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罪人

唐時予脣角勾起痛快的笑意。

聽到這番可笑的話,骨子那種犯罪慾望越來越濃烈,唐渺沒有衝動,現在唐家都被這母女掌握在手裏,自己是處於劣勢,得循序漸進纔行。

不過,女人走近,抬起那隻受傷的手,上面縱橫着數條傷疤,恐怖可見,母女倆不安的看着。

“看到我這隻手了嗎?”她睨着手,抬眼,有冷銳的鋒芒,“怎麼斷的,我也會讓你們嘗一下這個滋味。”

說完,就上了樓,房間還是留着的,佈局如一,裏面都被打掃得乾乾淨淨,這點讓人出乎意料。

她看着牀頭櫃上唯一的全家福,一家四口的照片,人間已物是人非了。

晚上的時候唐則遠回來了,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的唐渺下來正好聽到那句。

“真是無法無天了,老公你是不知道,大小姐一回來就把時予教訓了一頓,你看她臉,這要是毀容了怎麼辦。”

一旁的唐時予拉着她,臉上被化開幾道血淋淋的傷疤,小聲道:“媽,別說了,姐姐不是故意的。”

“甚麼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她恨我,但是毀了你的腿不夠,難道還要毀了你臉嗎?”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愣是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她。

“這個逆女!不知悔改!”

唐則遠本就對這個女兒百般不滿意,看到人下來,還無視的走開,拿出一家之主的氣勢。

“給我站住!”

唐渺還有事,厭惡這家子人的虛僞,站在原地:“她臉不是我弄的,我還不至於那麼蠢。”

方纔她就是用指甲化一下,連皮都沒有破,怎麼可能劃出這麼深的痕跡,如果不是被有些人陷害,她倒過來姓。

集榮華於一身長大的唐家大小姐,敢愛敢恨,是個有仇必報的主,也正是因爲這樣,被掛上善妒的罵名。

白芙兮在旁邊順勢搭腔:“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唯一一個女兒成了殘疾,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那你去死啊。”她轉身,吼出這一句,還沒有說出到地府給我母親賠罪這句話。

“逆女!”隨着而來的是唐則遠狠狠一掌。

連白芙兮也不敢再火上澆油了,拍着胸脯疏氣,唐時予滾動着輪椅端着一杯茶過來,淡聲道:“爸爸別生氣了。”

唐則遠有些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手,這是他第一次扇女兒,從前別說打罵了,捧在手心都怕化了。

不過這是一刻的內疚,照樣硬聲說:“給你妹妹道歉。”

唐渺頭被打偏過去,緩緩側過來,白皙的臉上落着醒目的紅印,輕嘲道:“三年前,我說我沒有推她,你不信,三年後,我說她臉上的傷不是我弄的,你還是不信,就因爲她們會哭會捏造,那我呢?我說你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你怎麼不信我一下?”

唐則遠火氣還沒有消,眸底譏諷:“那是你罪有應得,事到如今,你半點悔改都沒有,如果不是時予求情,你怎麼可能三年就出來了。”

是啊,唐時予是好人,她是罪人。

唐時予是活菩薩,唐渺是蛇心腸。

最後一次,這是唐渺給這個父親最後的一次機會,從此,無論罪名洗盡與否,她都不會原諒。

她笑得荒涼,走了。

唐則遠心情不虞,有種被晚輩挑戰權威的憤怒感,所以攔着所有人出去追。

“讓她走,死在外面更好。”

望着那道倩影越來越模糊,唐時予輕輕撫上臉,脣角勾起陰冷的笑,臉是她親手傷的,爲的就是讓這父女倆徹底決裂,付出點代價,但是得到的效果還不錯。

唐渺來到一個酒吧,她拜託梁雨幫忙找唐瑾,說人在這裏。

裏面太大,她找了個侍應生打聽。

唐家在京州也算名門了,唐家少爺那張臉也算是讓人過目不忘的驚豔程度,在她亮出自己身份後,侍應生不可思議的打量着。

直到將那張臉與三年前的唐家大小姐重合後,嘀咕了句甚麼,去找人了。

唐渺假裝沒有看到鄙夷的眼神,做過牢的,受到點不好的眼色她也已經預想到了。

只是沒想到,會遇到熟人。

“呦,這不是我們身份尊貴的唐家大小姐嗎?”女人從男人懷裏扭着腰肢出來,話裏陰陽怪氣。

唐渺抱着雙臂倚靠在吧檯,看清那人,很不巧,是從小到大都不對付的死對頭,孟苒。

從小學開始,兩人就互相拉踩,誰也看不慣誰,聽說她入獄那天,孟苒派人在門口放了幾個小時的鞭炮。

翻了個白眼兒,今天沒心思跟她掰扯,眼睛卻被一個身影吸引過去,準確說,從那人出現開始,沒人忽視得了。

在紙醉金迷的酒色中,男人的襯衫釦子沒有扣滿,鎖骨若隱若現,染着女人的胭脂,浪蕩極了,五官好看到模糊了性別,桃花眼泛着點笑意,脣若點脂,讓人一眼都捨不得移開。用着挑逗寵物的方式逗着懷裏女人,女人得寸進尺之時,又偏倚開脣,這種若隱若現的曖昧感當真是誘惑極了。

對於這號人物她沒生出印象,但是剛剛看到連孟苒也是獻着殷勤,足可以說明這個男人的身份不一般。

在她移開視線後,江錯不介意間斜乜過來,只看到一個側臉,興致缺缺的移開了。

“唐渺,你居然無視我!”

唐渺看着不肯放過她的孟苒,放下手,走近一步。

孟苒緊張退後一步,護着自己:“你幹甚麼?”

她以爲唐渺這個女人要動粗,誰知道下一句聽到。

“孟苒,三年不見,你長漂亮了。”

孟苒:???

這個女人在抽甚麼瘋?

這邊,唐瑾一個人喝着悶酒,狐朋狗友們知道他母親剛去世,心情不好,沒敢勸。

侍應生走進來,彎腰在少年耳邊說道:“唐少爺,唐小姐來找你了。”

身旁的人作聲,嗤笑:“不對吧,阿瑾的姐姐一個坐輪椅,一個坐牢,怎麼來?”

“砰——”

唐瑾把酒杯狠狠擱在桌上,嚇到所有人。

“讓她滾。”

侍應生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傳達了,唐渺聽完,說了聲知道了,眼裏落寞之色明顯得讓人生憐。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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