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跳不已

他的氣息一散,李姮挺直的身板,立馬就軟了下來,直愣的倒在了美人榻上,小口的喘着氣,垂下眼瞼,神情落寞而悲慼。

鳳棲梧這是甚麼意思?他又想幹甚麼?

重活一世,李姮可不會天真的以爲,鳳棲梧真的只是單純的想幫她。

畢竟……前世若不是因爲他,李家也不會家破人亡。

可她思來想去,也得不到其他結果,只覺得頭越來越沉,不出半刻,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到醒來,已是傍晚。

“啊!”李姮剛迷濛的睜開眼睛,就被嚇得立馬完全清醒。

任誰剛起牀就看見邊上有個人,七魄都得丟個六魄!

罪魁禍首,卻還渾然不自知。

見李姮醒了,鳳棲梧面無表情的拿出一樣東西,獻寶似的說道:“鼎。”

李姮驚魂未定的看着他,半晌才反應過來男人是甚麼意思。

見她好久沒有動作,鳳棲梧不爽的皺了皺眉,把爐鼎更往前送了送:“鼎,你要的。”

李姮不住的看了鼎一眼,呆愣的接過:“哦……”

小小的紫砂爐鼎被她捧在懷裏,男人的眉頭似乎舒展了些許,脣角淺淺的一彎。

李姮瞬間呼吸一窒,魂兒終於找了回來。

就算早已看慣了他這張俊美的臉,可現在再次這麼近距離的欣賞京城第一美男子,還是忍不住心跳不已。

“那個……”她猶豫了半天,才尷尬的小聲說道:“謝謝啊。”

鳳棲梧的表情立馬又緊繃了,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待在原地,居高臨下的俯視李姮。

驀地,氣氛愈發緊張。

上輩子自己和他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並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

李姮只好不知所措的盯着…那隻鼎。

這算是鳳棲梧在討好自己嗎?堂堂鳳家長子,居然真的幼稚到去幫忙搶一個鼎?

李姮有些困惑,心底卻泛起了小小的感動,卻又不敢完全確定,他只是爲了幫自己。

很快,一道聲音打消了她的疑慮。

男人低沉的開口,聲音帶了幾分嚴肅:“李姮,撫州最近有一批生辰綱要送過來,是岳丈在負責對吧?”

生辰綱?

李姮立馬警覺起來:“是,怎麼了?”

他問這個幹甚麼?

鳳棲梧垂眸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聲音透着一股誘惑:“你知道具體路線嗎?”

前世的回憶瞬息撲面而來,巨大的失望,湧遍四肢百骸,李姮頓時覺得自己手腳冰涼。

甚麼爲了給自己出氣,明明就是想更好的利用自己!

她冷冷回視他,冷笑着回答:“呵,不知。”

前世撫州生辰綱途中遇刺,李家死傷七人……原來這事,也和他有關啊。

李姮雖不記得自己前世,是否告訴過鳳棲梧具體路線。但至少目前看來,他對這件事上了心,是毋庸置疑的。

鳳棲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轉身似乎是打算離開,卻又突然回頭看了李姮一眼:“早點休息。”

惺惺作態!

男人走後,李姮面無表情的把爐鼎扔在了角落裏,要離開的心,更加堅定。

這裏,根本就是虎狼巢穴,她留下只會被無情的利用。她可不想再次因爲自己,而毀了李家。

和離而已,說難也不難。

晚上,粉黛一如前世般如約而至,面上是一種既期待又厭惡的複雜表情。

“夫人。”她十分隨意的行了禮,眼睛不安分的轉着,自顧自打量着室內擺放:“奴婢是受老夫人之命,來服侍你的。”

李姮愜意的坐在上位,眯着眼睛看着她動作,直到她的眼神定格在,鳳棲梧留在這裏的披風上,李姮才慢悠悠的開口道:“你叫粉黛?”

粉黛這才終於正視李姮,卻眉眼微挑,高傲的抬着下巴,不敬道:“奴婢勸夫人,最好還是牢記府中僕從的名字比較好,不要太過傲氣了,這是老夫人的吩咐。”

李姮用力閉了一下雙眼,極力忍耐內心的怒火。

要是換做前世的自己,估計早就怒氣沖天,一句‘放肆’引無數人詬病了。

而此時,李姮僅僅只是輕笑一聲,應道:“記住了,粉黛。”

粉黛沒想到對方居然沒生氣?

她愕然了一會,還沒回過神,就被一句更大膽的話,劈的呆若木雞。

李姮學着她剛纔的樣子,高傲的仰起頭,然後睨着眼看着她,莞爾一笑道:“你想當鳳家的……第一房妾侍嗎?”

做少爺的……妾室?

粉黛以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盯着李姮,幾度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甚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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