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賭局
陸遠的一句話，讓林雪瑤和周寬挺住腳步。
周寬頓時哈哈大笑。
“小子，你說甚麼？你能證明？你以爲你是大師啊？”
“看你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哪怕從孃胎裏面開始學，恐怕現在也未必能成爲大師。”
“我勸你好自爲之！”
聽到周寬的話，陸遠搖頭失笑。
“大師倒是不敢當，不過你這不是在幫林小姐，而是在害她！”
“學無先後，達者爲先，你怎麼認爲我就不能證明？”
陸遠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寬。
“就憑你？”周寬再次打量了陸遠一遍，臉上的輕蔑更濃。
“你要是能證明這件東西是贗品，老頭子給你跪下磕頭叫師傅，從此不再賣弄古玩之術，還給你一百萬！”
“你要是輸了......”
周寬說到這裏，老臉閃過一抹陰笑。
“你就從街的這頭三步一磕、五步一拜，給我磕完整個漢正街！”
“如此甚好！”陸遠點點頭，一百萬對於他現在來說，還是挺有誘惑力的。
否則就算是去撿漏，也總要有點本錢吧？難不成就空着手去撿麼？
“說吧！我看你能說出甚麼花來！”
周寬冷笑一聲，眼前彷彿已經出現陸遠跟在他後面三步一磕、五步一拜的場景了，嘴角不由得掀起一絲得意。
陸遠喟嘆一聲，彎下腰，打開箱子，將裏面的東西取出來，放在手中觀察。
“此物名爲五星端硯！”
聽到陸遠的話，林雪瑤和周寬臉色齊齊一變。
陸遠卻沒有理會他們繼續開口道：“端硯起源於唐朝初年，產自南粵省的端溪一代。”
“因其緻密堅實幼嫩、細膩，溫潤如玉的石質，獨特而豐富多彩的石品花紋以及巧奪天工的雕刻藝術而聞名於世。並具有質柔而剛按之如小兒肌膚，摩之寂寂無聲響，以及貯水不凅，呵氣研墨、不損毫，發墨快等特點。”
“且端硯是我國四大名硯之首，價值極高。”
周寬冷哼一聲，開口道：“你說的這些都是常識，忽悠忽悠普通人還行，就這些麼？”
“當然不是！”陸遠眸子中透着強烈的自信。
“五星端硯，是唐朝天聖三年，武則天感念狄仁傑的功勞，特地命工匠雕刻後賞賜，硯端刻有‘日月合璧，五星連珠’的字樣。”
陸遠舉起手中的硯臺，果然上面刻有這八個字。
周寬臉上露出譏諷之色，笑道：“小子，你都說了，這八個字就刻在這上面，無論是工藝還是質地，全部符合，你還有甚麼好說的？”
聞言，陸遠忽然失笑。
“老先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五星端硯因爲是武則天的手筆，到了清代，乾隆帝得到後自己刻上了‘乾坤’二字，乾在上坤在下，寓意爲男尊女卑，嘲諷武則天。”
“而你這個......”陸遠輕笑一聲，在兩人面前晃了晃，顯然，上面沒有乾坤二字。
“你放屁！”周寬頓時冷笑起來：“我怎麼沒有聽說過乾隆在上面刻字了？你又是從哪裏知道的？不會是瞎編的吧？”
陸遠哼了一聲，淡淡道：“這是皇家密事，你自然沒資格知道！”
“不過還有一個方法證明！”陸遠道。
“甚麼方法？”周寬神色陰沉，聽到陸遠的嘲諷，更是心頭不爽。
陸遠神祕一笑，將端硯放在手掌中，輕輕一掂。
在端硯落下來的剎那，又是輕輕一掂，端硯好似受到了更大的力量，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林雪瑤繡眉微蹙，可旁邊的周寬卻渾身猛地一震，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這......這是難道是清末就失傳的鑑寶祕術掂靈？”
陸遠掂了幾下，聲音越來越沉悶。
“這件東西的年代，是民國時期，具體應該是民國初年。”陸遠淡淡開口。
周寬心中一片冰涼，忍不住開口道：“我用儀器檢測過，的確是唐代，怎麼會......”
聞言，陸遠搖頭失笑。
“端硯的用料端硯石是沉積層巖，質地原本易於風化，然而工匠在製作時用特殊材料浸泡，從而導致端硯石很難因爲歲月而改變。”
“除非是損壞外部，纔可以檢測內部情況。”
“是真是假，你也是此道行家，我就不多說了。”陸遠笑眯眯的看着周寬。
噗通！
周寬頹然的癱坐在地上，老臉一陣茫然。
半晌，渾濁的雙目突然老淚縱橫。
“老了......”
“打了一輩子鷹，臨老卻被鷹啄了眼......”
周寬心中清楚，五星端硯的價值，最少也是五六千萬，而林雪瑤爲了買下這件東西，也幾近掏空了家底，他之前還沾沾自喜，沒想到卻被陸遠無情戳破。
在失去了五星端硯的文化價值之後，哪怕這是民國初年的東西，也值不了多少錢。
這還不是主要的，林雪瑤花費了大代價買下這件東西，卻因爲他的失誤而買到了贗品，他的命都未必值這幾千萬！
想到這裏，周寬猛地轉過頭，看向路遠，老臉上滿是羞愧之色。
“小......小兄弟，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
“我......我向你道歉。”
陸遠隨即擺擺手，他本就沒甚麼和周寬爭奪的興趣，如果不是周寬太過分，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道歉就算了，賭注給我就行。”
周寬老臉通紅，露出羞慚之色，陸遠沒讓他下跪，等於是保存了他的臉面，想到這裏，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卡，遞給了陸遠。
“陸先生，這是之前打賭我輸得，我心悅誠服。”
陸遠看了一眼周寬，略一沉吟，將銀行卡收了起來。
“周老，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林雪瑤臉色有些難看的說到。
周寬自知理虧，向林雪瑤告罪一聲，連忙離開。
林雪瑤好奇的打量着陸遠，她怎麼也無法想象，陸遠的眼力，居然比周寬還要厲害，要知道在雙慶市，周寬可是行家裏手！
“陸先生，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請您幫個忙？”
“您放心，只要您幫我，報酬方面一定讓您滿意！”林雪瑤美眸中帶着一絲期盼之色。
如果沒有一件拿得出手的東西，她們林家就岌岌可危了！
“不好意思，我沒時間。”陸遠拍了拍旁邊的幾個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