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沒事....”她搖了搖頭,手趕緊背到了身後。
一旁的餘音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陸雲起,又看向夏瑤,握着棋子的手攥緊。
女人向來都很敏感。
”真的沒事?”餘音又問道。
“恩恩,沒事的。”
“那你繼續剝,雲起,該你下棋了。”她對陸雲起說話的時候,聲音甜膩。
夏瑤瞅了一眼陸雲起,他端坐在那裏,看着棋盤諱莫如深,棱角分明的面部線條繃緊,看起來很是不悅。
良久,她剝的手指又紅又疼。
陸雲起時不時抬頭,還能看到她一臉的苦惱和怨念。
他眸色一深,“啪嗒”一聲將手中的棋子按在棋盤上,起身走向夏瑤。
高大的身軀站在她的面前,宛如一座偉岸的大山,卻無法成爲她的依靠、
“手。”
夏瑤一臉的愕然。
“我看看。”陸雲起說完直接抓住夏瑤的手拉了過去。
手指碰到她被扎的指尖,夏瑤猛地回過神來,,指尖微微一顫,心跳也快了幾拍。
“我....我沒事。”她有些恍惚,睫毛抖的厲害。
認識他三年,這是難得的溫柔。
“永遠這麼蠢。”比起她的慌張,陸雲起極其的淡定。
夏瑤的手指雪白,傷口處還不停滲着血珠,很是刺眼、
“出去包紮下,換個別人進來給餘小姐剝。”
“恩....”她輕輕的應道,手指也不着痕跡的在他掌心抽走。
只是指尖還殘留着他的溫度,甚至傳遞到胸口,灼着她的心。
三年,說她沒有愛上這個男人,那是假的。
可他權野滔天,又富又貴。這樣矜貴優雅的男人,讓她一個從貧民窟裏出來的女孩怎敢癡心妄想?
她連忙溜了出去。
而餘音盯着夏瑤看了許久。
這女人真的只是一個傭人嗎?
“夏小姐,讓您受委屈了。”
“沒,這是我應該做的。”
徐媽拿着爲她準備好的衣服送到她的手中,“當初少爺選人沒有選錯。”
夏瑤接過衣服跑回了房間,知道徐媽的意思,無非是讓她有個邊界感,她應該心如止水。
她走的時候,外面下着大雨。
在大雨中跑了二十幾分鍾,纔來到一個破舊的小區。
一路上豆大的雨珠砸在她的臉上,又冰又疼,她才推開門進入房間,一個枕頭就朝着她砸了過來。
“你和他到底甚麼時候能斷乾淨?”
沙發上的婦人頭髮花白,身上的衣服也極其的破舊,露出一口猙獰的大黃牙質問道夏瑤。
夏瑤何嘗不想過上正常生活,她也想像母親一樣和陸雲起斷的乾乾淨淨,不讓母親失望。
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等陸雲起方便了她一定會去徹底的做個了斷。
她擦着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的臉,對着母親點了點頭,便趕緊彎下身子撿地上的垃圾。
母親爲了她和陸雲起的事,又發了好大的脾氣,水杯摔了,她熬好的一鍋粥也掀翻在地。
“你爲了救我把你自己賣給一個老男人,還不如讓我死了呢!”母親眼角滿是皺紋,淚珠好像流入溝壑,停在臉上不動。
陸雲起陪了餘音一天,再回到二樓裏面空空如也。
他有些惱怒。
他允許她走了嗎?
“二十分鐘後,如果我還看不到你,後果自負。”
夏瑤收到消息,癱坐在地上,這樣的生活到底甚麼時候是頭。
他都有餘音了,爲甚麼還要霸佔自己!
十分鐘後,她換好一身衣服,又奮力將年邁的母親捆在沙發上,她淚眼婆娑的抱着母親的臉搖着頭:“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這次去是和他做個了斷,最後一次。我很快就回來。”
她這樣做,是擔心母親做出甚麼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