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窩囊廢

張口瘸子,閉口瘸子的……唐凝霜心裏十萬個不舒服。

她纖長睫毛下,那一雙鳳眸中透出十足冷漠,且一步不讓的護着葉晨。

“夠了。”唐守業淡淡一聲,呵止全場。

“家主,你是有決斷了?”唐守禮笑眯眯道。

唐守業氣定神閒的,喝茶品味,漫不經心道,“人都說了,虧了的,他賺。”

“你急甚麼?”

“賺不回來,再說不遲……”

“唐守業,你是傻了!”唐守禮聞聲便罵,倆小娃子,一個瘸子,一個退伍女兵,這倆人拿甚麼賺150億。

可轉念一想,賺不回來,是好事啊。

唐守禮不由乾笑出來,意味深長的,打量着唐守業,“老三,這是家族大事,得有規矩。”

“多久賺回來?賺不回來,怎麼辦!”

“這個……”唐守業故作遲疑,沉吟半晌,竟絲毫沒有替女兒出頭的意思。

“誰的錯,誰負責。”

“對吧,閨女?”

唐凝霜點點頭,“一年……”

“笑話!”唐守禮當然不肯。

他譏諷道,“一年時間,耽擱唐家多少……裏裏外外,那就不是150億了!”

“半年!”唐凝霜脫口而出。

一句話,也讓唐守禮笑掉大牙,“好,就半年!唐守業,你有個好女兒啊。”

剎那之間,所有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半年賺150億有多難?

十萬億級的壟斷企業,半年的純利潤可能是幾百億……但這幾百億,要分給n個股東!

唐凝霜一沒有十萬億資金後盾,二沒有技術……不,她除了葉晨,一無所有。

她拿甚麼賺150億!

唐琦明也不知道,出於甚麼心理,開口就罵,“唐凝霜,你腦子讓狗啃了?”

“儀表堂堂的司徒北山,你不嫁,非要跟這個窩囊廢。”

“葉晨,你怎麼好意思坐在這……是個帶把的爺們?蹲着尿尿的東西!”

誠然,就是葉晨,成全了唐守禮父子的狼子野心。

葉晨捱了罵,心裏也是百味陳雜……他十分明白,半年賺不到150億,唐家易主!

唐凝霜把一切,都賭在了他身上。

當然,也是唯一的路。

不賭……唐守禮,乃至半數唐家人,依舊會用這150億發難,脅迫唐守業退位。

唉。

心中悵嘆,葉晨臉上卻沒有一絲波瀾。

他只淺笑道,“走了。”

唐琦明一番表演,無人欣賞且被漠視,眼中洶湧着冷意,“凝霜,你可別後悔。”

後悔?

就算受了葉晨的連累,唐凝霜也無怨無悔。

這是她選的。

可,因爲自己的任性,連累了父親……唐凝霜心湖剛泛起一絲酸澀,就被溫暖的手安撫了。

葉晨坐在輪椅上,一側身,握住了唐凝霜推輪椅的手,“放心。”

“咱有小祕密。”

說着,葉晨又捏起三根手指,催動了青囊靈息……沒有煙,卻有一片綠葉,在葉晨指頭上飛旋。

唐凝霜一笑,又怕被人看見,趕緊捂住了葉晨的手,“油膩小哥哥,這麼自信呢?”

“必須的。”葉晨吹噓了。

擺在桌面上的,藏在暗裏的……葉晨可仰仗的,只有青囊心經。

圖騰女子的手段,堪比雷霆……她挫敗了司徒,也打破了葉晨的計劃。

“霜兒,你在唐家,應該挺委屈吧?”一上車,葉晨就迫不及待的問,

唐凝霜一癟嘴,嘮家常似的,說出了心中不忿,“我爸爸抓着大權,我做甚麼擁有甚麼,都會有人妒忌。”

“一開始,我挺在乎姐妹兄弟情的。”

“我也知道,我是家主的女兒……所以,我去當兵,寧可泥巴堆裏翻滾,也不碰家裏生意,我不想爭。”

“可,一點沒用。”

“我交朋友,被說成是籠絡人心,我給爺爺拜壽,叫阿諛奉承,我不交不處只禮貌待人,那就是口蜜腹劍!”

“挺累的。”

讓一步,別人就逼一步。

人善,被人欺啊。

“好,先去夏家。”唐凝霜在唐家並不快樂,葉晨對唐守禮他們出手的顧慮,也就少了。

他把那圖騰女子的名片,遞給了唐凝霜。

唐凝霜一愣,“不先看看阿姨?”

這個阿姨,指的是葉晨的母親。

自從救出妹妹,葉晨還沒來得及去看母親一眼。

“看了,也治不了……缺點珍貴藥草。”說着,葉晨看着平片,“那女人家裏,肯定有。”

圖騰女人叫夏雨,丫頭性子高冷,也有相匹的家世……究竟多牛,說不清了。

那天她出現時浩大的聲勢,傻子也知道它牛。

夏家是罕爲人知。

但其底蘊,可從紋理之間窺探。

夏雨給的地址,是鬧市中心一家小茶樓……就這樣不起眼的小館子,卻掛着稀世珍寶,米南宮的《硯山銘》。

茶館老闆得知是夏雨安排……竟約了私人飛機,直奔夏家祖地。

夏家祖地,在雲城郊外,一山下小村。

村中,有老樹繁茂。

有蜿蜒清泉從山上來,繞村成溪流。

有燕舞鷹啼。

有不屬於人間的靜謐。

世外桃源?

葉晨第一感覺是如此。

這三日之約,提前履行……夏雨也沒半點激動,只道一聲‘來了’。

她身上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高高在上,就如同帝王家接待鄉下客人……

無論言語多客氣,她身上,都流淌着‘我貴你賤’的優越感。

似乎,還有些‘潔癖’似的嫌棄。

“不該問的,別問。”

“不該看的,別看。”

“鬼門針,學到了第幾針?”

葉晨一瞬明白了。

付錢治病,夏家與他,沒有半點人情。

而且!

夏雨的詢問裏,透出一個隱晦的信息……青囊醫術,未必能治好病人,葉晨心有猜測,便轉口反問,“學到第幾針能救人?

鬼門針,只是青囊心經裏的一種針術。

但在夏雨口中,它似乎是至高奧義。

也真如此。

夏雨眼裏有希冀,脫口而出,“六針。”

旋即,她又露出失望神色,“你這年歲,也悟不出第六針……”

“到了再說吧。”

“別亂看!”

注意到葉晨四下張望,夏雨便挑着眉頭,嚴肅提醒,“快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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