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其他食材算是豬飼料,佟春草還能理解。

但是豬筒骨?

這是要讓豬自給自足,循環永動?

佟春草正疑惑,一旁本是奄奄一息的老母豬,忽然發出了“哼哧、哼哧”的聲音。

緊跟着,那頭老母豬聳動起它烏黑的長鼻子,小跑來到了佟春草的腳邊,並且一鼻子拱在了她的鞋面上。

方纔趕豬的時候,佟春草只是跟在後面走,並沒有跟豬近距離接觸。

這時她猝不及防被豬拱了一下,看着腳邊這雖乾瘦但也龐然的生物,不由得,她還是被嚇退了出去。

“哇。”

佟春草嘴裏低呼一聲。

幾步退到了豬圈外。

老母豬看來是拱錯了方向,沒有要追出來的意思,反而是繼續“哼哧、哼哧”,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叼起地面上的食材,囫圇往肚子裏咽去。

這時,佟春草纔想起來,地上的那些......也是她唯一可以依仗的口糧啊!

她也很餓的好不好?!

於是她三步並做兩步跑回豬圈。

但最終,佟春草只在老母豬的嘴邊,搶下了那根豬筒骨,以及兩根玉米。

爲此,她還險些被老母豬咬到手。

心有餘悸的回到屋裏,佟春草告訴葛秀芬和郝淑蘭:

“娘、奶,喫的我弄來了,這骨頭拿去熬湯,玉米煮一煮,咱們能喫頓飽的了。”

想到一會兒可以進食,佟春草覺得胃裏很是難受,大約是寡淡了太久,也可能是生孩子的後遺症。

總之,她發現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就在佟春草打算把食材交給兩位長輩,自己去臥牀歇息的時候,她對上了兩張驚疑的臉。

葛秀芬和郝淑蘭不可置信的大張着嘴巴。

先前佟春草連生三胎的時候,她們都沒有這麼驚訝。

“春、春春、春草,你這是哪來的苞米跟骨頭啊?!莫不是......把咱家的老母豬給宰了吧?”

葛秀芬結巴着問。

見到自家孫女一張嘴噼裏啪啦的跟村裏人吵架的時候,葛秀芬就已經很詫異了,這時想到孫女還有可能單S了母豬,她更是驚得快要說不出話來。

而不同於葛秀芬的思考方向,神經大條的郝淑蘭,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的女兒有任何不對。

她只是奇怪:“豬還有得宰,那苞米是怎麼回事呢?難道官府還發了苞米種,村裏人又瞞着咱們?!”

佟春草看看二人,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玉米和筒骨。

她心想:憑空拿出食材這種事,放在古代,可是會被人當成怪力亂神的。我必須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額......”佟春草開始編了,“這些......是仲令威送來的......”

仲令威是她三胞胎的父親。

生澀的說出這個名字之後,佟春草豁然開朗——

對了,就把食材的來路,歸到一個去向不明的人身上好了。

“對!就是仲令威!他現在不方便露面,你們知道的,他身份很特殊嘛,剛纔他偷偷把東西送來,我接下了,這事你們可千萬別透露出去呀!他說了,現在跟以前一樣,還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蹤。”

後面的話,佟春草就編的很順暢了。

聽了這個回答,葛秀芬跟郝淑蘭,也就歡歡喜喜的拿着豬筒骨和玉米,往廚房走去了。

“我就知道,小仲是個好孩子,不可能說家裏發達了,就不要窮困時候結下的妻了,當初,可是他跪在咱們兩個面前,說要一輩子對春草好,報答咱們佟家,咱們才答應讓春草跟他過的!”

“是的呀,要是沒有咱們春草,他不知道早死在哪條山溝裏了呢!”

“哎!太好了,太好了!春草的孩子們,到底還是有爹了,我這一顆心呀,總算是能放下咯!”

“別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孩子必須有爹呀,不然......唉!”

“回頭一定要讓他親自給孩子們取名字。”

“是。我女婿,你孫女婿,真是太靠得住了,瞧瞧這大筒骨!哈哈!”

“多虧了他,要不這年頭,咱上哪找喫的給春草呀,這孩子真是有心了,哈哈......”

葛秀芬和郝淑蘭的聲音逐漸遠去。

屋裏的佟春草沒有細聽,只快快的**躺下休息了。

大寶、二寶、三寶都還在她的枕邊哭,這讓她閉上眼睛也根本無法養神,翻來覆去之後,她還是將三寶抱到身側,讓她試試,能不能從自己身上吃出一口奶來。

至於她一個大好現代女青年,變成了古代農村單親媽媽,這樣突然的轉變,佟春草也只能認了。

畢竟在她讀過、聽過的穿越故事裏,穿越這事兒,大多是有來無回,偶有功成身退的,也都是要等到七老八十、壽終正寢以後。

不是現在的她需要考慮的。

幸好的是,她原本的家裏人丁興旺,上面還有兩個哥哥跟一個姐姐,倒是不用多擔心父母。

何況她成年後,就常滿世界的去遊學,也常開玩笑說,總有一天要到山裏去做道士。

想來就算失蹤了,家人朋友們也會以爲,她是實現理想去了吧。

乾巴巴的奶了三寶好一會兒。

門終於開了,葛秀芬和郝淑蘭端進來一鍋筒骨玉米湯。

是的,鍋。

木門發出聲響的時候,佟春草支起上半身往外看了一眼,隨即便問:

“奶、娘,怎麼整鍋端來了?你們也是要在屋裏喫啊?”

郝淑蘭回:“我們不喫,這都是燉給你的!”

葛秀芬跟着說:“蘭蘭,咱們用碗盛出來給春草吧,這要是她今天喫不完,明天還可以接着喫。”

“行。”郝淑蘭應聲,“一會兒我洗個泥罐子過來裝......”

“等等等等。”佟春草聽到這裏,忙打斷道,“甚麼明天呀,明天自然有明天的口糧,你們盛一碗給我,剩下的拿去跟我弟一塊吃了就行,我們都餓了多久了,就別省這口喫的啦,回頭在罐子裏放臭了,更沒得喫!”

聽到佟春草一反常態的強勢語氣,神經大條的郝淑蘭也狐疑起來。

她轉過頭,與同樣狐疑着的葛秀芬對視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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