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要訂婚了

“這不是條件,你要訂婚了不是嗎?”她眨了眨眼,解釋道:“突然多出一個私生子,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現在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我會帶着念安離開這裏,去任何地方都好,我保證絕對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閉嘴!”他鬆開鉗制她下巴的手,像是丟掉一件噁心的垃圾,冷聲譏諷。

“既然是這樣,當年江振國把你送出國去,你爲甚麼還要回來,孩子養到這麼大,我倒覺得你是想要挾天子令諸侯?”

“我沒有,我……嘶……”她皺了皺眉倒吸了一口冷氣,腹部又是一陣抽痛,讓她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周璟年冷眼瞧着她,諷刺道:“你沒有?你跟江振國學的那點心思我倒現在還記憶猶新,有甚麼事,是你們江家人做不出的嗎?”

江晨沒有反駁他,只覺得胃像是被甚麼東西給攪在了一起,她倒退了兩步,扶住桌子,微微的喘 息。

周璟年終於察覺出不對勁了,皺眉看着她軟下去的身子,冷聲道:“江晨,別一談到這些,你就開始裝。”

話這樣說着,他卻走近了她,卻看到她的額上已經滿是冷汗,就連嘴脣都有些發白,意識到不對勁,他皺了皺眉,伸手扶住她,沉聲問道:“你怎麼了?”

江晨已經疼的有些說不出話來,搖了搖頭,想要推開他,結果手剛抬起來,就被他攥住了手腕:“我帶你去醫院。”

她抬了抬頭,目光對上他過分好看的臉,終於有些撐不住,恍惚之間,她似乎聽到他喊了自己一聲。

然後她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她在醫院了。

懷裏埋着睡得熟透的小念安,低頭在他頭頂吻了一下,江晨抬眼看了看四周,這是一間單人病房。

除了她和念安,再沒有任何人,桌上放着病歷單,她拿起來掃了一眼:突發性神經性胃炎。

遇到周璟年第一面,她就被嚇出了胃炎,江晨有點對自己無語。

頭頂的點滴瓶已經只剩下了一個底,盯着它徹底流乾淨後,她沒有按呼喚鈴,而是自己拔了針頭。

輕微的動作,吵醒了熟睡的念安,小傢伙動了動腦袋,睜開有些睡腫的眼睛,迷迷糊糊喊了她一聲:“媽媽……”

江晨舉起食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小孩聰明,點了點頭,乖乖的從牀上爬了起來。

下了牀,穿好鞋子,她彎身將念安抱在懷裏,朝病房外走去。

“媽媽我們去哪?”

她舔了舔脣,柔聲回答他:“回家。”

念安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不跟叔叔道別嗎?他今天給我買肯德基了。”

江晨知道他口中的叔叔指的是周璟年,深吸了口氣,她儘量放柔了自己的聲音,道:“叔叔是個很好的人,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工作,媽媽不想打擾他了,等哪天,我們再回請他喫肯德基,謝謝他好嗎?”

“好吧。”念安伸手摟住江晨的脖子,小聲道:“那媽媽記得給叔叔要電話。”

江晨有些心酸,咬了咬脣,抱着他出了門,病房外很冷清,遠遠的就瞧見周璟年背對着她們站在電梯口的地方在講電話:“我知道了,時間有些晚了,你早點休息……”

走廊的回聲很大,江晨甚至能聽到他的講話的語氣,似乎有些疲憊。

此時懷裏的念安冷不防喊了一聲:“是叔叔。”

她驟然回神,抱緊孩子轉身朝相反的方向離開。

她的速度很快,幾乎要跑起來,直到出了醫院,坐上出租車,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落荒而逃的表現有多懦弱。

念安睜着一雙大眼,小聲道:“媽媽,爲甚麼看見叔叔要跑啊?”

江晨低下頭,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頓了頓,她問他:“安安,你很喜歡那個叔叔嗎?”

孩子是敏感的,他瞧得出來江晨不喜歡周璟年,所以也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把目光放到窗外,吶吶道:“他給我買了肯德基。”

江晨愣了愣,將他抱得更緊了。

懦弱就懦弱吧,逃是她唯一的生路,念安是她的命,她不能讓周璟年把她的命拿走。

周璟年掛完電話回到病房,看到的就是空蕩蕩的房間,病牀上的被子還沾染着江晨的體溫,可是人卻不見了。

他有一時的慌亂,但很快就被怒意沖淡。深吸了一口氣,他怒極倒笑了出來,寒聲道:“江晨,你真是好樣的。”

手指撫上濃黑的眉毛,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接通後,他道:“東子,幫我一個忙,江晨在江城,我要她的資料,和這些年她所有發生的事情。”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順便幫我找一個對爭奪撫養權有經驗的律師。”

江晨的出現對於周璟年來說是個意外,而江念安就更是意外之外的意外。

周璟年端着酒杯,站在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前俯瞰着這座城市最漂亮的夜景。

旁邊放着程東送過來關於這些年爲數不多江晨點點滴滴的照片。

他看了很久,其中有兩張照片是六年前的,可能是她準備要出國之前,當時她的肚子仔細看已經有些顯懷了,臉色憔悴的站在機場,看的周璟年心像是被甚麼東西狠狠紮了一下。

程東說這些照片當初他拿給自己過。

但當時的周璟年恨着江晨和江振國的設計,也恨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用交易的藉口來消費他的感情,所以當時他下意識的不想聽到有關於她的任何消息。

只是一個小小的舉動,他錯過了她懷着他的孩子逃到國外去的事。

好在孩子被她教導的很好,懂事又有禮貌,全然沒有江家人那一套難看的喫相,這讓他很滿意。

同時也讓他更加憤怒,明明是他的孩子,可他卻連親自教導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他眸底閃過一抹寒意。恰逢此時,門口傳來敲門聲,他回過神,放下手裏的高腳杯。

轉身去門口,打開了房門。

“璟年……”

伴隨着一聲嬌嗔,一具帶着香氣凹凸有致的身子便撲進了他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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