊。”
宋神醫還沒急,劉磊卻急了,救命稻草被質疑,他忍不了。
“我問你,你讀過幾天醫書?哪所醫科大學畢業?救治過幾個人?”
“我沒讀過醫書,學的計算機,沒救治過一個人。”
林燁誠實回答。
“哈哈哈哈。”
聽到林燁的話,劉磊和一衆專家捧腹大笑。
“連醫書都沒讀過,你就敢質疑宋神醫?萬一因爲你,宋神醫治療失敗,秦老爺子出事,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劉磊想盡辦法撇清自己。
“林燁,給你母親辦理出院的事我會慎重考慮,不要再在這裏搗亂了好嗎?”
楊瑩臉色陰沉得像要滴水,她沒想到林燁爲了讓母親出院,在如此緊要關頭搗亂,置人命於不顧,太讓她失望了。
“滾出去!”
兩道怒吼同時響起,一道來自秦卓,一道來自宋神醫。
“聽到了嗎?快滾出去,再敢搗亂,我就報警了。”
“滾出去!”
劉磊和一衆專家推搡着林燁。
“我是說,讓你們滾出去,他留下。”
宋神醫神情激動,擋在林燁身前。
“宋神醫?”
劉磊和一衆專家蒙了。
“出去!”
宋神醫聲音平淡,卻蘊含一種不可置疑的力量。
劉磊和一衆專家訕訕退出病房,不敢再言語。
撲通!
衆人剛離開,宋神醫便在秦卓極度震驚的目光中跪倒在林燁面前。
“宋修文願奉上所有!只求先生收我爲徒!”
“……”
饒是秦卓見慣大風大浪,此刻也有些懵逼。
眼前一幕,反了吧?
“滴!滴!滴!”
儀器警報聲突然響起。
“不好,病人生機流逝速度加快了。”
林燁繞開宋神醫,快步走到病牀前,取下已經紮下的銀針,隨後又拿出八根銀針快速紮下。
緊接着,他將八縷生機分別渡入八根銀針。
幾個呼吸後,神奇一幕出現,八根血色細線從銀針落處開始蔓延,形成了一個卦圖。
卦圖剛剛形成,儀器警報聲緊跟着消失,病牀上的老者也緩緩睜開眼睛。
“乾卦!完整的乾卦!想不到我宋修文有生之年竟能看到完整乾卦!”
宋修文狀若癲狂,跪行到林燁面前。
砰!砰!砰!
連磕三個響頭。
“請先生收我爲徒!”
牀上老者剛睜開眼便看到這樣一幕,老江湖的他,眼睛一轉,有了定計,喚過秦卓,交代了兩句。
隨後,秦卓走到林燁面前彎腰一拜。
“先生大恩,秦卓沒齒難忘,三日後,我和父親在騰龍閣設宴感謝先生救命之恩,請先生一定赴宴。”
“好!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今日之事,不得泄露。”
林燁應下邀請,他剛好有事要類似秦家這樣的勢力幫忙。
“謝先生賞臉,先生放心,今日之事,不會有一絲消息傳出。”
“師父放心,徒兒打死也不會說出去一句。”
“我甚麼答應做你師父了?”
林燁一臉詫異。
“您剛說‘好’了啊!”
宋修文滿臉無辜。
“……”
林燁差點被氣笑,花甲老頭耍無賴,這是天性嗎?
“你……”
林燁正要拒絕,病房門突然被推開,門外衝進來一個氣急敗壞的女人,正是楊瑩。
不等秦卓呵斥,楊瑩便暴怒開口。
“林燁,你這個混蛋!白眼狼!一邊在這演戲,一邊讓妻子帶母親出院,你這招聲東擊西玩得挺溜啊!”
“妻子?出院?”
林燁愣了一下,下一瞬,他的眼睛就變得通紅,額頭青筋瘋狂跳動,化作一道狂風消失在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