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當下都覺得，是不是自己這樣說太直白，柳冰兒一時接受不來。
正想着要如何解釋的時候，就聽到了太監尖銳的聲音。
“長公主到。”
柳冰兒心中一慌，立馬掙脫了林陽的懷抱，順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無恙，生怕被納蘭雪看出甚麼端倪。
饒是如此，納蘭雪還是注意到了二人之間的異樣。
納蘭雪眉心微蹙，生怕林陽發現甚麼，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對着柳冰兒微笑示意。
“陛下，午膳都已經準備好了，可要和妹妹一起去用膳？”
這時候也不早了，林陽也有幾分餓，見柳冰兒站在旁邊不說話，等着他的示意，林陽站起身。
一拂袖，笑道：“也好，一起過去用膳。”
“妹妹也別愣着了，陛下可是欺負了妹妹，怎麼瞧着妹妹跟丟了魂兒似的，若是陛下欺負妹妹，我可不會‘饒’了陛下的。”
此話一出，直接將納蘭雪和林陽的距離拉近了很多，平添了幾分的曖昧。
就算傻子，也能聽明白這些話的內涵，更不要說柳冰兒是個及其聰明的人，又怎麼會不明白這話語中的深意呢？
柳冰兒心裏當下彆扭起來，但擋着人的面，她也不好發作，只能強忍着心頭的不悅，笑得言不由衷。
“如此，那就多謝陛下，多謝姐姐。”
桌上飯菜色香味俱全，看着就十分可口，可柳冰兒根本就沒有胃口，納蘭雪的話，還在她的心頭縈繞着，讓她心中難受的不行。
雖說她沒有表露出甚麼，可同爲女人，納蘭雪十分清楚柳冰兒此時的心情。
林陽沒說甚麼，招呼着二女坐下。
“今日，能將裴剛正法，多虧了冰兒辛苦收集證據，朕心中感念冰兒的辛勞，朕略備薄酒，希望冰兒可不要覺得朕小氣。”
聽到此話，柳冰兒笑笑：“這都是臣應當做的事情，陛下如此客氣，倒是讓臣惶恐了。”
一個“臣”，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林陽當下就感覺到了柳冰兒話語中的距離，故作冷漠的笑意，眼神中更是多了幾分疏離。
這可不是林陽想看到的結果。
他蹙了蹙眉，不禁緩和着氣氛：“在外，我們是君臣，但是在內，是親人，冰兒何須如此嚴肅，大姐，你說是麼？”
聞言，納蘭雪直接應承道：“陛下說得是，妹妹，與內我們與陛下算是親近的人，若是妹妹如此嚴肅，只怕陛下也不能安心了。”
“陛下與姐姐言重了，這只是臣應該做的事情。”
話語中還有些許的距離，只是相比方纔，稍微好了些。
察覺到這些許的變化，林陽看向納蘭雪，果然還得是女人能拿捏女人的情緒，一句話，柳冰兒的態度變了不少。
納蘭雪與柳冰兒十分親近，親暱爲柳冰兒夾着菜。
“冰兒，這些都是你平日最愛喫的，你爲陛下做事辛苦，這些可還喜歡？”
柳冰兒點點頭道：“多謝姐姐，我很喜歡。”
聞言，納蘭雪抿着脣笑道：“你喜歡就好，我方纔還在擔心，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換了口味，沒有就好。不然的話，陛下可要責怪我了呢。”
說着，看向林陽，那含情脈脈的眼神，連傻子都能看明白。
柳冰兒心裏的彆扭越發明顯，她彎了彎脣角，笑容有幾分勉強，明明平日素來愛喫的，此刻喫起來卻沒有任何味道。
味如嚼蠟，心裏還揪着一樣的難受。
林陽感覺不行，若是繼續這樣下去，柳冰兒對自己可就更冷漠了，如此絕色的美人兒，可斷不能如此。
而納蘭雪和柳冰兒之間詭異的氣氛，讓林陽微微蹙眉，心裏開始盤算，如何讓柳冰兒改變現在這冷漠的態度。
納蘭雪也已經注意到林陽的情緒。
哪怕她現在心裏彆扭，也不好發作，只能親近柳冰兒，想給林陽更好的印象。
“妹妹臉色有些不太對，可是近日累着了？”納蘭雪一臉擔憂。
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撫摸着柳冰兒的額頭，確定柳冰兒沒有問題後，才長舒一口氣。
“妹妹，可是身子出甚麼問題了？”
柳冰兒搖搖頭：“我沒事，只是這幾日沒有休息好罷了，姐姐不用擔心。”
“如此，那陛下可要好好安慰妹妹纔是，妹妹爲了陛下才如此辛苦，若是妹妹因此落下甚麼，那我可會心疼妹妹的。”
聞言，林陽笑笑：“是，大姐說得正是，都是朕沒有注意到這些，既然大姐都說了，朕一定會好生安撫冰兒。”
納蘭雪一副小主意得逞的笑容，彎着脣角：“陛下說得是，妹妹你可聽到了，不用跟陛下客氣。”
這二人的關係，聽起來就格外的親近，柳冰兒十分清楚，這二人之間，已經不是單純的姐弟關係，林陽是皇帝，他三宮六院，後宮佳麗三千，若人人都是如此，那這後宮豈不是早就亂套了？
一時間，柳冰兒似乎想明白甚麼似的，看着林陽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的暖意。
“既然姐姐都如此求了，那臣也不會跟陛下客氣，今日這飯，十分合胃口。”
“那就好，這樣，陛下和我也就安心了。”
二女看着十分和睦，但是林陽知道，這二女之間還有些問題，若是他不能處理好，那就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兒。
要維護這關係，也不是那麼簡單啊，
罷了罷了，這男女之間的關係，還是讓納蘭雪幫着自己維護。
如此懂事，能掌控整個後宮的納蘭雪，定然也能處置好與柳冰兒之間的關係。
一頓飯算是安然過去，納蘭雪稱自己還有事情處理，讓林陽與柳冰兒單獨留下。
出了大殿，納蘭雪攥緊了自己的手指，眼中有些受傷的神情。
若是可以的話，她也不願意如此，但她聰明，聰明到看得出林陽對柳冰兒的眼神不同。
而她，偏偏又是個聰明的人，就必須要懂事，時刻體恤林陽的心情。
緊閉的大殿，讓納蘭雪眼眶泛紅，她別過臉：“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