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談心事

躺在牀上看着黑烏烏的蚊帳,就像躺在棺材中看着墳墓上的烏鴉成羣一樣的悲涼,兩個月了,這種生活愈來愈壓得我透不過氣來,我希望像別人一樣,下班後玩玩遊戲,有幾個好朋友喝喝酒打打球,有個對我很好的女朋友,和她逛逛街,接吻,然後乾點兩人快樂的事。

過幾天后,從覃壽笙的嘴裏聽到了一件對我來說不知是好或者是壞的消息,我們的倉庫要搬回市區,市場部弄了新的一棟大樓,他們辦公的都要從原來的地方搬到那邊去辦公,我們的倉庫就搬到那棟大樓的一樓和負一樓,就是地下室,看來,我這輩子和地下室有不解之緣。

對於覃壽笙那個怪胎自然是好消息,這麼多天來,我終於知道晚上他住哪兒了,這傢伙經常去紅燈街玩,認識了很多的髮廊女,日久生情,憑着那張臉就可以打折,後來,漸漸發展到等那些髮廊女收工後,他就揀個,花點小錢在髮廊過夜。

聽到可以搬倉庫,覃壽笙如同犯人即將被赦免般興奮,市區那裏是個花花世界啊,這邊的紅燈街都搞膩歪了,能換條紅燈街玩那多開心吶。

我喜的是可以經常見到白婕了,回到繁華的地方了。憂的是,自從我一腳踢飛覃壽笙後,這傢伙就一直想找個人換掉我,無奈這個破地方無人肯來,假如搬到市區,這個倉管的職位可成了香餑餑,估計我的日子也不長了。

再說那個莫懷仁能讓我好好活下去嗎?記得某個人精同事對我說過,當然我以前在那個辦公室呆久了的都是人精,他說大多數的公司就是‘商業規律’加‘官場潛規則’的混合體。你要麼向左,要麼向右,總得選擇一個隊伍加入進去。中間派就只有被淘汰的份兒。

回去又淌進了那渾水中,我既沒有啥突出業績,也沒有人罩着,死路一條。

再怎麼杞人憂天,上頭規定下來的,畢竟還是要執行,上面的人把公司裏所有送貨的車都調過來,又請了幾個臨時工,和我一起裝貨,車隊徐徐開出倉庫,覃壽笙對我說了一句讓我忍俊不禁的話:“那些勞改犯有句老話,說出獄了千萬不要回頭看,不然這輩子遲早要回來,咱千萬別回頭看這破倉庫啊。”

到了公司新地址後,這個可是一個獨立的圍牆圍起來的大樓啊,都是我們億萬通訊公司的員工辦公的地方,剛落成不久,一派喜氣洋洋的,到處掛着橫幅和彩旗。

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雖然這邊給我們倉管安排睡的地方也是在倉庫,而且還是在地下室的,但是與那個鳥不生蛋的倉庫可好多了,是獨立的房間的,房間不算很大,可是能與倉庫的貨物隔離開來,乾淨了許多。

我弄好了牀,然後去卸貨,忙這些足足忙到了晚上,而白婕,知道我今天搬來這裏,早就坐在倉庫門口的一個凳子上看着我等我,我卻不知道,下貨後還要點貨,走到她旁邊的時候,聞到的那一抹香味是那麼的熟悉,我回頭過來就見了她:“白姐,你早就在這了?”

她點點頭:“工作那麼認真啊。”

“沒辦法啊,幾千萬的貨物,丟一件做一年都還不完。白姐,找我有甚麼事嗎?”

“我也是今天剛剛知道你們倉庫的也可以搬過新樓來。”她這句話說的好像我們倉庫的就不配住新樓的一樣。

“你沒喫飯吧?一起去喫飯吧。”她問道。

我本不想去的,看了看她,很真誠的模樣,我沒辦法拒絕得了白婕的魅力,美少婦的綽約風姿,端莊的散發着成熟的嫵媚。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你等我一下。”

換了一身算是乾淨的衣服,跟着她後邊走了,我不敢走她旁邊,萬一公司裏那些賤男們看見我跟她走一起,嫉妒心一起,就加快了我職場壽命的死亡速度。走到了一家餐廳前,她看了看上邊:“上二樓吧,上面有玻璃,可以看夜景。”

她走在前面,我跟着後面,眼光始終盯着她豐滿的美臀,吞了吞口水。

在靠窗邊坐下,臨窗這邊可以看見夜景,城市的繁華的確比郊區的荒蕪能迷人,餐廳裝修得很不錯,那些小小的花花綠綠的燈和花兒把這裏點綴得如同人間天堂,歐美女聲淺吟低唱的美妙音調,戀愛就是這樣醉人的。讓在這個詩情畫意的環境中,我卻俗氣的想到了在這喫一頓飯要多少錢啊?

點上來的食物,都是一小碟一小碟的,我很餓了,今天搬了一天的東西,還要假裝輕嚼慢嚥的,她淡然的看着我:“很餓了吧,不用太拘謹的。”

我不再拘謹,但儘量保持溫柔,畢竟喫飯不是打架,太暴力了會嚇退了跟前的優雅美少婦。

喫完後我擦擦嘴,從錢包裏掏錢出來結賬,不過搶不過她,她先付賬了,我從錢包裏數出兩千,遞給她:“白姐,上次借你的錢,原本想要早點還的,可是在沒辦法。”

“你既然急着用,幹嘛要那麼急還我嘛?”

“前兩個月的確有事急用,欠着別人的錢我老是不安心的。”

她聽完這句話後,嘴不開心的抿了一下:“既然你當我是別人,那拿來吧。”

直接伸手過來拿走錢塞進包裏。我見她生氣了,細細品味,這麼說來,難道白婕對我有意思?不對啊,我喜歡她是真,但我不是個傻帽,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都會感覺出來的,或許,我還沉浸在我的邏輯中,她自己先說明了:“難道你就沒有感覺到我把你當成弟弟對待嗎?”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認乾姐姐乾弟弟啥的,沒意思,男女之間可以做朋友,也可以做不太純潔的朋友,畢竟男女之間的友誼多多少少都會摻雜些許情愛,我喜歡白婕,我當然不會只願意當個弟弟,我希望通過我的奮鬥,有那麼一天,我也會趾高氣昂的追求她。儘管這個目標離我非常遠,但我不會放棄。

“白姐,我們做朋友,可以嗎?”

“爲甚麼?”她反問。

爲甚麼?我看着她嫵媚的表情,高雅的姿態,高挺的胸,最重要的是她的柔情,哪個男人不想娶這樣的女人爲妻?

“不爲甚麼。”

她也沒追問,說到了其他話題:“殷然,你回來了之後,估計莫懷仁還會想辦法對付你,我最怕他會傷害到你。聽白姐一句勸,去那個酒店工作吧,而且你現在的工作,那麼苦,那麼累。”

“莫懷仁?白姐,他是不是又騒擾到你了?”

“沒有。殷然,你是不是真的很缺錢用呢?”

兩個人,都關心着對方,都怕對方過得不好,這算是愛情嗎?我送她上了的士,看着遠遠離去的的士,心裏的感覺是和女友魔女不捨的分離,這樣單相思也挺好的,不是嗎。

那個覃壽笙果真在到處求人換掉我,不爲甚麼,就爲爭那口氣,莫懷仁也知道我回來了,當時成功把我送出去流放後,他一直也在想着如何徹底的斬草除根,現在我回來後這色鬼如坐鍼氈,和覃壽笙一拍即合。又給我下了一個大圈套。

市場部的總監,林魔女要親自帶人下來視察倉庫的消防防盜等工作到不到位,我聽聞後,早早起來把這些貨物一箱一箱的疊好,弄好後我出去喫早餐,就是這個時間,覃壽笙將貨箱全部翻亂,倉庫裏一塌糊塗的景象。沒到檢查的時間,莫懷仁就騙着林魔女下來檢查了。

我喫完早餐後回到倉庫,就見到林魔女若干領導一臉怒氣,林魔女看到我,先是怔了一下,我也兩個多月沒見過她了,看起來她有些憔悴了,兩個人睡過後,心裏總有一絲微妙的感情的,畢竟我們不是禽獸,做完了還可以無所謂,每天在倉庫做完活,我無聊時,也會俗氣想女人的身子,想白婕,想與白婕那個,但與白婕那個畢竟只是想象中的事,林魔女,我真真實實的和林魔女有過關係,真真實實感受過她的千嬌百媚,萬種風騒,享受過她的如火激情似水柔情。

“是你做的嗎?”她依舊那麼的火爆那麼的兇悍,那副大大的墨鏡換了更深的顏色,更讓人覺得她深不可測了。我移開我自己的眼光,倉庫裏一片狼藉,我看向了覃壽笙。

覃壽笙上前一步:“林總,今早是殷然值班,爲了能領到更多的工資,他把那些搬運工都給他趕走了,平時裝貨卸貨都是他一個人做,但是做得很不好。”

林魔女一步一步逼向我,就像我和她發生關係後的那天早上她一步一步逼向我:“我第一次突擊檢查倉庫,你就不在場,擅離職守?工作不到位?這些算嗎?上次我放過了你,你自己不好好把握機會,這次打算怎麼辦你自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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