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這毒,還挺棘手!”柳千璃彎起柳眉。

“你治不了?”

“需要點時間。”

“多久?”

柳千璃沒有回答,而是鬆開脈搏,拉開手提包的拉鍊。

不出意外的,包內又湧出一大批藥物,中藥西藥都有。

“嚯,還真是如我所願啊!”柳千璃喜上眉梢。

“你說甚麼?”

“沒甚麼,坐好!”

柳千璃挑了幾樣中藥放在一旁,如艾葉、生薑、菖蒲、沉香、茯苓等。

這些藥材是給寧修寒熬藥浴湯的。

有舒筋活血、固陽祛瘀、化臃消腫的功效。

西藥也有很多種類,口服即能根治芩毒。

柳千璃看了看瞎眼的寧修寒,把白藥片碾成粉末,裝進瓷瓶之中。

這樣做,是爲了掩人耳目,以免被外人懷疑。

“王爺,叫下人燒一桶熱水送進來。”

“做甚麼?”寧修寒一臉警惕。

柳千璃喫笑,“當然是泡腳了,難不成還給王爺搓澡啊!”

寧修寒面色發窘。

他頭一回發現,這女人竟這般巧舌如簧、伶牙俐齒。

會醫術也就罷了,可這張嘴怎麼也比以前惡毒了?

一刻鐘後,宇樊拎着一桶熱水送進來。

柳千璃把藥材扔進去,攪了攪,“把腳放進來吧!”

寧修寒的腿並非沒有知覺。

而是無時無刻不在疼痛。

特別是陰天下雨或換季之時,更是痛入骨髓,難以忍受。

腿腳接觸到熱水的一瞬,寧修寒‘嘶’的一聲。

“燙!”他說。

“燙也得忍着!”

柳千璃把他的整條腿摁進水中,又把泡開的西藥遞給他,“喝下去!”

寧修寒猶豫片刻,沒敢喝。

“柳千璃,你要是敢耍花招,即便是定安侯府,也保不了你!”

“你不喝拉倒!”柳千璃翻了個白眼,隨手就要把藥倒掉。

這麼好的解毒藥,都是研究室精心研發出來的。

貴着呢!

好像誰願意給他喝似的。

“等、等一下!”寧修寒面色一緊,“我喝。”

喝了藥,泡了腳,柳千璃也回到靈松院眯覺去了。

翌日清晨。

柳小娥急匆匆地來拍門。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咚咚咚。.”

意識到自己的稱呼有誤,柳小娥又緊忙改口,“王妃,不好了!”

柳千璃這幾日勞累過度,身體疲乏,所以睡得很沉。

柳小娥無奈,只好推門而入,跑到牀前哭訴道:“王妃,侯府、侯府出事了!”

柳千璃睜開眼睛,胸口處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她用手摸了摸,殷紅的鮮血滲透出來,浸染了牀單和被褥。

“該死,傷口又裂開了!”

昨晚她只是簡單的處理了傷口,並未縫合。

柳小娥只以爲王妃受了皮肉傷,誰知竟如此嚴重。

“王、王妃,您沒事吧?”

柳千璃皺了皺眉,脫掉中衣,身上只剩一件粉紅色的肚兜。

“把我的包拿來!”柳千璃強忍着劇痛,吩咐道。

柳小娥眨了眨眼,一臉懵圈,“包?甚麼包?”

柳千璃看向桌案,神色一僵,從牀上猛地坐了起來。

她的手提包不見了。

昨晚回來後,她明明放在桌子上的。

怎會憑空消失呢?

“王妃,您到底怎麼了?”

柳小娥探了探她的額頭。

以爲王妃是受了刺激,神志不清了呢。

柳千璃穿上中衣,問道:“我睡着時,誰進過房間?”

柳小娥仔細想了想,“院內的灑掃婆子來過,她是來叫王妃用早膳的。”

“見您沒醒,她就順便把屋子給打掃了。”

那就對了。

柳千璃長舒一口氣,“你去問問那婆子,有沒有見過一隻黑色皮包。”

“大概。.這麼大!”她比劃了一下。

柳小娥不太理解。

王妃甚麼時候有過黑色皮包?

她之前,很討厭黑色。

“知道了王妃,奴婢這就去問問。”柳小娥應了一聲,匆匆離開了。

柳千璃口乾舌燥,下牀給自己倒了杯水。

那隻手提包是她在異世活下來的資本,絕不能弄丟。

將來若是跟寒王和離,她也能用手提包賺錢不是。

柳小娥很快就回來了。

“王妃,那婆子說,您跟王爺剛剛完婚,黑色東西不吉利,便把皮包扔到垃圾堆去了!”

柳千璃:“。.”

這寒王府的婆子都這麼善做主張的嗎?

連王妃的東西都敢扔!

不過轉念一想,若是沒有寧修寒的縱容和默許,誰敢觸這個黴頭?

“走,隨我出去找找!”

“王妃,您把面具戴上!”柳小娥遞給她一張騷金色的面具。

柳千璃一臉嫌棄,“戴這勞神玩應做甚麼?”

“啊?”柳小娥滿頭小問號。

王妃以前除了喫飯喝水之外,就連睡覺都戴着面具。

只爲遮掩她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

怎麼現在說不戴就不戴了呢?

主僕二人出了靈松院。

路上,柳千璃問她:“你剛剛說,侯府出甚麼事了?”

因爲庶姐庶母和渣爹的緣故,讓柳千璃對定安侯府不甚上心。

他們就算死了,她的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只是孃親長孫氏還生活在侯府。

自己出嫁後,長孫氏的日子恐怕會很艱難。

柳小娥喃喃道:“王妃,奴婢聽說,侯爺要休妻呢!”

“甚麼?”柳千璃停下腳步。

渣爹要休誰?

她孃親嗎?

“侯爺要把長孫夫人休掉,掃地出門,然後立賈氏爲大夫人!”

“賈氏?”

那個庶母,她算甚麼東西?

柳千璃差點被氣笑了,“我爹活了一把歲數,連自己的結髮之妻都敢休,他真是連老臉都不要了!”

他也不想想,自己是怎麼當上侯爺的。

就因爲被賈氏那個狐狸精吹了枕邊風,讓他豬油蒙心,好賴不分。

如今竟拿她生母開刀了。

“王妃,奴婢覺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您剛剛嫁進王府,還沒站穩腳跟,所以。.”

“所以就眼睜睜看着他們,把我娘掃地出門嗎?”柳千璃厲聲反問。

柳小娥縮了縮脖子,咕噥道:“奴婢、奴婢不是那個意思!”

眼下寒王待王妃是甚麼態度,她是清楚的。

聽說前幾日,王妃還把香寒公主的臉劃破了。

這件事即便寒王出面,恐怕也不能善終。

更何況,寒王又怎麼可能維護自家小姐?

柳小娥心裏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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