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教你做人

顏蔓臉上的笑一僵,顧淮西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夏梓木,你別無理取鬧。”

夏梓木無語,“行行行,我無理取鬧。麻煩你們這對逼……壁人離我遠一點,別打擾我用餐。”

顏蔓滿臉委屈,“木木,你是不是討厭我?”

“是啊。”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

夏梓木拉着白依依站起來,“今天沒胃口了,走了,你們兩位慢慢喫。”

她邁開步子,顏蔓故意伸出腳,絆了她一下。

恰好這時一名服務生端着托盤過來。

夏梓木腳下不穩,和服務生撞在一起。

服務生端着的托盤落在地上,玻璃杯碎裂,紅酒沾滿她的裙襬。

如果沒有這名服務生,夏梓木將會摔得很狼狽。

顏蔓連忙“關心”地問:“木木,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

她素淨白皙的臉上滿是擔憂,宛如一朵不染髒污的小白花,面對對自己出言不遜的人,依舊善良又大方。

夏梓木回頭看她,沒有說話。

她拿起桌上的紅酒瓶,拔掉木塞。

在場的幾個人都好奇她要做甚麼。

下一秒,所有人都睜大了雙眼。

只見夏梓木將酒瓶舉過顏蔓頭頂,悉數倒了下去。

原先打扮精緻的顏蔓,瞬間成了落湯雞。

周遭安靜幾秒鐘,顧淮西暴怒,“夏梓木,你在做甚麼!”

夏梓木把酒瓶放回桌上,眉眼間盡是冷意。

“顏蔓,我已經把顧淮西還給你了,下次再碰我,我會教你怎麼做人。”

夏梓木說完,拉着白依依,轉身就走,看都沒看顧淮西一眼。

顧淮西氣得不行,想要追上去,顏蔓一把拉住他,一副委屈不已卻極力隱忍的模樣,柔聲道:“淮西,你別跟木木生氣,她可能是看到我們在一起,心情不太好……都是我的錯……”

“這怎麼能怪你?”顧淮西拿出手帕替她擦拭臉上的液體,滿眼心疼,承諾道:“你放心,我會讓她來跟你道歉的。”

顏蔓乖巧地點頭,心裏卻恨不得將夏梓木碎屍萬段。

……

“木木,你剛剛太霸氣了!我都要愛上你了!”

出了酒店,白依依還在回味方纔發生的事。

夏梓木擺出一個酷酷的表情,“別愛我,沒結果。”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

白依依接到母親的催命電話,先行離開。

夏梓木也上了自己的車。

正準備發動引擎,車窗被敲響。

她降下車窗,“顧少,還有事?”

顧淮西冷着張臉,命令的口吻道:“下車,去給蔓蔓道歉!”

夏梓木靠在座椅背上,態度隨意懶散,“顏蔓自己都說不用了。”

“你別因爲蔓蔓善良,就欺負她!”

夏梓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善良……你還真是,和我一樣瞎了眼。”

她是瞎了眼,纔會把自己所有的青春都耗在顧淮西這個沒有心的男人身上,害得上一世的自己家破人亡。

“我們已經要離婚了,我沒義務再聽你的話,你的白月光,你自己哄去。”

說完,她升上車窗,準備發動引擎。

顧淮西的神經被“離婚”兩個字猛地紮了一下,突然拉開車門,把夏梓木從車上拽了下去。

夏梓木力氣不如他,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他扣住她的肩膀,將她壓在車身上,眼底寒光浮動,怒氣翻湧,被他極力壓制着,“夏梓木,你裝絕情給誰看呢?你跟蹤我,其實心裏還是放不下我,對不對?”

“顧總,自戀是病,有病就去看醫生。”夏梓木和他對視,語氣冷靜又鄭重,“這次離婚,我是認真的,沒有跟你開玩笑。”

顧淮西捏着她肩膀的手用力縮緊,死死地盯着她,試圖從她眼中找到她嘴硬的證據。

夏梓木沒有躲避他的探究,一雙明亮的眸子坦坦蕩蕩。

見她如此,他忽然覺得胸口有些悶,像是堵着一團吸滿水的棉花,又沉又重,難受得不行。

“你在騙我。”

這話不知是在欺騙他自己,還是真的在否定夏梓木的話。

“你不信算了。”夏梓木被他捏得有些痛,推了推他,對方紋絲不動,“放開我,不然我就叫人了。”

“就這麼想把我推開?”

顧淮西眸中凝起暴戾,捏住她的下巴,就要吻下去。

夏梓木心裏一驚。

狗男人,以前不願意碰她,現在發甚麼瘋?

她拼命想推開顧淮西,卻是怎麼都掙脫不了。

“顧少,強迫女人,可不是紳士所爲。”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輕佻戲謔的男聲成功阻止了顧淮西的動作。

顧淮西回頭看去。

斜對面停了一輛騷包的紅色跑車,跑車邊站着一個和跑車同樣風流的男人。

他手肘撐在車頂,沒骨頭似的靠在車邊,粉襯衫黑西褲,卻一點都不娘,反而有幾分帥氣,散發着一股不羈之情。

顧淮西認得他。

是彧城禾家的少爺禾青臨。

家醜不外揚,顧淮西只得鬆開夏梓木,臉上掛着商業假笑,“禾少誤會了,我和妻子不過是在玩遊戲罷了。”

禾青臨看向夏梓木,略一挑眉,“是嗎?”

夏梓木沒給顧淮西留面子,果斷地道:“不是,他想強迫我。”

顧淮西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問題,特別是在外人面前。

聽了夏梓木的話,他瞬間就炸了,“夏——梓——木!”

夏梓木沒理會他,向禾青臨道謝:“多謝禾少出手相助,改天請你喫飯。”

禾青臨笑了笑,吊兒郎當地擺擺手,“小事。”

道謝後,夏梓木直接拉開車門上車。

臨走前,她送了顧淮西一句話:“顧淮西,你真讓人噁心。”

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顧淮西都是個暴躁又自傲的男人。

甚麼都沒變。

汽車很快開走,只剩兩個男人留在原地。

顧淮西被夏梓木臨走前的那句話氣得不輕,怒氣衝衝地轉了方向,朝自己停車的位置走去。

禾青臨把玩着手裏的鑰匙扣,突然開口:“聽說顧少和夏小姐要離婚了?”

顧淮西停下腳步,不耐煩地問:“是又如何?”

禾青臨桃花眼一彎,意味不明地道:“沒甚麼,問問罷了。”

顧淮西沉着臉,拉開車門上車。

人都走後,禾青臨撥了個手機號。

“在忙嗎?”

“告訴你個好消息。”

“你惦記了十幾年的夏小姐,要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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