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遍體鱗傷

再醒來,已是宴家的主臥內。

簡夏緩緩睜開眼,腰間卻橫着男人寬厚溫熱的手掌。

她整個身體近乎蜷縮在宴樾的懷中,男人身上獨特的薄荷味氣息將她淹沒。

簡夏愣了下,咬着脣掙扎着起身。

腰間的手掌微動,將她摁進了牀間,耳邊響起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

“別動,再睡會兒。”

簡夏抬頭,不知甚麼時候宴樾已經醒來,他起身換了身衣服,淡淡看向她。

“這段時間你營養不足,暈了過去,醫生讓你多多休息。”

簡夏想到沈曉晴的事,她抿着脣,淡淡開口。

“宴樾,我不會讓曉晴道歉的,那個劇本對曉晴很重要,我知道你愛周意,可是,你不該因私偏袒……”

“我愛周意……”

宴樾眯着眼盯着她,淡淡道:“既然我愛她,我偏袒她有甚麼不對?”

簡夏酸澀不已。

是啊。

因爲愛,纔會刻意偏袒。

她抓緊牀上的被單,一時啞然。

宴樾卻忽地俯身,捏着她的下巴,冷酷警告:“簡夏,離周意遠一點,更不要試圖傷害她。”

簡夏的心填滿了各種情緒,一瞬間像要炸開。

她忍着鼻酸,平靜道:“宴總,我只是希望你重新考慮下曉晴和孟鴦的事。”

她冷靜理智得過分。

宴樾的心頭卻莫名生出幾分不悅與惱火,冷下聲道:“沈曉晴只是個新人,低個頭,認個錯,很難?”

“是,很難。”

簡夏忍不住口不擇言地嘲諷:“宴總一怒爲紅顏,別人的尊嚴自尊算得了甚麼,挨幾個耳光又有甚麼了不起……”

她動起怒來,整個人鮮活而凌厲,像渾身是刺的小刺蝟。

宴樾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她喋喋不休的脣瓣上,他掐着她的下巴,最終深深吻了下去。

簡夏有些懵。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宴樾的吻向來霸道,等再回過神,男人已抽身離開,只落下句。

“沒有下回,否則,我會讓人立刻封S沈曉晴。”

這是施捨?

簡夏想到方纔的吻和男人的話,心下泛苦。

不過到底,宴樾沒再要求沈曉晴道歉。

簡夏收拾好下了樓。

管家笑眯眯地迎過去:“夫人,先生讓廚房燉了湯,補血養顏的,您快嚐嚐。”

簡夏一怔,坐在餐桌前,漫不經心地攪着湯。

接下來,等簡夏再回到公司,不知宴樾怎麼哄得周意,周意沒有再提道歉的事。

就連孟鴦,都老實了許多。

沈曉晴順利進組後,簡夏鬆了口氣。

……

晚上,簡夏要帶手底下的藝人赴宴。

她回去的時候,已是深夜。

到了宴家後,她推開臥室的門。

浴室裏響起嘩啦啦的水聲,簡夏一抬眸,卻見周意換好衣服看向她。

“簡夏,今晚晚宴我不小心被人灑了酒,借個浴室洗個澡換身衣服,你不介意吧。”

簡夏的目光掠過她脖子上明晃晃的吻痕,心像是被紮了下,疼得難受。

“我倒是不知道周小姐家裏沒有浴室,有在別人家洗澡的癖好。”

簡夏收回目光,淡淡譏諷道。

周意盯着她,忽地笑了笑。

“簡夏,聽說宴老爺子一向很喜歡你。這一點,我確實不如你會討好,畢竟宴家出事那幾年,我離開了宴樾,老爺子會介意是正常的……”

“宴老爺子看人很準,是不是討好,他心裏有數,他不喜歡向來有他的道理。”

簡夏冷聲打斷她的話。

卻見周意脣角彎了彎:“是麼?就是不知道,宴老爺子會不會喜歡一個生不了孩子的孫媳婦……”

簡夏腦中像是有甚麼徹底炸開。

她的聲音都帶着顫意:“你甚麼意思?”

周意憐憫地看向她:“宴樾沒告訴你吧,簡夏,你今天之所以暈倒,是因爲身體常年受寒,前幾年又透支嚴重,醫生檢查稱,你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轟的一聲。

簡夏只覺全身發抖。

她冷漠孤僻,哪怕深愛也不宣於口。

可在心裏,她也曾嚮往過和深愛的人有一個孩子。

早些年,她被簡家苛待,處境艱難,後來宴家內亂,她爲了幫助宴樾,暗地裏殫精竭慮。

可她沒想到,這些過往會讓她徹底失去做母親的資格!

簡夏怔在原地,臉色慘白。

周意甚麼時候離開的,她並沒有注意。

宴樾拉開浴室的門,出來,見周意離開,淡淡命令她:“去洗澡。”

簡夏心不在焉地洗完澡。

等她從浴室出來,卻被宴樾扣住手腕,一把拉進懷裏,打量着她:“有心事?”

簡夏心身俱疲地掙扎了下,提醒他:“我們已經離婚了。”

“還沒領證。”

不等她反抗,宴樾咬住她的脣,任由她嗚咽了聲,一點點將她拽進情潮中。

滿夜情熱。

第二天。

簡夏還是找了時間去了趟醫院。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

醫生的眼底帶着幾分抱歉。

“簡小姐,你的宮寒嚴重,身體目前很難有孕。”

簡夏看向檢查報告,垂下眸:“知道了。”

走出醫院,她將幾乎手中的報告幾乎揉碎,轉頭給顧回打了電話。

“顧回,陪我喝酒。”

“你的身體不能喝酒,你忘了……”

簡夏紅着眼,打斷她,嗓音乾啞:“就這一次。”

顧回沒有拒絕。

……

晚上,酒吧內。

顧回看着簡夏沉默地一杯接一杯的灌酒,終於忍不住無奈地攔住她:“是因爲周意?”

簡夏自顧自地喝着酒,沒說話。

顧回嘆了口氣。

“宴樾那個王八蛋哪好了?你喜歡他甚麼,三年前你不吭聲和他領了證,爲他跑項目跑斷腿,還差點沒了命,現在還折騰個甚麼勁兒。”

冷冽的酒竄入肺腑。

簡夏自嘲地笑笑,她還真是遍體鱗傷。

婚姻一塌糊塗,就連自己身體都弄得千瘡百孔。

她這輩子連個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有了。

爺爺那麼希望抱孫子,如果知道了自己的情況,接受周意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怪不得宴樾和周意,都那麼有底氣。

簡夏咬牙,忍着眼眶的熱意,又灌了一杯酒。

顧回看不下去,伸手拿她的酒杯,卻被她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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