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連忙從趙混單的懷中抽出跑回房間。
懷裏被抽空的感覺趙混單竟有點莫名的失落。
這一夜格外的漫長!
天剛亮,安然就被一股燒焦味給燻醒,她睜開雙眼一雙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啊!你怎麼在這裏?”安然尖叫一聲從沙發上猛地彈起。
“這話我應該問你,看看你現在在哪裏!”趙混單反問。
“難道是我夢遊自己出來了!”安然心中暗想,爲了避免尷尬她岔開了話題。
“你聞到了嗎?這個味道怎麼那麼像天然氣味?從哪裏散發出來的?”安然說着順着氣味走去。
她來到了窗口,一股烈火竄了進來,幸好她後退及時不然已經被燒到。
“快去抬水滅火!”安然慌了起來喊道。
但她話還沒說完火勢猛漲,趙混單跑過去拉住她緊挨着鐵門。
“家裏的滅火器呢?”趙混單問。
“我們家沒有滅火器!”安然的雙眼被黑巖燻得通紅。
木質的地板熊熊燃燒,眼看就快要到他們腳下。
趙混單毫不猶豫的抱起安然,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她。
濃煙滾滾!他立刻用剛纔他隨手從沙發上用茶水弄溼的布捂住了她的鼻子。
緊跟傳來趙混單劇烈的咳嗽聲!
“你爲甚麼要這樣對我?”安然被感動了,從小到大除了她媽媽之外他是第一個以用命這樣維護她的人。
“我欠你一條命,現在算是還清了。”趙混蛋緊蹙眉梢回答。
“如果能從這裏出去的話,那我們算是扯平了。”安然從他的懷裏掙脫下來。
“放心,我們不會死在這裏。”趙混單反手握緊她的小手篤定的口吻。
果然,下一秒鐵門打開了。
門外站着兩名穿着黑色西裝的男子。
“他們是你的同事?”安然看兩名男子的身材健壯,不禁想歪了。
“算是吧,謝謝你們趕來救我們,費用到時候我轉給你們。你們可以走了!”趙混單的口氣儼然是命令的口吻。
兩名保鏢點頭馬上轉身離開。
“我說趙混單,你就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說話嗎?就這樣把他們打發走了?”安然喋喋不休的說道。
“我不是說給他們錢了嗎?其實就是一筆買賣!”趙混單回答。
安然搖了搖頭,不過經歷了剛纔房屋起火她倒是發現其實趙混單除了職業不正當之外,人不壞。
樓下,消防員剛抵達開始滅火。
不過讓安然奇怪的是他們是現場的目擊者竟然不用帶去問口供。
趙混單帶着安然來到了他的家裏。
他家是在興寧街的名苑公寓裏,四房一廳大概有一百五十平。
“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安然掃了一眼房間裏的環境,感覺格外的新,無論是傢俱還是房子,總感覺是剛買的。
但擺放在門口的兩雙拖鞋引起了安然的注意,一雙墨藍色的男士拖鞋跟一雙粉色的女士拖鞋。
她站在門外不敢進去,萬一他女朋友誤會了麻煩就大了。
“要不你現在把錢給我,我就不進去了。我媽媽明天需要做手術了。”安然短暫的沉默後問。
“加我微信!”趙混單說道。
“我手機沒電了,我告訴你微信號,你記得轉賬。”安然說道。
“你家都沒了去哪裏?再說了難道你不怕我騙你?”趙混單倒是把她的想法猜得很透徹。
“那我就在這裏住一晚上,要是不方便的話你隨時跟我說。你這邊離醫院很近,我先去看看我媽。”安然充電手機後出去了。
趙混單低頭掃了一眼他手機裏的信息,拿起鑰匙追了出去。
原來剛纔的火災並非意外而是人爲,所以他擔心她一個人出去會有危險。
但他萬萬沒想到危險的人是他!
身高一米八九的趙混單坐在安然的小電動車後搖搖欲墜,兩條無處安放的大長腿憋屈的彎起來甭提有多難受,幸好路程不遠。
他好歹是個事業成功人士還是頭一次坐電動車,還是被一個女人搭他!
說來也奇怪,剛纔他完全可以拒絕的,他竟然沒拒絕!
因爲安然說了如果他不願意坐她的小電動車就不要跟她去,然後他就這樣上了車。
醫院門外,安然還沒來得及停車,一輛蘭博基尼飛快的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
幸好趙混單的腿長及時穩住了小電動車!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跟你的老司機。對了,你們的勞斯萊斯呢?怎麼騎着小電動車呢?不會因爲沒錢養不敢開吧!”安琦從車子裏走下來扭着腰肢朝着這邊走來嘲諷。
安然沒理會,她越過安琦看到她爸爸安時茂也來了!
“安然,你說你昨晚做甚麼去了?打了你一個晚上的電話沒人接,你媽出事了。”安時茂上來就是指責。
昨晚她手機沒電所以根本接不到醫院任何通知。
“我看她是跟這個男人鬼混去了,有了男友忘了媽!”安琦不忘說風涼話。
安然沒有回應,她人已經跑進了醫院!
醫院走道上一股消毒藥水味撲鼻而來,重症監護室外壓抑的氣息頓時讓安然紅了眼眶。她透過玻璃窗看着母親躺在冰冷的病牀上奄奄一息的模樣心疼不已。
就在剛纔主治醫生說了她的母親患的肺梗死發生了一系列的併發症,惡化嚴重,所以明天必須儘快手術,但即便是手術成功她也只能絕對的臥牀休息。
不僅如此費用也從起初的十五萬漲到了三十萬!
這鉅額醫療費安然根本無力承擔!
所以今天安時茂跟安琦出現在醫院原因很明瞭無非是希望她儘快嫁給顧凌澤。
“十分鐘到了,考慮好了嗎?”安琦雙手抱胸站在安然跟前。
“安然,實不相瞞公司現在經濟危機,只有你嫁給顧凌澤才能轉危爲安。因爲顧家答應了拿城西那塊地皮作爲交換。”安時茂哀嘆一聲。
“我籤!”安然拿起筆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