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燭光晚餐上

下午三點武慶看時間還很早。

就去傢俱城裏轉了一圈,給家裏添了桌椅板凳。

爲了省下點錢就沒有讓小貨車送,還好桌椅不是很大武慶抱着桌子摟着板凳的回了家。

擺放好座椅板凳,又去了一趟菜市場。

一進菜市場商販的吆喝聲不絕於耳。

大致的轉了一圈後,先是問了賣米麪的攤位。

”老闆!這米麪要糧票嗎?“

”這邊的是用糧票換的,那邊是議價糧!“

議價糧也就是所謂的高價糧,用錢就能買得到的。

武慶先是在議價糧區拿了一袋子面和一袋子米。

“老闆放着了我在買點其他東西,等走的時候再拿!”

老闆擺了擺手意思是讓他放心去。

又在市場上兩顆土豆一個彩椒,買了點雞蛋又隨手買了一包掛麪。

來到肉攤問向老闆有沒有不要肉票的牛肉後,老闆指了指桌邊的半塊牛眼肉。

牛眼肉脂肪含量高煎着喫口感肥而不膩,蘇薇也好久沒喫到肉了,這次一定很高興。

回家一定要給蘇薇個驚喜,卻發現買的東西有點多甚至是拎不下。

拿了一包煙給買米的老闆遞了過去。

“能幫我送到家嗎?這些我拎不了。”

買米老闆也是講究人說甚麼都不要煙,二話沒說扛起米麪就跟着走。

到了家的武慶看着空空蕩蕩的桌子上覺得有些單調,隨即下樓去了一趟供銷社也就是現在的超市,細心的挑選了一個扁圓蠟燭和一塊香皂。

沒有飲品也不行隨手又拿了一瓶北冰洋跟一瓶純糧白酒。

“總共多少錢?”

“四塊五!”

付了錢回到家。

武慶先是將蠟燭的中間挖開,接着把香皂磨細大小正好能放進蠟燭裏,一個香氛蠟燭就做好了。

又拆開了原來的老式板凳,重新封住了那半扇漏風的窗戶。

開始做菜,老式的鐵鍋上早已蒙上一層鐵鏽,髒亂的廚房,應該說是大家共用的廚房很是髒亂。

打掃了一下衛生。

一番忙碌下來,原本上鏽的鐵鍋閃耀起原本金屬的光澤。黑色的劣質瓷磚也被擦了鋥光瓦亮。

哼着小曲做着飯一時間香味傳遍整個筒子樓,鄰居們聞到香味便紛紛趕來看看到底是誰在做飯。

看着武慶嫺熟的廚藝周圍鄰居莫感差異。

煎好的牛排是7層熟,用刀叉下還有些許紅色汁液流出。原本切好的彩椒裏面打上了一個雞蛋,擺好盤後看起來更帶勁。

打開蒸籠盤子裏的土豆早已蒸熟撒點一些黑胡椒和鹽。

在下一層就是爲豆豆準備的雞蛋滷,蘇薇沒了母乳只好用雞蛋滷也就是雞蛋羹來代替。

香味撲面而來,引得鄰居們狂咽口水。

這讓鄰居很是納悶紛紛議論了起來。

“這做的是甚麼菜?”

“對啊!怎麼都沒見過?”

接着武慶打開了白酒倒入杯中按照2比8的比例開始兌起飲料。

喝起來的口感有種果汁的利口在配上了白酒的辛辣很是上頭。

在新買的桌子上鋪上一張從中間裁開的枕頭皮,營造出浪漫的氛圍。

刀叉擺好點燃蠟燭武慶掏向挎包準備拍一張發朋友圈,這才發現手機沒了!

武慶笑着揉了揉腦袋想到80年代哪來的智能手機。

半個小時過去了,武慶慶幸自己沒有下麪條,不然現在已經坨了。

武慶緊張的看了看自己的西服有沒有褶皺,又擦了擦西褲和鞋子上的淤泥。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武慶的心開始揪了起來。

怎麼回事?那麼晚都沒回來,不會走了吧!

應該不會蘇薇不是那種人,雖然我對不起她吧!但她的脾氣就算我下跪,蘇薇想走的話也攔不住,根本不會給我留機會。

雖然不想打擾王大爺休息,但是!我得去問問。

咚咚咚!武慶敲響了隔壁王大爺的房門,現在已經是8點半了這時的人沒有甚麼娛樂項目睡得都比較早,但這王大爺不一樣,當兵出身睡的比較輕武慶有次晚上喝醉路過他家門口他都能醒。

大爺打開屋門看是武慶皺眉說道:“咋的了?又喝多了,還是想跟我比劃比劃?”

“王大爺你誤會了,我就是想問問蘇薇走的時候你看見了嗎?”

“哦!你說這個我想起來了,下午小單來過之後就一起走了。”

“好的大爺謝謝你,那麼晚打擾你有些唐突了很是抱歉。”

大爺一愣這酒蒙子甚麼時候變得那麼有禮貌了,那次喝多了不是砸錯門就是走錯屋,今天能跟我道歉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對肯定是我睡着了發癔症了。

走到樓下武慶又敲響了鄰居家的門,睡着迷糊的阿峯打開門看到的是武慶揉着眼打着哈欠說道:“你幹嘛啊?發酒瘋回家發好嗎?別耽誤我明天上班。”

只見武慶從兜裏掏出了一張之前在供銷社換的五十塊在阿峯的臉上晃了晃說道:“之前問你借三十現在兩清了,多的就權當我借你摩托車的費用。”

阿峯那細小的雙眼閃起了光芒,想都沒想就把鑰匙給了武慶並說道。

“武哥你隨便用今後有甚麼需要幫忙的你來找我。”

隨着摩托引擎的轟鳴,樓裏的鄰居罵起了閒街。

更有年齡大的大姨能穿好衣服來到樓下一直逼逼叨最少一個小時起步,半小時都不帶重複的,詞彙量堪比新華字典盡顯鄉下老人風範。

摩托在武慶的操作下已經來到了每小時80公里的速度,泥濘路面對這輛cb125t視若無睹絲毫不帶側滑。

不一會兒武慶來到了電廠門口,夜已深稀疏的夏蟬還在歡唱。夜幕中的星星匯聚如海,璀璨的星空彷彿吸引着武慶的靈魂,這一刻武慶呆愣在了原處。

“這個場景多久沒見到了?”武慶自問。

還沒來及回答自己又想起了蘇薇和兒子豆豆,停好車走到了保安室。

保安問:“那麼晚來廠是做甚麼的?”

“來幹嘛?當然是來接人下班的。”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大紅襖扎着兩個大辮子的女人揹着一個看似包袱一樣東西搖搖晃晃的來到了廠門口。

保安不耐煩的撇了武慶一眼,就打開了工廠的大門。

武慶小跑了過去抱起了襁褓中的豆豆,一把摟住了搖搖欲墜的蘇薇,溫柔且深情的看着蘇薇。

“對不起!我來晚了。”

這話蘇薇聽後一怔,但這話對於武慶來說意義非凡。

這句話是救贖,這句話是謝罪!

此刻武慶的眼裏湧起了快樂的淚花,心裏想着幾十年後將在沒這樣的女人!內心更是激動和感動。

此時單姐出了廠門,看到武慶也不分青紅皁白就罵了起來。

武慶也沒搭理她,扶蘇薇坐上了摩托車,把豆豆輕輕的交付給了蘇薇,武慶騎在摩托上用身體抵擋住來自立秋夜晚的寒冷。

隨着引擎的咆哮,武慶帶着愛情與親情走上了回家的幸福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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