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一爲沈倦受過傷,她身上的骨頭比較脆,這一摔,頸椎的骨頭便錯位了。
沈倦踹開臥室的門,一把扯下被子,將楚苒拽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惡毒?”
當年,楚苒要跟他分手,他一身的傷冒着雨去找人,差點被車撞死,是簡一推開了他。
可是簡一,因此不能再跳舞。
“我怎麼就惡毒了?”楚苒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她眼角有淚,“沈倦,有本事你就掐死我啊!”
她淚眼朦朧的望着他,眼神倔強,“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我跟高澤是清白的!”
腹部抽痛感襲來,楚苒的身子細密的發抖。
沈倦漆黑的眼神盯着她,許久,笑了。
“你當我還像當初那般好騙?”他眼神嗜血,“那高澤是甚麼人?你不跟他,他會給你錢?”
高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當然不會做慈善施捨別人。
楚苒疼的一瞬間說不出話來,她死命的吸了一口氣,她知道,沈倦不會相信她的。
她扯脣,“你願意這樣想,就這樣想吧。”
楚苒推開沈倦的手,她想起身。
沈倦徑直壓了上來,楚苒掙扎,“你放開我。”
沈倦俯身在她耳邊,“你當我想碰你?我嫌你髒。”
她本就冰冷的心,被沈倦傷的千瘡百孔。
他一顆一顆的解開釦子,“你不是說,跟他是清白的嗎?”
沈倦的笑意,像是從地獄裏來的,“我檢查一下。”
楚苒渾身打了個哆嗦,她咬緊脣,手瘋狂的捶打沈倦的肩膀。
可是男人的力氣,她敵不過。
細麻的顫慄席捲,她額頭冷汗涔涔。
腹部像是被刀絞了一樣,因爲太痛了,她猛地蜷縮了起來。
“裝甚麼!”沈倦冷眼,“我還沒碰你。”
“我痛。”楚苒劇烈的發抖,“我肚子疼。”
止痛藥,止痛藥。
楚苒滿腦子都是止痛藥,她掙扎着撞開沈倦。
沈倦一時不防,高大的身子被撞退,他的腿撞在牀頭櫃上。
楚苒放在上面的包掉了下來,藥瓶從裏面滾出,沈倦低頭,看到了兩張紙。
他眯眼,作勢去撿。
楚苒臉色緊張,她要搶,沈倦先一步的將紙撿了起來。
醫用術語沈倦看不懂,但是最後面腸癌晚期四個字,他看懂了。
他臉色複雜的看着楚苒,楚苒像是脫水的魚,整個人癱在那裏。
沈倦俯身,撿起其中的一個藥瓶,瓶身轉動,沈倦的目光落在那上面。
許久,他將檢查單與藥瓶砸在了牀上。
“真是花樣百出。”他冷冷的扯脣,“你以爲你僞造這個東西,我就會疼你了?”
沈倦俯身,雙臂撐在牀上。
他甚至悉心的替楚苒擦去了汗,“你不是簡一,就算你死了,我痛都不會痛一下。”
她不過是看簡一病了,以此,東施效顰。
她這麼年輕,癌症?怎麼可能!
她楚苒一向會騙人。
沈倦走了,楚苒躺在牀上,摸過沈倦扔在牀上的藥瓶,沒有喝水,生吞了一顆。
一個小時後,那痛漸漸的平息。
楚苒看着花白的天花板,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淚止不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