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是個配角

沈曉晴爬上宴樾牀的時候,簡夏剛從公司出來。

助理顫顫巍巍地告訴她,沈曉晴作了個大死。

等她趕到酒店時,沈曉晴已經被丟了出來。

她裹着浴巾,梨花帶雨地跟簡夏哭訴:“簡夏姐,救救我,我不想被冷藏,我再也不敢了,宴總他……”

沈曉晴話沒說完,簡夏臉色很冷,抬手給了她一巴掌。

“我早就說過,讓你別打宴樾的主意,再有下回,誰也救不了你。”

沈曉晴嚇得不敢說話。

簡夏掃了眼一旁的助理:“把她帶回去,看好她,不許她亂跑。”

助理噤若寒蟬,乖乖照辦。

等兩人離開,簡夏深吸了口氣,推開總統套房的房門。

她走到男人面前,抿着脣輕聲道:“放過沈曉晴。”

宴樾眯着眼,嘲弄地看向她,半晌才譏誚着開口:“宴夫人真大度。”

宴夫人。

誰都不知道,宴娛的金牌經紀人簡夏,就是宴樾的妻子。

宴樾算是她的學長,當年宴老先生病重,宴家內亂,老爺子爲了穩定宴家,逼宴樾結婚,宴樾的前女友卻突然分手。

宴樾找上她時,簡夏都覺得意外。

“三百萬,宴家穩定後,你隨時可以離開。”

男人當時這麼說,簡夏卻沒有拒絕的理由。

隱婚三年,就連簡夏帶的藝人,都不知道簡夏是宴娛的夫人,簡夏一直十分識趣地做好宴夫人的本分。

可,也就僅此而已。

宴樾不愛她。

能不能成功勸說宴樾,簡夏心裏壓根沒底。

“她是公司的好苗子,她哥哥借了高利貸,才心急往上爬。”

“我看起來像個慈善家?”

簡夏被他的話堵住,宴樾是出了名地不近人情,沈曉晴還恰好在他的雷點上蹦噠。

她抿着脣,安靜地站在原地,因爲男人的絕情,眉眼裏隱隱帶了幾分委屈,偏神色倔強又孤僻。

宴樾目光一動,很快掐了煙,伸手將她扯進了懷裏,掐着她的腰,落下炙熱的吻。

“除非,你賠。”

低沉醇厚的嗓音,曖曖惑人。

簡夏根本抗拒不了。

她順從地攏上男人的脖子,整個人淪陷在情熱中。

等她再醒來,夜色已深。

宴樾很快打了電話過來,聲音淡漠:“南山公館,308,過來。”

簡夏愣了下,卻還是從善如流地開車過去。

她到的時候,包廂內人不少。

大多都是宴樾的圈內朋友,見了她衆人都愣了下,才吶吶地喊了聲:“嫂子。”

簡夏客氣地點點頭。

她走到宴樾身邊坐下,宴樾自然地握住她的手。

簡夏一頓,心裏卻微微泛甜。

一抬頭,卻見有個很漂亮的女人淡淡注視着她。

和她手底下帶的藝人不同,女人美得近乎凌厲,眉眼裏透着優越成長環境嬌養出來的驕傲,舉手投足都十分優雅。

有人注意到簡夏的目光,識趣地替她介紹:“嫂子還不認識周意吧,周意剛回國,也是和我們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發小,今晚就是給她接風的。”

周意,宴樾的前女友……

簡夏心頭一跳,下意識看了眼宴樾。

見她看過來,男人抬眸,低聲關心道:“怎麼?哪裏不舒服?”

簡夏搖了搖頭。

這時,一杯酒卻被放在她的面前,周意端起另一杯,平靜道:“嫂子是吧,我敬你,祝你和阿樾百年好合。”

話明明是對她說的,然而,她的目光卻始終停在宴樾身上。

包廂裏的人,大多都對宴樾和周意的那段過往瞭然於心。

現任和前任對上,向來氣氛劍拔弩張。

一時間衆人面面相覷,盯着簡夏和她面前的酒。

直到有人開口化解尷尬:“周意,你以爲誰跟你似的,把酒當水喝,嫂子可沒你這麼瘋,再說嫂子喝多了,宴哥會心疼的。”

“放心,她的酒度數不高,宴樾,你夫人不會連這個面子都不給吧?”

宴樾神色淡漠,恍若未聞。

周意冷笑了聲,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這酒,不能不喝了。

簡夏剛要端起酒杯,一旁的宴樾卻冷着臉接過去,“我替她喝。”

周意卻不肯罷休,又敬了一杯:“這杯,祝你們萬事勝意恩愛長久,不過,這杯要嫂子親自喝。”

女人的眉眼冷冽,豔麗的容顏有些咄咄逼人。

何必呢。

簡夏嘆了口氣。

她沒給宴樾機會,安靜地端起酒杯喝完:“借你吉言。”

周意又倒了第三杯。

宴樾的臉色更冷了,盯着周意:“鬧夠了嗎?”

像是壓抑的情緒徹底憋不住,周意眼底是淚意,卻倔強道:“不夠,宴樾。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當年我該死,不該受周家的脅迫出國,以至於現在看你們恩恩愛愛。”

“你放心,我再也不會來打擾你們。”

她說完,轉身離開了包廂。

屋內其他人面面相覷。

宴樾臉色繃緊,下一刻,卻沉默地追了出去。

想到方纔的那一幕,女人眼中的淚晃得簡夏又苦又澀。

她有些乏味,撈起衣服準備離開。

有人卻攔住她,欲言又止道:“嫂子,周意這些年挺苦的。她和宴哥那些事也有很多誤會,你就給他們個機會,至少把當年的事解釋清楚吧。”

簡夏覺得好笑。

全世界都覺得他們才般配。

她像是一個妄圖破壞他們的配角,連落跑都顯得居心叵測。

簡夏無奈道:“我只是想回家。”

對方顯然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嫂子,你剛喝了酒,我幫你叫個代駕吧。”

“不用了。”

簡夏拒絕。

離開包廂後,那杯意氣用事的酒,終於讓她自作自受。

胃翻湧得厲害。

簡夏撐不住,給閨蜜顧回打了電話。

顧回把她送到醫院,氣得想罵人:“簡夏,你是不是瘋了啊,你知不知道你的胃有多脆弱,居然還敢喝酒!”

其實,簡夏的胃起初並沒有這麼弱,當年她嫁進宴家,進入宴氏工作。

爲了獲取宴家的認可,也爲了幫助宴樾穩定宴家,常常忙得昏天暗地,落了一身病。

聽着顧回發火,簡夏卻只打開手機,一個未接電話和短信都沒有。

她合上屏幕,臉色有些蒼白,垂眸道:“死不了,送我回宴家吧,我得早點睡,明早還有個會。”

顧回盯着她。

許久,嘆了口氣。

“我聽說,周意回來了。夏夏,你到底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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