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與獅共舞

夏至忍痛猛身站起,在黑暗裏瞪大雙眼努力想看清鼾聲的主人,可是整間屋子連個窗戶都沒有,伸手不見手指,哪裏看得清甚麼?

她沒有冒昧地循聲上前,而是警惕地將身子貼在冰冷的鐵門上,朝着鼾聲處大聲地叫道:“喂!快醒醒!你是誰?你也是被他們抓來關在這裏的嗎?你知道他們爲甚麼會抓你的嗎?你是男是……”

話音未落,突然一聲震天動地的獅吼聲瞬間炸響,聲音大得彷彿要把屋頂都掀翻,隨後還有沉重的腳步聲往她走來。

獅子?靠!不是吧?開甚麼國際玩笑?

夏至趕緊往後又縮了縮,獅子顯然已經發現了它,不過幸好被鐵鏈拴着,只能衝到離她不過一兩米的地方。

獅子粗重的喘息聲一直在耳邊迴盪,這到底是甚麼鬼地方啊!

裴曜辰從昏迷中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早上。

當他看到坐在牀邊閉目打旽的裴峻山,倏地翻身坐起。

動靜太大,裴峻山猛地睜開了眼睛,眉頭皺了皺,問道:“昨天晚上怎麼回事?”

裴曜辰下牀,看也不看他徑直往衛生間走,淡淡地扔下一句話,“我對她沒興趣。”

老人的眼光閃過一抹銳利,“沒興趣?那怎麼會讓自己中了招?”

裴曜辰猛地轉身,譏諷地笑道:“是您找了一隻野貓回來給我,現在卻問我爲甚麼會變成這副模樣。我拜託你不要再管我的閒事了,我已經對女人不感興趣了。您想要裴家有後,最好不要希望寄託在我身上,還是去全世界搜尋搜尋,看看哪個角落還遺留着我父親激情之後的產物吧!又或者,乾脆您自己找個女人再生一個也成。您如此精力過剩,相信一定可以的。”

“你放肆!”裴峻山氣得五官扭曲,徒地一聲暴喝。

“我從來就如此放肆。您忘記了嗎?我本來就是個不入流的野孩子。”裴曜辰聳了聳肩,轉身繼續走。

裴峻山咬了咬牙,冷冷說道:“既然你看不上她,我也不勉強你。可她傷害了你,我一定會讓她受到懲罰!比如把她賣給你熟識的陳爺爺,又或者索性把她賣到別處。無論是哪個地方,相信都一定可以讓她受到極好的教訓。你說呢?”

裴曜辰身子一僵,可是腳步卻沒停留,快步走進衛生間,‘砰’地一聲,狠狠摔上了門。

看着那道寫滿了抗拒與冷漠的門,裴峻山無力地嘆了口氣,轉身邁着遲緩的步伐走出了房間。

浴室裏的裴曜辰站在鏡子前,定定地凝視着鏡中那張神情複雜的臉。

良久,突然舉起拳頭重重地向鏡子砸去。

‘哐啷’

鏡子四分五裂,留下了斑斑血跡,而他的面容破碎又血腥。

他冷笑一聲,轉身走到蓮篷頭下,打開水籠頭,任冰冷徹骨的水將自己淋了個透心涼。

這個所謂的爺爺,對他來說,不過是最陌生最殘忍的存在。

三年前,他已經殘酷地毀滅了他最最美好最最心愛的珍寶,而現在,他又試圖拿一個與他心愛女孩面容相似的陌生的女孩來控制自己!

哼!做夢!

潮溼陰冷的地下室裏,心力交瘁的夏至終於在獅吼聲中捱到了天亮,終於看清就在離她一米距離之外,一隻體型龐大的雄獅正虎視眈眈地瞪着她,煩躁地走來走去,時不時地對她張開血盆大口吼上幾聲。

若不是它的後面雙腿都被如手腕粗的鐵鏈緊鎖着,只怕她早已被它囫圇吞下了。

夏至看着那兩道被它拉得筆直的鐵鏈膽戰心驚,生恐下一刻鐵鏈便會被它大力掙斷。

就在惶恐萬狀之時,一番鑰匙碰撞的聲音過後,門被推開了。

裴峻山眸光冷冷地掃過她的臉,挑了挑眉,轉身走了出去。

而她則被那兩個男人像拖癩皮狗一樣拖在了身後,就連上臺階,也沒有把她騰空架起,就這樣一直拖着,她光祼的腿瞬間就被臺階磕得青一塊紫一塊慘不忍睹。

她死死咬着下脣,不肯呼痛出聲,她知道在這夥兇殘的人面前,示弱毫無用處。

不一會兒便到了地面,強烈的太陽光線刺得她連眼睛都睜不開,卻也讓呼吸到新鮮空氣的她瞬間精神一振。

她定了定神,嘶啞地對着前面背脊挺直的老人問道:“你到底是誰?我和你有甚麼恩怨?爲甚麼你要把我抓來這裏?”

老人頓住腳步,緩緩轉過身來,銳利而冰冷如老鷹般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厭惡及憎恨,“我是誰,爲甚麼把你抓來這裏,你都不會有機會知道了。你已經錯失了良機!現在你該去你該呆的地方,自會有人幫我教訓你這隻會撓人的野貓!”

說着下巴一擺,那兩個男人便不由分說地拽着她來到一輛黑色的麪包車前,拎着她就要往車裏扔。

她不甘心地雙手緊緊抓住車門,掙扎着不肯上去,男人毫無憐香惜玉地一根一根地掰開她的手指,力氣之大,彷彿要把她的手指生生折斷。

眼看着就要被扔進車裏,她突然看到昨晚和她共處一室的男人正快步從古堡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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