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季雲裳寫完了信,就把信交給了香兒,並且再三囑咐香兒,一定要把信交給林雨柔。香兒很是奇怪,他們家的小姐居然給林雨柔寫信?!季雲裳不是最討厭的就是林雨柔麼?今個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怎麼樣?香兒本來想多問幾句,但是季雲裳似乎不是很高興的樣子,香兒就沒有再說話,只好去送信了。

季雲裳爲自己沏了一杯茶,翻開了《詩經》,一邊看一邊品着茶,人生幾大樂事,莫過於琴棋書畫詩酒茶了。

在季雲裳閨房的不遠處,清河看着香兒走出了門,緊接着就跟着香兒一同出去了。

清河看着香兒去的方向是林尚書的家裏,就皺了皺眉頭,人人皆知季雲裳與林雨柔不合。如果說季雲裳是一簇灼熱的火,那麼林雨柔絕對是一汪溫柔的水。自從兩年前季雲裳揚言要嫁給攝政王之後,季雲裳就和林雨柔結下了樑子。

林雨柔與攝政王從小青梅竹馬,郎情妾意,羨煞旁人,但是經過季雲裳這麼一攪和,林雨柔和攝政王的婚事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就算是林雨柔嫁過去也頂多是個側妃。林雨柔好歹也是尚書大人的女兒,林尚書自然不會願意讓自己家的女兒去給人家做小老婆,就算正妃是丞相的千金又怎樣?所以從那兒之後季雲裳和林雨柔就開始水火不容。

清河不明白了,季雲裳現在又在玩甚麼花招,於是他決定觀察一會兒,再看看具體情況。

香兒來到林府的後門輕輕的扣了扣門,只見一個小廝來開門,香兒便與那小廝說:“你家小姐可在?我奉我家小姐之命來給你家小姐送信。”

“我家小姐一大早就去清心寺禮佛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那小廝看出來這是季雲裳的貼身丫頭,香兒,就有點不耐煩。林府的人都不喜歡季雲裳,季府的人也都不喜歡林府的人。

香兒皺了皺眉頭,說:“那我將這封信交付於你,你一定要親自交到你們家小姐的手中。”

“好。”

香兒把信件交給了小廝,就走了。小廝收下信件,就準備關門。就在這個時候,清河縱身一躍來到了那小廝的面前。

那小廝被嚇了一跳,清河看着那小廝,就說:“莫怕,剛剛那個人跟你說了些甚麼?”

那小廝本來想要叫人,卻被清河攔住了,清河拿出幾兩銀子塞進了小廝的手中,那小廝便老實下來,向清河交代:“她問我我們家小姐在不在,說是來替季小姐送信的,我說我們家小姐不在,一大早就去清心寺禮佛了。她就把信件給了我,叮囑我一定要親手交到我們家小姐的手中,就走了。”

清河皺了皺眉頭,信?季雲裳寫信給林雨柔做甚麼?

“能否把寫封信給我?”清河直言不諱,他覺得沒有必要拐彎抹角,這對他來說是個重大的發現。

那小廝有些爲難,雖說他不喜歡季雲裳,但是季雲裳畢竟是丞相的千金,他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清河自然是知道那小廝是在爲難甚麼,清河從懷裏又拿出幾兩銀子塞進了那小廝的手裏,說:“這些銀子跟你換那封信,行嗎?”

那小廝也是個識趣的人,立馬笑眯眯的把那封信交給了清河,清河拿到信之後,就說:“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切不可對其他人說。”

“是是是,小的知道,小的明白。”

清河聽到他答應了以後,一個轉身就離開了林府,他現在要去攝政王府覆命了。

清河回到攝政王府,就去了書房,這個時辰楚陌一定在書房幫助皇帝批閱奏摺。

“清河叩見王爺。”清河單膝跪地對着楚陌行了一個禮。

楚陌見清河回來,便知道肯定是有甚麼發現和線索了,於是說:“免禮。你急匆匆的回來,是不是有了甚麼線索?”

“回王爺,是的!清河今天早上跟蹤季小姐的貼身丫頭香兒來到林府,發現香兒是奉了季小姐的命來給林小姐送信的,於是清河就把寫封信攔截了,並且帶了回來。”說着,清河就把那封信件呈給楚陌。

楚陌接過信件,就看到信封上寫着“林雨柔親啓”。楚陌抿了抿脣,這個季雲裳又在玩甚麼鬼把戲?楚陌把信封打開,就開始細讀信裏的內容。不得不說,季雲裳雖然是女兒家,但是她的字兒卻是瀟瀟灑灑,放蕩不羈,非常的豪邁大氣,沒有女兒家的嬌柔做作。楚陌看着季雲裳的字兒,對她的印象不由得好了幾分。

楚陌看着信件上的內容,臉色越來越難看。上面寫着:林小姐,我是季雲裳。我寫信給你是想求你一件事情。我自知你與楚陌真心相愛,兩年前是我太過不懂事攪和了你們的婚事,在這裏我跟你說聲抱歉。現在,我想請你去跟楚陌好好說一說,讓他去到皇上面前退了我與他的婚事。今後,季雲裳再也不會打擾你們這一對璧人。季雲裳在這裏先謝過林小姐了。季雲裳親筆。

楚陌眯起了眼睛,然後把寫封信撕碎了,說:“幫我繼續盯着季雲裳,這個女人的葫蘆裏到底賣的甚麼藥?!她有甚麼異常舉動一定要記得等我帶兵從前線回來時來跟我稟報!”

“屬下遵命!”說完,清河就離開了。

楚陌站在窗前越想越生氣,這個季雲裳三番兩次讓他去退婚,到底是在想些甚麼?!楚陌越來越看不懂季雲裳了,他從西域回來之後,季雲裳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再也不是那個頑劣,唯恐天下不亂的季雲裳了!她變得知書達禮,溫潤內斂,與其他千金小姐無二......這樣的季雲裳着實是太不正常了!季雲裳啊季雲裳,你真的挑起了本王的興趣!不是想要退婚嗎?本王偏不如你的意!

香兒回到家之後,就看見季雲裳伏在書桌上睡着了,香兒躡手躡腳的拿了一張小毯子披在了季雲裳的身上。香兒看見季雲裳的眉頭緊緊的皺着,身體時不時的抽搐,就有點擔心,香兒還想着要不要把季雲裳叫醒,結果就聽到季雲裳在大叫:“不要!不要!楚陌,不要啊!”

季雲裳醒了,她帶着滿臉淚痕從夢中驚醒,香兒見到季雲裳這麼的不正常,就連忙問:“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驚魂未定的季雲裳看了看周圍,她看到香兒那一臉擔心的模樣,就定了定神,拿出手帕擦了擦臉,說:“沒甚麼,做了個噩夢罷了!香兒,我有些餓了,能不能給我做點東西喫?”

“好,香兒這就去給小姐做好喫的。”說着,香兒就轉身走了出去。

季雲裳的手顫顫巍巍的拿起桌案上茶杯,抿了一口茶,眼淚就掉了下來。她又做夢了,她夢見前世她和楚陌婚後的生活,那種身體和精神上的痛苦是那麼的真切。她夢見,楚陌第一次要了她的那一天,那天讓她刻骨銘心。

他們第一次圓房來的毫無徵兆,季雲裳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出賣色相來換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她嫁到攝政王府不久,香兒因爲做了太多的粗活,不堪重負便累倒了。因爲季雲裳被禁足,她想去請大夫來給香兒看病都不行。王爺府裏的人又是那麼不待見她,季雲裳銀牙一咬就決定去求楚陌,讓他請大夫來給香兒治病。

等到楚陌回來,季雲裳就去了書房。楚陌見到季雲裳有些詫異,這一陣子因爲自己太忙,季雲裳也很安靜沒有出甚麼亂子,讓他差點忘記季雲裳的存在。

“楚......妾身參見王爺。”季雲裳想叫他楚陌,卻發現自己怎麼都叫不出口了,她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倒是讓楚陌吃了一驚。

“免禮。”楚陌對眼前的人兒打量了一番,季雲裳整個人瘦了一圈,原本圓潤的下巴已經變尖了。

“王爺,妾身能否求你一件事情?能不能請個大夫來給香兒看病?”季雲裳不卑不亢的說着。

楚陌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季雲裳以爲楚陌是沒有答應自己,就接着說:“只要王爺救了香兒,妾身怎樣都行!”

“怎樣都行?”楚陌重複着季雲裳的話。

“是的!怎樣都行!”季雲裳斬釘截鐵,不帶一絲猶豫的回答。

楚陌突然想起已經去世的林雨柔,臉色就沉了下來,然後說:“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王爺,我只要香兒,其他的我甚麼都不要!季家一百餘命難不成還抵不過林小姐的一條命嗎?”季雲裳急了,她很害怕楚陌會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

楚陌一聽更氣了,冷笑着:“呵,季雲裳,在我眼裏你們季家一百餘命比不上柔兒的一根頭髮!給我滾出去!”

季雲裳咬了咬脣,心裏難受極了,然後她纖細白皙的手指一件又一件的脫掉了自己的衣服,楚陌看着季雲裳沒有說話,眼神中流露一絲厭惡。

最後只剩下褻衣褻褲的季雲裳站在楚陌面前,她一臉羞恥的看着楚陌,說:“這樣......你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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