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王爺,王妃醫術精湛,妙手回春,老夫自愧不如!”

“所以,王爺的腿以後還是找王妃治療吧,老夫也能學習一二!”

“不行!”寧修寒一口回絕。

歐陽大夫:“???”

甚麼情況?

您自家的王妃就是神醫,殿下還拽着我這糟老頭子做甚麼?

殊不知,寧修寒再找柳千璃看病,名字就得倒着寫。

他是男人,怎能向那個毒婦低頭?

寧修寒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腦仁生疼。

早知這樣,他剛剛就不該衝她發火。

話一旦說得太重,就沒法圓回來了。

“昨晚泡了她調配的藥湯後,本王的腿的確不疼了。”寧修寒自言自語。

歐陽大夫長嘆一口氣,低聲勸道:“王爺,芩毒乃是天下奇毒,能解之人寥寥無幾。”

“老夫哪怕使出全身本領,也無法徹底根治啊!所以此毒,還得讓王妃來解!”

寧修寒垂下星眸,看了眼扎滿銀針的殘腿,心裏有些煩亂。

那個女人,到底甚麼時候學的醫術?

歐陽大夫走後,寧修寒把宇樊叫來。

“你去靈松院探查一番,看看她在做甚麼?”

“是!”

靈松院內。

柳小娥一臉驚訝地看着柳千璃,“王妃,您給王爺治腿了?”

“嗯!”柳千璃輕輕頷首。

她望着一桌子的粗茶淡飯,不禁皺起眉頭。

兩碟鹹菜條,一個窩窩頭,加上半盆豆腐湯。

這就是王妃的伙食?

柳千璃扔下筷子,不吃了。

倒不是她有多嬌貴,只是丫鬟婆子們喫得都比她好。

“王妃,您真的會醫術嗎?”柳小娥繼續問。

爲啥她覺得王妃自打出嫁之後,就像變了個人?

“會一些!”柳千璃淡淡道。

她來到銅鏡前,拉開手提包,打算縫合傷口。

“你去門外守着,誰也不能進來。”

“知道了王妃!”

主院。

“你是說,她嫌棄伙食差了?”寧修寒問。

他的腿腳剛剛恢復知覺,陣陣疼痛把他折磨得面無血色。

宇樊點頭,“送去的飯菜王妃都沒喫!”

“哼,不喫算了,又不是本王捱餓!”寧修寒冷哼一聲。

“王爺,恕屬下直言,您讓人送去的飯菜一點油水都沒有,清湯清水的,毫無營養。”

“眼下王妃又受了重傷,該喫些溫潤滋補的東西纔行。”

最主要的是,王爺有求於王妃,又怎能待她如此苛刻?

寧修寒聽了,微微沉下臉來,“本王何時送她清湯清水的飯菜了?”

話音落下,他忽地想起來甚麼。

定是廚房那羣做飯的婆子,見那女人一副受氣包的樣子,才故意刁難她的。

寧修寒眯了眯眸子,“拿拐來!”

“王。.王爺,您要做甚麼?”

“去廚房!”

剛來到廚房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竊竊私語和嬉笑聲。

“那個醜女人也不怕嚇着王爺,連個面紗都不戴,還敢在王府隨意走動,真是不嫌丟人!”

“你懂甚麼,這叫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她生下來就是個草包廢物,根本不知道啥叫廉恥!”

“聽說她大清早就跟王爺吵起來了,也不撒潑尿照照鏡子,她算甚麼東西?”

“。.”

寧修寒的表情逐漸陰冷,他緊緊攥着柺杖,怒火直衝天靈蓋。

“哐啷!”

寧修寒一拳砸開門扇,周身的氣息宛若千年寒冰。

只是站在那裏,就驚得婆子們全身打顫,噤若寒蟬。

“王。.王爺!”一衆婆子呼啦啦跪了一地。

寧修寒深吸幾口氣,強忍住S人的衝動,面無表情道:“拉出去,杖罰二十,逐出寒王府!”

“是!”

靈松院。

柳千璃縫合好傷口,已是筋疲力盡了。

肚子餓得‘咕咕’叫。

她抓起一個窩窩頭咬了兩口,又喝了碗豆腐湯,才恢復少許體力。

“王妃,寒王殿下來了!”柳小娥進來稟報。

“呵,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柳千璃冷笑一聲。

她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隨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片刻後,寧修寒拄着柺杖走進來。

一眼就看到柳千璃那張高傲冷清的臉,寧修寒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光天化日,你一個女人家,就不知遮一遮?”

他是說柳千璃臉上的疤痕。

柳千璃淡淡一笑,“我又沒做甚麼見不得人的事,爲何要遮?”

寧修寒蠕動一下喉結,來到柳千璃的對面,緩緩坐下。

“今早一事,本王太沖動了,不該對你動粗。”

“所以,你能不能繼續給本王。.”

“不能!”柳千璃一口回絕。

想給他治腿,沒門。

她又不賤,憑甚麼死乞白賴的給他看病?

腦子有包嗎?

寧修寒咬了咬牙,他何時受過這般冷遇?

可一見柳千璃面色冷清,態度決絕,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他的心直接涼了半截。

“你到底讓本王怎麼做,才肯出手幫我?”寧修寒板着臉問。

都說醫者仁心,這女人態度跋扈,算哪門子的醫者?

柳千璃淺嘗一口茶水,味道還不錯。

她撫摸杯口,一雙鳳眸緊緊盯着寧修寒,“王爺,你還記得今天早上說得話嗎?”

寧修寒面色一滯,咬牙切齒,“不記得!”

“你說只要再找我看腿,寧修寒這三個字就倒着寫,王爺忘了?”

柳千璃淡淡的笑,笑出一臉得意。

可算是抓住他的把柄了,柳千璃豈能輕饒了他!

寧修寒攥緊拳頭,‘呯’的一聲砸在桌案上,“柳千璃,你別得意的太早!”

“長姐的臉被你毀了,要是沒有本王在其中斡旋,母后她定會重罰你!”

柳千璃‘刷’的沉下臉來,“我說過,那是柳嬌兒乾的,與我無關!”

寧修寒嗤笑,“你是甚麼秉性,本王再清楚不過了。”

“拋開長姐毀容一事不說,你又怎麼解釋給嬌兒下藥、讓街頭乞丐凌辱她的勾當?”

這件事發生在兩個月前。

當時定安侯府舉辦宴席,給柳嬌兒過十八歲生辰。

柳侯爺宴請賓朋,寧修寒和香寒公主等人也去了。

也不知柳嬌兒是喝醉了,還是裝的,早早就離席了。

柳千璃壓根就沒參加這種宴會,待在自己的小院研究新面具。

不料五六名乞丐衝進來,跪在柳千璃面前叫主子。

還把她扛到柳嬌兒的院子,當着她的面給柳嬌兒灌藥。

口口聲聲說要給主子報仇!

後院鬧這麼大的動靜,把一衆賓客都吸引來了。

柳嬌兒哭得泣不成聲,還請求侯爺一定不要怨怪妹妹。

柳侯爺氣得五雷轟頂,不等審問犯人,那羣乞丐就全招了。

硬說是柳千璃僱他們來的。

因爲這事,柳千璃被禁足了一個月。

名聲盡毀,臭名遠揚。

敬帝聽聞此事,解除了柳嬌兒跟寧修寒的婚約。

把她許配給了大皇子禹王。

柳千璃尋着原主的記憶,整理了一下思路。

“王爺,是你蠢還是我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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