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民國(3)

凌霜這具身子生的像母親白素秋,皮膚白的賽雪,嘴脣卻紅的駭人,眉眼細細長長,眼尾微微一掀,便是一副**子模樣,早年間年紀小還不覺得,如今女大十八變,竟顯出一絲禍國殃民的意味來。

可凌霜偏生是個對於表象不怎麼在意的人,尋常時候木着臉不笑,就給人一種淡漠疏離,拒人千里的感覺,越發凸顯出一種禁忌之美。

方天麒見過女人壞的,沒見過壞的這麼明目張膽理直氣壯地,不由開口罵道:“老子到底是哪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害老子?”

唔……也沒多大仇,也就是全家上下四五口人命吧?凌霜暗暗的想。

嘴上卻說:“我討厭登徒子。”

沒錯,她正是想到方天麒牢裏親手掐死了陸凌霜這茬,腦子裏冒出一股莫名的恨念,一時沒忍住給了他一槍。

方天麒流了好多血幾乎要昏過去,腦袋暈暈乎乎的想,自己往哪鑽不好?非得鑽進這腦子缺根筋的女人車廂裏?

凌霜自然不知道方天麒心裏想甚麼,若是知道他在心裏罵自己腦子缺根筋,應該會直接不客氣的給他胸口上來一槍。

車廂裏三人僵持了片刻,便有一名穿着土黃色軍服士官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那士官掃了一眼那個激動的脖子發紅的小兵,又蹲下看了看被抵住太陽穴的方天麒,臉上露出一抹獰笑,抬手就給了方天麒一巴掌:“好小子,可算讓我逮着了!說!是誰派你來的?我們馬督軍的東西都敢動,活的不耐煩了?”

方天麒見對方沒有認出他的身份,心中頓時一鬆,朝那士官昂了昂下巴道:“老子就動了怎麼着?有本事你打死我呀,打死了我,你這輩子別想要回那批軍火!”

那士官聞言大怒,對着方天麒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東西在哪!你最好老老實實交代,要不然,我們有一百種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方天麒這個人屬土匪的,是非觀很差,看上甚麼就要搶到手,這些年爲了武裝自己的私軍,做了不少缺德事,這種背地裏搶人家軍資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幹了,聞言嗤笑一聲道:“哦,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們有甚麼本事了!”

那士官見他骨頭還挺硬,不怒反笑,黑色軍靴在他身上踹了一腳,立時踹斷兩根肋骨,然後才吐了口濃痰朝一旁的士兵低喝一聲道:“帶走!”

“慢着!”方天麒被打的連連吐血,張開的牙口上都是血絲,聲音卻不見絲毫畏懼,只見他掃了凌霜一眼,眯起眼睛不懷好意的道:“這個女人是我的同夥,你們要帶,連她也一起帶走吧!”

凌霜聞言只覺渾身一震,惱怒的瞪了方天麒一眼道:“你胡說甚麼?你不要自己倒黴,胡亂拉人墊背,都是要死的人了,不能積點陰德嗎?”

方天麒被她的話逗氣的倒吸一口涼氣,磨着後槽牙冷笑道:“真是無情的女人,翻臉就不認人。剛纔咱們親密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怎麼,現在事情敗露了就想丟下我自己跑?”

那士官這才注意到車廂角落裏還坐着一個女人,手電筒的強光打在凌霜臉上,過分美豔的面容就顯露在了人前。

他是南邊過來的,小家碧玉,溫柔似水的女人見的多了,這般美豔大氣卻又不落俗塵的倒是頭回見。眼底迅速浮起一絲驚豔的神色。

他眼珠子不懷好意的在凌霜身上掃了掃,瞥見她被扯的有些凌亂的髮絲和掉了兩顆釦子的領口,強忍下心動的意動,沉聲道:“這個女人跟逃犯在同一節車廂,身份可疑,也一起帶走!”

凌霜聞言恨恨的瞪了方天麒一眼,暗罵自己方纔一時心軟,竟沒有直接打爆他的頭,如今被這毒蛇反咬一口。

但事已至此,她也沒甚麼辦法,只能拿了自己的行李起身,佯裝乖順的跟着他們走出車廂。

原以爲這一去凶多吉少,廣州軍政府丟了這麼重要的東西,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甚至有可能要給方天麒陪葬。

誰知一瘸一拐的方天麒穿過滿是座椅的車廂之時卻突然發難,手肘一曲,一下撞倒了押着他的兩名士兵,奪了一把槍身子飛速向後一倒,砰砰就朝面前的士兵開了兩槍,那兩名士兵應聲倒下。

那名士官暗罵一聲不好,便見十幾個人迅速從一旁的草垛裏鑽了出來,踢碎了車窗玻璃鑽進了車廂裏,扶起倒在地上方天麒迅速退到了車門邊。

凌霜見此情形覺得機會難得,趁亂在那士官手背上咬了一口,躲進人羣蹲在了座椅下面。

那抓住凌霜的士官疼的罵了句娘,但現場場面混亂,他無暇顧及她,帶着手底下的士兵和那夥人交火起來。

車廂裏兩方交戰,車上的乘客都和凌霜一樣鑽在車座底下不敢抬頭,哭泣和尖叫聲在車廂裏不斷迴響。

後來的十幾個人應該是方天麒的部下,槍法神準,訓練有素,很快就把車廂裏的士兵解決了大半。

“團座!接應的人就在車站外面,咱們走!”一個蒙面人扶住方天麒的身子,一腳踹開了火車的大門要將他帶下去。

誰知那方天麒卻忽然迴轉身來,餓狼一般的目光直勾勾的望向躲在座椅底下的凌霜,露出一個仿若惡魔般的微笑,幽幽然道:“等等,把那個女人也帶上。”

蒙面人聞言微微一愣,心說這都甚麼時候了,還想着別人,但卻不敢違拗方天麒的意思,舉起SQ朝凌霜身後不斷湧現的追兵開了幾槍,在手下人的掩護下一把將凌霜拽了出來,連帶着方天麒一起帶下了車。

凌霜覺得自己留下來是沒有活路的,那個軍官抓不到方天麒,自己這個疑似同夥就只能自認倒黴,只有跟着方天麒逃走纔有一線生機。

但方天麒傷成這樣都是她一手造成,冤家路窄同樣是沒有活路,兩下一愁,不知不覺就被塞進了一輛汽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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