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餓了?”男人輕笑,伸手接過桑月手中的瓷瓶放進懷中:“我家就在上面,上去我給你做點喫的吧。”

桑月嚥了口口水,實在是餓的緊,但是一個未婚少女,單獨去一個男人的家裏,怎麼想都覺得......

男人聳肩,無奈的向上走去,回頭看了桑月一眼:“烤狼肉,喫過嗎?”

桑月頭搖的像個撥浪鼓,對美食的執着戰勝了她的意志,小跑兩步,匆匆跟上男人的步伐。

男人就住在半山腰的一個簡陋的茅草屋裏,四處漏風,看起來可憐巴巴的,房子門口放着一個石頭搭起來的爐子,下面生着火,火上正烤着狼肉,外焦裏嫩,已經金黃流油,香噴噴的味道,讓桑月忍不住的嚥了口口水,肚子的叫聲更大了。

給桑月拿了一個小凳子放在火爐前,男人用小刀割下火爐上的肉,用樹枝插上,遞給桑月:“趁熱喫。”

桑月舔了舔嘴,吹了吹狼肉,張口咬了下去。

“啊,燙!”桑月急忙將肉吐了出來,燙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男人看在眼中,起身從屋裏拿出一個盤子,用小刀給她切成小塊,又給她拿了一雙筷子放在面前:“多喫點,一會兒送你下山。”

桑月感覺到羞愧極了,急忙擺了擺手:“不用麻煩,一會兒我自己下去就好了。”

“還想遇到像剛纔那樣的事情嗎?”男人三兩下喫完了手中的狼肉,走到屋子前坐下,拿起地上的木頭,開始削起來。

桑月低頭看着那個成肉的盤子,瓷白的樣子,完全不像平時在村子裏看到的那樣,這個盤子周圍還鍍了一層金邊,畫着繁複的花紋。

她很好奇,可是卻不敢問,只好低着頭默默的吃了起來。

小口的喫完了盤子裏的肉,抬頭看向男人:“謝謝你,我喫飽了。”

男人抬眼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沒有說話。

“小哥。”桑月走到男人身邊蹲下來,靜靜的看着他修長的手指拿着刀,一刀一刀的削着受傷的木頭:“你在做甚麼啊?”

“做箭。”男人吹了吹箭頭,拿起另外一個木頭,繼續削着。

桑月託着腮,可蹲在他面前,抬眼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真好看,像湖水一樣,清澈卻深不見底,溫柔的如沐春風。

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人呢?

“小哥啊。”桑月突然開口:“我們認識好幾天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男人的手猛地頓住了,抬眼看向桑月,張了張嘴,沉默半晌:“我,我叫喬伊。”

“喬伊?”桑月眨了眨眼,笑了起來:“真是個好名字,我叫桑月。”

喬伊愣了愣,垂下頭去,半晌,露出一抹笑容:“你的名字也很好聽。”

低頭看看地上還放着的一大堆的樹枝,撓撓頭,盤坐在地上,拿起一個樹枝,看了看旁邊放着的羽毛,掏出防身的小刀來,焦羽毛一片一片的割出形狀,然後用旁邊的細麻繩,將羽毛綁在後面。

喬伊頓時震驚的睜大雙眼,放下手中的工作湊上前去:“你居然知道怎麼樣綁羽毛?”

桑月笑嘻嘻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那天看到了你射過來的箭,感覺應該是這樣做。”

喬伊震驚的望了他片刻,突然笑出聲了:“你可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幫着喬伊一直忙活到傍晚,喬伊從座位上站起來,走進屋裏拿了一個盒子出來遞給桑月:“這是我做的風乾狼肉,味道不錯,你可以嚐嚐看。”

桑月急忙推辭,低下頭去,感覺非常不好意思:“是你救了我,怎麼還能夠拿你的東西呢?”

喬伊也沒有再推,提着盒子,徑直向下走去。

桑月也不知如何是好,急忙跟在喬伊身後:“哥哥,你真的不用送我,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可是前面的喬伊卻根本沒有理會,繼續向下走去,夕陽灑落在林間,斑駁一片,桑月看着前面那人的背影,心中無比踏實。

又一次來到村口,兩人靜靜的站在那裏,夕陽再一次落在兩人的身上,看起來溫柔似水。

男人身子卓絕,一身黑衣顯得他更加挺拔,黑髮高束腦後,隨意用紅繩綁着,看起來帥氣極了。

“給。”喬伊將食盒遞給桑月,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像極了那天傍晚。

“我真的不能要。”桑月咬着嘴脣垂下頭:“媽媽說的,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可是你一直對我有恩的話,我,我......”她絞着手指,臉憋得通紅:“我償還不起啊。”

喬伊笑了,將食盒放在地上,向後退了兩步:“上次救你的恩,你已經還了,這個,是還你幫我綁箭翎的恩。”

“我知道了。”桑月的小臉又紅了,垂下頭去,攥着手中食盒,嘴角甜甜的翹起:“小哥......不對,喬伊,那我走了。”

“哎喲!”身後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呼喊,讓桑月忍不住轉頭,卻見王嬸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抓住桑月將她拉到身後。

“王嬸,怎麼了?”桑月被堵在背後,看不見王嬸的表情,卻看見王嬸探着頭不住的看向前方,手緊緊的將她堵在身後,看起來非常警惕。

“小月啊,你怎麼會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啊?”王嬸見那身影消失不見,這才轉過頭來,臉色嚴肅的望着桑月:“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桑月有些迷茫,提着手中的食盒給王嬸看:“他怎麼會對我怎麼樣呢?哥哥這麼好的人......”

“好甚麼啊好!”王嬸急忙打斷她的話,低頭看着她手中的食盒,臉色更加嚴肅:“這是不是那人給你的?”

桑月乖乖的點了點頭。

王嬸臉色大變,一把搶過桑月手中的食盒,甩手扔了出去:“隨便甚麼人的東西你都敢拿?你是不是傻啊!那個人!他,他......”

“王嬸!你怎麼能這樣呢!”桑月瞬間急紅了眼,急忙跑過去,將食盒撿起來,可是食盒已經摔得四分五裂,裏面的狼肉乾也滾進泥土裏,髒的完全吃不了了,她轉過頭來,氣的大喊起來:“王嬸!你爲甚麼要這樣啊!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怎麼會害我呢!如果要是害我的話,他早就動手了!”

“哎喲,孩子,你不知道!”王嬸拽着桑月的胳膊,將她拽到旁邊的凳子上坐下,轉頭看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這小子來路不明,你知道當年他是怎麼被我們發現的嗎?”

桑月迷茫的搖搖頭,對於這個神祕的男人,她也非常好奇。

“十年前啊,我們村裏的人去打獵回來的路上,在一個湖邊找到他的。”王嬸神神祕祕的說:“這個人的身邊,躺了七八個黑衣人,死相悽慘。”王嬸撇了撇嘴,打了個冷顫:“他當時身上數十道傷口,就剩一口氣了,是被你爹治好的,當時你爹一心想要將他留下照顧,可是村裏的人死都不同意,還說,這個人會帶來災禍,非要讓你爹將他扔出去。”

心猛地揪起,桑月心跳加快。

“後來啊,你爹沒辦法,昧着良心將他扔到村外去了,給他包了一大包散瘀止血的藥,又給他留了很多食物,這纔回來的。”王嬸咂咂嘴:“後來,那個男人再也沒有出現在村裏過,你爹也沒有再去找過他,只是聽說,他紮根在村外的半山腰上。”

“十年前。”桑月抓住王嬸的袖子,有些緊張,腦中苦思冥想依然沒有任何結果:“可是十年前我怎麼沒印象呢?那時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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