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雷電過後,他身上所受的傷不知甚麼原因就開始快速癒合了,雖然動不了但意識開始漸漸清楚,是這隻小傢伙引開了追S他的人,陰差陽錯地救了他。

人心叵測的世間,他倒是願意真心真意的對待這個“救命恩人”。

眼底的柔軟又重新浮現了出來,蹲下身子向它伸出一隻手:“小傢伙,你可願跟隨本督?”

沐盞盞歪着小腦袋打量了他一番,這個男人雖然吞了她寶貴的靈珠,但看樣子絲毫不知情。

既然他沒有惡意,自己不妨就光明正大地跟在他身邊,以後再尋機會將他喫掉!

邁開短小的四肢走了過去,君安的之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伸手將她攬過來放入懷中,身形一展,足踏枝葉快速向前掠去。

抱在懷中才發現,這小傢伙身上竟然散發着淡淡的雪蓮清香,感覺懷中抱着的並不是一直狐狸,而是雪山之上的一捧雪蓮。

兩邊灰濛濛的山巒快速倒退着,垂及腰部的墨髮向後揚起,露出一張精緻俊美的妖孽容顏。

沐盞盞從他袖口中扒拉出一個小腦袋,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當真是秀色可餐!

天空中滑過一道醒目的煙花,密林外面正停放着一輛馬車,周圍井然有序地靜候着一羣東廠錦衣衛,兩個檔頭炊金和饌玉齊齊跪地:“督主,屬下來遲,請督主降罪!”

“請督主降罪!”

錦衣衛們緊跟其後,齊刷刷、黑壓壓地跪了一地。

君安之半垂着眼眸,輕撫着寬大袖擺之下柔軟的皮毛,淡淡道:“降罪?本督活下來了就會給你們降罪,你們是不是早就在心底盼着本督死呢?”

炊金饌玉一驚,再次叩首,沉聲道:“是屬下保護不力,願以死謝罪!”

君安之嗤笑:“倒是個有眼力見兒的人。”

抬步向馬車走去,隨手抽出一個侍衛腰間的彎刀,鋒利的薄刃在清冷的月光之下反射着寒冷的光。

炊金饌玉抬頭,絕望的閉上雙眼,所有錦衣衛們俱是大氣不敢喘,深秋寒風陣陣的深夜,隱隱能看到他們額間細細密密的冷汗。

“噗呲!”紅色血光濺起,殷紅的彎刀被人隨手仍在青石上面,還伴隨着一顆滾落的頭顱。

君安之上了馬車,取出一塊趕緊的手帕,細細擦拭着自己的手:“走吧。”

炊金饌玉渾身一震,摸摸脖子上面的腦袋,還在!

那剛剛督主S死的那個人是——

兩人往地上的腦袋一看,竟然是劉滬!

怪不得督主回京路上屢屢深陷險境,原來是東廠中出了奸細!

車軸滾動起來,在通往京城晉京的寬敞官道上疾馳。

獸類的嗅覺極爲靈敏,沐盞盞趴在寬大的袖擺中,遲遲不願意探出腦袋來,這人隨手一刀就把人給S了,如同家常便飯一般,他身上至今還縈繞着未散去的血腥氣味。

君安之見袖中的小傢伙沒有了動靜,只當是它折騰累睡着了,沒有過多在意,自己也半撐着腦袋,閉着眼睛假寐了起來。

拉車的馬匹是世間罕見的千里寶駒,馬蹄踏過,官道上塵土飛揚,在太陽剛剛在東方露出半邊光芒的時候,“晉京”兩個大字已經能遠遠看到了。

天色剛剛亮起,君府門前早已站了一羣鶯鶯燕燕,佩環叮噹、珠翠環繞、綾羅綢緞,勝似人間仙境。

馬車停下,美人們自動在府前分列兩排,齊齊俯身行禮,嗓音嬌柔:“妾身恭迎夫君回京!”

硃紅色雕金花的大門,寬大的牌匾,兩邊雄偉高大的石獅,肅然站崗的侍衛,如花似玉的嬌妾美眷,比起皇家貴族,當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君安之的廣袖不動聲色地把懷中的白色一小團遮了遮,踩着腳墩下了馬車,狹長的眸子淡淡掃視了一圈,淺淺“嗯”了一聲,徑直進了府中。

沐盞盞在袖口中不斷扭動着,奈何一直大手壓在她的背上,讓她無可奈何,剛剛濃郁的胭脂水粉味,讓她忍不住想打噴嚏。

“唧唧!”放開我!

她不滿地抗議着,一爪子撓過去,由於還是幼狐,這一爪子力度只是相當於撓癢癢一般,沒有絲毫S傷力。

君安之察覺到袖底小獸不滿的情緒,脣角微微鬆動了一下:“乖,馬上就放你出來。”

他倒是很想讓它露面,但是那暗紅色的雙瞳實在太惹人注目了,傳說中的血銀狐誰不想得到,不管是否是真的神獸,都難免會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給他添堵。

他既然把這小狐狸帶回來,就要保它周全。

在前廳主位坐下,望着下面眼花繚亂的鶯鶯燕燕,一隻手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抬眸道:“本督去荊水賑災的這些日子,府中事務有勞各位打理了。”

人羣中走出八位氣質卓絕、相貌不俗的年輕美人,低身一禮,雪白的秀頸微微低垂:“妾身承蒙夫君厚愛,不敢怠慢。”

君府衆多小妾中,只有這八人是貴妾的地位,俱是與朝中大臣有着沾親帶故的關係,身份比君府後院中的女人們高一等,府中大小事務平時都是由她們在打理。

沐盞盞從袖子底下探出小腦袋,往下面的那羣女人中瞥了一眼,又被君安之的大手壓了下去。

她使勁兒鬧騰着,一刻也不安閒。君安之一隻手都快壓不住了,沒有時間繼續和這些女人多待,吩咐道:“本督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是!”

君安之抱着沐盞盞回到浮曲閣,揭開袖子一看,正好對上了一雙控訴的大眼睛。

他微微驚愕:“你的眼睛不是暗紅色的嗎?怎麼又變成黑的了?”

如今修爲全無,在你們這羣人類中生活,若還是頂一雙醒目的紅色眼睛,豈不是找死嗎?

沐盞盞衝他揮了揮爪子,又扭過小屁股對着他,現在不想和這個男人說話,誰讓他把她裝在袖子裏面那麼久!

君安之不禁有些好笑,稍稍放下心來,能變成正常顏色的眼睛就好。

近侍明德海走了進來,嗓音尖細陰柔:“主子,紫瀟貴妾來了,說是新學了一套按摩手法,要爲主子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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