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抱歉,我已有婚約

看着容潯那嫌棄卻又狼吞虎嚥的模樣,蕭寶兒很失望。

蕭寶兒一直都覺得這個家裏缺一個頂樑柱,在他心裏,蓄謀已久,起初他想給孃親找個帥叔叔,給自己找個爹爹,這樣他們一家人就不會讓村裏的人欺負了,也不是村裏人說的沒爹的孩子,是甚麼野種雜種了。

可是孃親名聲太差,來提親的大多是殘疾,或者一無是處的潑皮,於是他就想着把文才叔叔這個有文采的男人介紹給孃親,可是誰孃親連這個名字都不准他提,也不准他和文才叔叔來往。

這容潯雖然傷重,可蕭寶兒瞧得出來,這是一個讓人望而生畏的男人,等他傷好了,一定是個足以震懾村裏任何人的男人,再加上他做的那個夢,他心裏確實想拉攏拉攏,保不齊就給自己尋個好爹爹,給孃親尋門好親事。

可是,這容潯好像對孃親不感冒啊,想到這裏,蕭寶兒嘆息的搖頭,想想也對,孃親雖在他心中是最美的,可實際瘦的皮包骨名聲又差,又並非傾國傾城。

“哇……”

想着,蕭寶兒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傷傷心心的哭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容潯看得目瞪口呆,這毛孩子做甚麼呢?

“罷了罷了,蕭離蕭離,有爹生沒爹養,生個兒子也有爹生沒爹養,真是應了這名字,註定分離,無處可依。”

越說,他的眼淚越洶湧。

容潯一頭黑線,看着小可愛一面抹淚,一面自言自語,聽他意思,母子二人都是有爹生沒爹養的,這話要是旁人說還成,沒成想他竟有這般覺悟。

雖說那蕭離離經叛道屬實活該,可這毛孩子……

他並沒有錯!

“寶兒,你……”

“收!”

不等容潯說完,蕭寶兒突然自己給自己下個命令一樣,瞬間收住哭聲,眼淚也一併給收了回去,復又起身,端着雞湯一勺一勺的喂着。

“容叔叔,其實我孃親是個很好很善良的女人。”

“也許。”

“容叔叔,其實我孃親也是個很美麗的女人,你覺得呢?”

“呵呵……沒看出來,頂多算五官端正。”

“容叔叔,其實我孃親是個很有魅力的女子,你不妨深入瞭解瞭解?”

“小子,你是要給自己找個爹爹嗎?”

蕭寶兒眨巴着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容潯,心道:‘你總算開竅了。’

他期盼着,可是容潯給他再次澆了一盆透心涼的冷水。

“抱歉,我已有婚約。”

蕭寶兒癟着嘴,低着頭,忍了半響才道:“好吧,看在孃親爲了你,在她自己大傷未愈的情況下還進山裏採藥摔得渾身是傷,等你家人來了,一兩銀子這個報酬是不是太少了?”

“一兩銀子可是你們這樣的人家半年都掙不了的吧?足夠了。”

蕭寶兒一忍再忍,看着容潯那似笑非笑的臉,一點都看不出他真實意圖,這樣深藏不露的人,他怎麼會想着讓這樣冷血的人做自己的爹爹,頓時一身冷顫,慶幸着,還好沒成。

‘噹’的一聲,蕭寶兒把雞湯擱在牀頭櫃上,‘你自己喫吧。’

小嘴崛的老高,“壞叔叔。”說完便想走,雖然孃親沒有說那種話,可是這雞湯確實是孃親讓他給送來的。

“哎,慢着。”容潯忍着疼挪了挪身子,喫力道:“你大姨母進城已經一天一夜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這裏離城裏應該不遠吧?”

說起這事,蕭寶兒纔想起大姨母來,他有些哀怨的看着容潯,無奈的搖頭:“如果運氣好的話,大姨母興許還在賭桌上吧,運氣不好的話,也許也該回來了。”

“那她會去我說的地方請大夫來嗎?”

“你是她眼裏的貴公子,不知道她會不會給你請個便宜點的大夫來?”

蕭寶兒對答如流,小小身子邁着矯健的步伐,消失在門處的院子裏。

容潯深呼吸一口氣,心道:‘窮也是有道理的,果然可憐之家必有可憐之處。’唯有想到蕭寶兒時,只覺可惜,這般聰明玲瓏心思的孩子讓這家人給誤了。

忍着痛,端起碗,嗯,這雞湯味道還是不錯的,之前還在哭窮,如今竟有雞湯喝,良心還是不錯的,就是心思有點骯髒。

……

“老三家的,既然阿離這孩子也無大礙,你們趕緊收拾收拾,村裏的人都排隊送你們出村呢。”

說話的是蕭大有,蕭離的大叔父。

他倒是來的早,還帶着不少村民一道來的,也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院子裏站滿了人。

這村民們大多不過是來看熱鬧的,畢竟人多不怕事大。

“老三家的,別給臉不要臉啊,該啓程了。”

蕭大有揹着手來回渡步,一面喊一面朝屋裏瞧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等這家人一走,房屋也就是他的了。

“大哥,這老三一家遺孀也是可憐,畢竟還是我們親侄女,”蕭家老二蕭有富故意提高嗓門說道,生怕村裏的鄰居們布知道他老二是個有良心的人。

“就是就是,好歹也是血脈至親。”老二媳婦劉氏應和着,還假惺惺的掩面低泣兩聲,“真是可憐的孩子。”

“我說老二媳婦,哭啥哭啊?這老三家小閨女又沒死,又不是奔喪,你還真是菩薩心腸啊?”蕭家老大媳婦唐氏一臉鄙夷,她心裏也清楚,這老二一家老奸巨猾,也想着這處房產呢。

明人不做暗事,想趕走人家謀人房產,就不必惺惺作態故做好人,她是看不起老二媳婦的。

“你……大嫂,你說這話可就難聽了”

“怎麼難聽了?你問問這裏的人,誰不想把這幾個喪門星的東西趕出村子的?”

唐氏掃了一圈院子裏站着的人,倒是有些人出面應了幾聲,對於德行差,敗壞村裏風水的一家人,確實是恨之入骨。

可其中不乏也有可憐這老三一家遺孀命苦的人。

“蕭離姐姐是個好人。”

人羣裏有個微弱的聲音反抗着,她低着頭,只是話剛說完,就被一旁的大嬸給捂住了嘴。

“蕭西西,你個沒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居然敢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怎麼,你是覺得那蕭離未婚生子是光榮了?”唐氏調轉矛頭直逼蕭西西,“娃他嬸子,你可要管好自己女兒,別讓你女兒做出離經叛道的事情來,到時候哭都沒處哭去。”

“唐有容,你別滿嘴噴糞了,我女兒我自會管教。”

蕭西西的母親王桂花反擊着,她是看不慣這些人的嘴臉的,她也是孤兒寡母,丈夫去世多年,孝順婆婆,一手拉扯大兩個孩子,爲夫守節,是得過縣裏送貞潔牌匾的女人,村裏人對她一家也是有些尊重的。

“吵吵吵,這是做甚麼?蕭大有,你還能不能管着你媳婦?”人羣裏走出一個年過六十的老人,他揹着手,村民們自動讓出一條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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