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詭異的劉宅

從棺材鋪子裏走出來,我恍然隔世,自己已經是個守靈人了。

這兩天接觸的東西,已經徹底顛覆了我的世界觀。

“你回去休息一下,明天下午,我去接你,一起去劉家。”張度也走出來。

“好!”我望着茫茫黑夜,不由得抱緊了手臂,已經凌晨了,天氣有些冷。

張度的身影消失在黑夜裏,我不知道他會去哪,總覺得心裏極度不安。

大半夜的車不好搭,我一番折騰纔回到學校,天已經快亮了。

一進宿舍門,就看見一個人站在陽臺。

我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像是曾威。

“阿威?”我喊了一聲。

但是沒反應,我打開宿舍的燈,奇怪的是其他人都沒在,難道他們都夜不歸宿了?

“你大早上夢遊了?”我來到陽臺,確認了是曾威。

曾威抽着煙,臉色有點異常的發白。

“阿九,我真的好後悔。”曾威的神色異常痛苦。

“怎麼?海王頓悟,開始懺悔了?還是狩獵失敗,從此金盆洗手?”我調笑道。

“做了三年兄弟,有件事你必須得幫我。”曾威目光炯炯。

“這多年,你一個妞都不介紹給兄弟,多少有點不仗義,幫忙可以,你得先說幫甚麼忙?”我有點詫異,這麼多年曾威可從來沒跟我開過口。

曾威抽菸的手在發抖,欲言又止。

“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我先睡一覺,睡醒再說吧!”我洗了把臉,就回到了自己的牀上,曾威依然站在陽臺一動不動。

這次我一覺睡到下午,感覺整個人都很累,彷彿精力都被抽空了。

宿舍裏還是沒有人,我嘟囔了一句:“奇怪,這幾個傻兒子幹甚麼去了,難道有甚麼好事不帶我?”

我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剛出來就接到了張度的電話。

趕忙來到學校門口。

一輛破五菱宏光停在路邊,張度在副駕駛大聲的向我招手。

當時周圍人的看我的目光,讓我恨不得用絲襪套頭上。

趕緊上了車,我便問道:“你這車哪偷來的?”

“說話好聽點,甚麼叫偷?那是崔摳門贊助的。”張度一手抓在掉皮的方向盤上,好像還很滿意。

我已經聽到他給崔二爺起了兩個綽號,一個崔忽悠一個崔摳門,崔二爺聽了也不生氣。

“這次去的劉傢什麼來頭?”我問道。

“你們這的大戶人家,有錢有勢,劉老爺子有兩個兒子,一個叫劉堅一個叫劉毅,兩兄弟爭家產不和,讓老爺子病逝在老宅裏。”張度說道。

“崔忽悠說的那個人,是老爺子生前找的,據說沒露過面。”張度往出城的方向開。

“我們得在天黑之前,趕到劉家老宅,到時候再見機行事。”張度認真道:“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把那個人挖出來。”

我點了點頭,任憑張度把車開得很快,在副駕駛很快睡了過去。

直到張度將我拍醒,我才發現車子已經停在一座古風宅子的門口。

“你是不是虛?睡這麼死!”張度笑着問。

我剛睡醒,有點迷糊,就沒搭理他。

抬眼一看,宅子是民國風的,背靠青山,門口有兩尊大獅子坐鎮,朱漆大門很是氣派。

但與宅子的氣勢不符的是,周圍很冷清,給我的第一感覺是很怪異,這麼好的宅子怎麼一點人氣都沒有?

“好地方!這風水一般人都鎮不住!”張度就像是看見了寶貝,眼睛發亮。

沒等我發問,一箇中年那人就帶着兩個下人走了出來。

“我是宅子的管家王寶,兩位大師裏邊請。”王寶長相發福,穿得也是民國風的衣服。

奇怪的是,他的臉色異常發白,笑容僵硬,身後的兩個女下人,更是有種扎紙人的既視感。

王寶帶着我們走進宅子,從後面看,王寶三人走路的姿勢實在是怪異。

“張度你看他們三人走路的姿勢是不是有點奇怪?”我壓着聲音問。

“你覺得哪奇怪?”張度反問道。

“有點不像人!”

聞言,張度只是神祕一笑,“今天,少說話多做事。”

我心裏很不踏實,但轉念一想,張度都沒覺得甚麼,那就是沒甚麼危險。

帶着滿肚子的狐疑,我們來到了靈堂。

晚上沒開燈,全靠吊在房樑上的白燈籠照明,靈堂裏都是人,個個身着華服,應該是劉家的晚輩。

“大少爺,二少爺,人來了!”王寶打了一聲招呼。

兩個梳着油頭的中年男人齊齊點頭。

“兩位大師,好好的送送我父親,好處自然少不了你們。”劉家長子劉堅說道。

“需要甚麼儘管提,我一定滿足,只要讓我父親走得安心。”劉毅不甘示弱。

我已經聞到空氣中的火藥味了。

“諸位都拜過逝者了?”張度問道。

衆人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請各位去休息吧!這靈堂交給我們,我們自會辦的妥當。”張度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後來張度纔跟我解釋,在這些大人物面前,你越是擺譜,他們就越是相信。

“那就有勞了!”劉家兄弟客氣了一番,便帶着各自的人離開了靈堂。

就剩下我和張度兩人,靈堂裏一下子就冷清了起來。

靈堂置辦地很豪華,花圈、扎紙人套裝等等擺了一圈,劉家老爺子的屍體就擺在靈堂中間的棺材裏。

大半夜守着一個死人,我突然覺得瘮得慌。

突然,張度跳到了棺材裏。

我嚇了一跳,喊道:“張度你幹甚麼?”

“老爺子死得蹊蹺,我猜是非正常死亡!”張度說完已經開始檢查屍體。

我眼皮開始狂跳,劉家人剛走,要是被人發現我們動了老爺子的屍體,人家不把我們亂棍打出去?

但心裏也好奇,忍不住湊了過去。

老爺子穿着手藝,臉色白皙如紙,全身骨瘦如柴,根本不像是一個大家族老人該有的模樣。

“劉家兄弟倆架空了老爺子,被他軟禁在這,估計就是讓他等死的。”張度臉色凝重的說,“人,若帶着怨氣死了,喉嚨裏會有口氣咽不下去,氣不散,則容易屍變。”

張度掰開老爺子的嘴巴,只見裏面表皮已經開始發黑,牙齒也開始出現尖銳。

“指甲也在瘋長。”張度語氣越來越凝重,從棺材裏跳了出來。

“難道要屍變?”我心裏頓時緊張了起來,殭屍片我看了不少,但真的殭屍我從沒見過。

這世上真的有殭屍?

“不對!很奇怪,按道理來說,這麼短時間不應該有這種程度的變化。”張度摸着自己的下巴。

緊接着,他拿出了一個風水羅盤,對着靈堂就是一通摸索。

“東西在外面。”

張度跑了出去,我急忙追上。

只見張度手裏羅盤的指針轉的越來越快,我們終於在一顆樹下停了下來。

“樹頭,挖!”

我們沒帶工具,兩人徒手瘋狂的扒拉着泥土。

挖了將近二十厘米深的時候,我突然聞見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其中還夾雜着一股腐臭味。

張度眼睛一亮,“沒錯了,就是這了,快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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