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姐,找我有事?”
簡夏明知故問,脣角笑容越發明顯。
孟鴦咬牙,“你少裝糊塗,網上那些事不就是你做的!”
“是又怎樣?孟鴦,我給過你機會。”
準確來說,是很多機會。
可惜她一次都沒用,這不能怪簡夏。
“你放屁!要不是你,那些事怎麼可能被人知道!”
孟鴦激動反駁,把所有罪責都推在了簡夏身上。
簡夏看着孟鴦狀若瘋癲的樣子,輕笑嘲諷,“就算不是我,也遲早會有別人。”
孟鴦太過張揚,若不是後面有人收拾爛攤子,她真以爲現在還能站在這兒撒潑?
“你胡說,她們都沒有這個膽子!只有你!”
孟鴦氣得一把將桌面上的文件掃到地上,她恨恨盯着簡夏。
“要不是你偷了小意的東西,今天哪輪得到你站在這風光!簡夏,你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你不過就是個跳樑小醜!給小意提鞋都不配!”
說着,她泄憤似地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簡夏知道她是故意給自己添堵,但她更介意的,是偷那個字。
她承認她與宴樾婚姻開始得並不光彩,但絕不是偷。
“啪!”
清脆利落的一巴掌落下,孟鴦捂着臉,眼睛赤紅。
“怎麼?被我說到痛處受不了?你活該!”
“保安,把這個無關人員請出去。”
簡夏叫了保安,很快就有人來將孟鴦拖出去。
不過她一直不服軟,嘴裏叫個不停。
“簡夏!你就是個替身,識趣的就趕緊滾蛋!別以爲你這樣就能踩死我,做夢!”
簡夏站在原地閉了閉眼,這件事,看似她贏了,實際她輸得一塌糊塗。
……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宴樾的耳朵裏。
不出意外的,他找了簡夏,還發了脾氣。
“我說過這件事算了?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
宴樾臉色並不好看,簡夏卻毫無畏懼,怡然自得坐在沙發上喝茶。
“我不想就這麼算了。”
輕飄飄一句話,半點沒有讓步的打算。
宴樾緊抿着脣,冷冷盯着簡夏。
“宴樾,你讓我聽話,又放任周意欺負我,這跟合謀S我有甚麼區別?”
簡夏強硬壓下心中酸澀,冷冷質問。
“簡夏,你說話未免太難聽。”
宴樾看見寸步不讓的簡夏,突然覺得驚訝。
以前的簡夏對他向來溫順,從不曾忤逆他半分。
他看着她張牙舞爪的模樣,心裏沒來由升騰起征服欲。
宴樾皺着眉頭靠近簡夏,簡夏冷着臉後退了一步。
他不耐煩輕嗤一聲,倏爾靠近,一把將她禁錮在懷裏,掐着她的腰,落下熱吻。
簡夏腦中閃過空白,接着,所有的憤怒化爲跟宴樾搏鬥的動力。
她狠狠咬着他的脣角,泄憤似的用力,直到有鮮紅血液下滴,才鬆開。
宴樾擦了擦嘴角鮮血,卻露出笑意。
“你還真咬啊?”低沉嗓音惑人,冷硬又有一絲委屈。
“宴總敢耍不要臉,我當然得反擊,不然白白受欺負嗎?”
簡夏冷眼翻他,面露不屑。
“簡夏,我們還沒領離婚證呢。”
宴樾凝着她清冷絕豔的眉眼,目光灼灼。
“就是啊,還沒領離婚證,你就胳膊肘往外拐,我憑甚麼忍讓?”
簡夏反脣相譏。
宴樾覺得脣角鑽心疼,更讓他難受的,是簡夏的態度。
“你就不能讓一次嗎?周意她有病……”
簡夏不耐煩打斷他的話,“有病去找醫生,纏着欺負我算甚麼?”
“宴樾,你要當昏君我沒意見,但是我不做愚忠的臣子。”
說完,簡夏起身向外走去。
門一開,卻撞上了舉手正要敲門的周意。
“阿樾,在忙嗎。”
見到周意,宴樾臉上出現幾分平和。
“沒事,進來吧。”他擺了擺手。
簡夏沒說話,轉頭就走了。
和周意擦肩而過時,她臉上的嘲笑分外明顯。
簡夏一離開,周意就笑着抱上宴樾的胳膊。
“今天怎麼突然叫我過來?是不是想我了?”
周意笑着,看向宴樾曲線分明的側臉。
“孟鴦的事鬧得有點大,對公司影響不太好。”
宴樾說着,周意臉上笑意也收斂了些,“對不起,阿樾,我也不知道她私下裏那樣。”
“我知道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但你讓孟鴦安分老實點,綜藝就別去了,換個節目一樣露臉。”
周意臉色微變,心中惱怒,猜着是不是簡夏又搗鬼。
宴樾給周意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周意臉色馬上好轉。
“知道了,我會轉告她的。”
“阿樾,下午陪我逛街好嗎?”周意笑着撒嬌。
宴樾敲了敲桌子上堆起來的文件:“忙着呢,改天吧。”
周意有些不甘心,但是也沒再胡鬧,反而安靜地陪宴樾看文件。
只是臨走時,剛走出辦公室門,周意的臉就冷了下來。
……
聽聞孟鴦主動退出綜藝,簡夏鬆了一口氣。
她囑咐沈曉晴好好表現,抓住這次綜藝節目的機會。
隨後,網上孟鴦的黑料漸漸被人壓了下去,簡夏知道是誰做的,也沒有阻攔。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她達到目的就行,也沒指望這一次就能摁死孟鴦。
也許是跟宴樾的硬剛起了作用,接下來一段時間,,簡夏都沒見孟鴦蹦躂着噁心人,心情舒坦不少。
也終於有時間和精力,去關注手下藝人工作了。
顧硯北已經進組拍戲好幾天了,開機那天簡夏沒去,今天得了空纔去探班。
她去的時候,顧硯北即將結束一天的拍攝,正和武術指導師討論最後一個鏡頭的動作。
簡夏也不急,便坐在一旁等着,場務給她泡了蜂蜜玫瑰水,滿臉堆笑地誇讚顧硯北敬業。
簡夏笑着抿了一口茶,親熱拍了拍場務的手:“有勞你們照顧了!”
場務受寵若驚地推辭,但是面上笑容卻多了幾分真心。
“您放心吧,進度好着呢。”
這時,顧硯北走過來,通身黑色古裝氣勢凌人,偏他笑得風光霽月,溫潤矜貴。
他過來不客氣地端起閒置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怎麼簡老師還有玫瑰花茶喝,也不見場務老師給我一杯,真是偏心呢。”
場務笑着跟他插科打諢,“顧老師您得保持形象啊,後面好幾場硬漢戲,得露肌肉呢!”
顧硯北笑着反駁,跟場務你來我往地,小學雞吵架似的。
簡夏倒覺得這氛圍挺好的,她還是喜歡手下藝人有生活氣息。
喝完了茶,顧硯北去拍最後一場戲。
看着他行雲流水的動作,簡夏就知道他進組之前的訓練沒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