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自己選擇

蕭奕收起了迷茫,一臉戒備地看着端木曄:“你想做甚麼?”

端木曄輕笑一聲,聲音倨傲道:“當然是想幫你,關於畫作抄襲事件我已經在網上了解到了,難道你不需要一個律師?”

他輕鬆的語氣讓蕭奕感到壓抑,經歷了這麼多,她已經不相信會有無緣無故的幫助了。

“爲甚麼幫我?”蕭奕直直地盯着站在自己面前西裝革履的男人,不放過他面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端木曄嘴角吟着笑,一派理所當然地道:“這是律師的工作,你這個問題就像是問我爲甚麼是律師一樣。”

蕭奕也覺得自己是過分警惕了,但她毫不避諱地拿出手機當着端木曄的面上網搜索了他的信息。

彈出來的消息有好幾十條,蕭奕挑重點看了看,發現眼前這個男人真是了不得。

自他職業生涯以來,幾乎沒有敗訴的案子,而且他接的案子都涉及到刑事訴訟,可見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端木曄即便沒有看蕭奕用手機查了甚麼,但也猜到了,笑着道:“蕭小姐還真是警惕。”

“沒辦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蕭奕不鹹不淡地回答。

端木曄點點頭,表示理解。

“律師費大概在甚麼價位?”蕭奕開口問道。

她今昔不比往日,這樣頂級的一個律師,她怕自己請不起。

端木曄看了下表,像是趕時間道:“我還有點事,約個時間我們詳談。”緊接着他報出一串數字,“這是我的手機號碼,你有時間可以約我。”

說完,他轉身從電腦裏拔下了一個優盤,放在蕭奕手裏,道:“我只錄音了前半部分,至於……流產的事情,裏面沒有。那屬於私人恩怨,我覺得你也希望自己解決。”

蕭奕點點頭,握緊了優盤,越發覺得眼前的人不深不可測。

做完流產的人都需要好好休息,而蕭奕卻忍受着身體的不適奔波了一整天。她把那段音頻文件發給了溫向雪,想到對方驚慌失措的樣子,她就開心得恨不能仰天長嘯。

回家的路上,她已經做好了對駱以南視而不見的準備,她要好好休息一下。

但往往天不遂人願,一推開門,便看到了駱以南和溫向雪齊齊的向自己投來的目光,顯然是在等着自己。

手裏握着證據,蕭奕有底氣了不少。

她從容地關上門,淡淡地瞥了兩人一眼,提步向樓上走去。

“站住。”駱以南的聲音冷冷地在她身後響起,讓蕭奕不禁想到他在醫院說過的話,頓住了腳步。

反正證據在自己手裏,有甚麼好怕的?

蕭奕這樣安慰着自己,轉身看着駱以南道:“就算駱總不憐香惜玉,也應該多少考慮一下我一個剛剛做完流產的女人是否需要休息。”

她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瞥了溫向雪一眼。溫向雪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直視她。

“那是你活該。”駱以南語氣中沒有絲毫的心疼,反而是滿滿的冷漠和嘲諷。

蕭奕點頭,“是我活該。如果你叫住我只是想嘲諷我幾句的話,那現在你說完了,我可以上去了嗎?”

溫向雪趕緊拉了拉駱以南的衣角,一臉祈求地看着他。

那段音頻駱以南也聽了,他原本就對溫向雪不多的好感瞬間降爲了零。但他對蕭奕的怨恨還沒有發泄出來,如果能讓蕭奕不痛快,幫溫向雪也算是給蕭奕一個教訓。

“你把那段音頻毀掉吧。”駱以南聲音平平地開口,語氣中的威嚴卻不容忽視。

蕭奕已經猜到駱以南會幫溫向雪說話,但心臟還是沒出息地痛了一下。

她嘲諷地勾了勾嘴角道:“想不到駱大總裁日理萬機,還有時間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有關向雪的事情,就不是小事。”駱以南淡淡地開口,眼神卻一直停留在蕭奕身上,看她做出何種表情。

如果說這句話如一記重錘砸在蕭奕心臟上也不爲過,但她掩飾得很好,甚至輕笑了一下,才慢悠悠地道:“毀了音頻是不可能的,而且它已經在安全的地方了,即便毀了一份我還有很多份。我要讓抄襲我作品的人,徹底,身敗名裂!”

溫向雪的臉色隨着蕭奕最後一個字的落下褪去了最後一絲血色。

她忌憚蕭奕不只是因爲她給自己發過來的那一段有關抄襲的音頻,還有她不確定蕭奕手裏有沒有關於流產的那段文件。

而她來求駱以南也是在賭運氣,如果駱以南知道了蕭奕的孩子是自己害死的,那會是甚麼後果自己不敢想象。

但她已經走投無路了。

駱以南將自己的衣袖從溫向雪手裏抽回,看也沒看她一眼,繼續盯着蕭奕道:“別忘了我在醫院說了甚麼。”

這是赤裸裸地威脅!

蕭奕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竄上來的怒火,冷聲道:“是她抄襲我的作品,反而栽贓給我,現在要我放過她,你覺得可能嗎?放過她就等於毀了我自己,我還沒有那麼蠢!”

“你只要同意把那段音頻徹底毀了,我會把一切都搞定,你的所有負面新聞都會消失。”駱以南從來都說到做到,這點蕭奕從來不懷疑。

可是憑甚麼?

“我憑藉手裏的證據,一樣可以還我自己清白,我爲甚麼要同意你說的?”

“因爲你的父母的性命掌握在你手裏。”駱以南平靜地說。

“駱以南!”蕭奕心底的憤怒簡直要衝破她的理智,她聲嘶力竭地指着駱以南吼道:“做人這麼卑鄙是要遭報應的!”

“那你呢?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你就不怕遭報應!”駱以南的音量也拔高。

四目相對,頓時火花四射。

嚇得溫向雪在一旁不敢出聲,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蕭奕氣得直哆嗦,她很想告訴駱以南,孩子之所以出事都是溫向雪一手造成的,可是她沒有證據。

她不知道端木曄爲甚麼沒有錄完整的音頻,還是他有,只是沒給自己而已。

“你是想要名利還是你父母的性命,你自己選吧。”駱以南平復了情緒,又恢復到慣有的冷漠剋制,好像剛剛那個發怒的人不是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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