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別來無恙

  一步一步,在深夜喧囂中仍舊擲地有聲。

  她真的變了,他從來不知道,洛晨夕竟是如此水性楊花的女人。真是可笑,三年來,他還對這個冷血的女人,茶飯不思,念入骨髓。

  感覺到不一樣的目光朝自己看來,洛晨夕有些狼狽地扶着高自己一個頭的秦昊然,喫力地抬頭。

  不想,想方設法躲過去的那張臉,竟這樣毫無預兆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這三年,她總是在各種屏幕上看到這張英氣逼人的容顏,尤其無法忘記的,便是劍眉下那雙如深邃如黑洞一般的雙眸。

  可此時,卻S氣重重。似是地獄裏S出來的魔神,她看到的,只有落在自己身上的憤怒和恨意。

  不等洛晨夕有所反應,她的手腕已經被傅司毅緊緊扣住。一陣喫痛,讓她皺緊了眉頭,卻掙脫不開。

  “放開我!”

  洛晨夕不曾想過,自己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和傅司毅碰面。錯亂倉促間,她只想掙脫,竟然忘記了去想其他的。

  “傅總,這是甚麼意思?”秦昊然有點暈,還不至於不省人事。

  昏暗的燈光下,洛晨夕臉上的雀斑看不真切。在傅司毅眼裏,她依舊是有着絕美容顏的洛晨夕。

  如今和秦昊然勾搭在一起,她又和那些攀附權貴的女人有甚麼區別。

  傅司毅並沒有放手,反而加大了自己手中的力道:“秦總身邊這位,和我一個故友,很像。”

  “即便是故友,傅總如此,不太合適吧!”秦昊然抓住了傅司毅的手:“傅總,還是鬆手比較好。”

  傅司毅看了看秦昊然,這才鬆手。

  祕書?

  敏感的職業,又有多少是乾淨的。若是普通的上司和下屬關係,他們會如此親密?

  她太瞭解洛晨夕了,那個從來不願讓陌生男人靠近的女人,若沒有貓膩,怎會過來接酒醉的秦昊然回去。

  就算喝醉了,他難道不能找代駕,非要這麼晚了,讓一個女人來接他嗎?

  誰知道他們一會去的地方,是秦昊然的家裏,還是直接去酒店。

  一想到這裏,傅司毅就覺得心口憋着一團怒火,無從發泄。看着剛纔還覺得順眼的秦昊然,越發討厭了起來。

  “若是沒有甚麼事,我就先和我的祕書離開了。傅總,請自便!”

  秦昊然也是個有脾氣的人,他身邊的人,自己怎麼罵都可以,可別人惦記欺負,那就是不行的,哪怕那人是傅司毅。

  剛纔酒桌上,他還覺得,傅司毅如此年輕,的確有些本事。可如今,他竟然對自己這個醜祕書動起了心思。

  他還沒想明白,這個洛晨夕這個醜樣子,有甚麼好看的。

  傅司毅不是有一個穆婉晴了嗎?可看他剛纔看洛晨夕的眼神,直覺告訴他,不太對勁。

  這兩人以前肯定認識,不然,傳聞中素來不會將情緒擺在臉上的傅司毅,怎麼可能會爲了一個醜祕書如此衝動。

  秦昊然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側臉看了看身邊的人。

  昏黃的燈光下,看得不太真切。此時,正準備開車的洛晨夕,彷彿披上了一層暖色的輕紗,看上去柔和了許多。

  似乎,沒有那麼笨得令人討厭了。

  如果遠一點,沒有了臉上那點雀斑的話,她還真是個妙人,可惜了。說不定,傅司毅真是認錯人了。

  他想着,往後視鏡一看,傅司毅還站在原地,神情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秦昊然莫名冷哼了一聲,一聲令下,保時捷呼嘯着離開了天上人間。

  一路上,洛晨夕都沒有說話,直到送他到門口,停下車,洛晨夕要離開了。

  秦昊然拿着車鑰匙,轉身突然問了一句。

  “你和傅司毅以前認識?”

  洛晨夕停住了腳步,月光下,她側身看了看他,正在想怎麼回答的時候。

  秦昊然又擺了擺手:“不用說了,你怎麼可能認識他。回去吧!”秦昊然對這個有點醜,又笨的祕書,說不上討厭,也說不上喜歡。

  只是覺得,有那麼點踏實。突然想起,她畢竟是個女孩子。

  “回去小心點,打車回去,我給你報銷。”

  聽到身後的應聲,秦昊然這才放心關上了門。

  洛晨夕沒有怨言,她知道,秦昊然有很多不一樣的習慣。好比,自己的車不喜歡讓代駕碰,喝醉了,就需要祕書接他。

  他有各種各樣的杯子,用來喝不同的東西。下雨天要喝藍山,其他時候又要喝別的品種。

  作爲祕書,她需要記住這些。可這幾天下來,洛晨夕知道,他不是個壞上司,起碼在剛纔,他會保護自己人。

  一直到現在,她一個人走在街上,這纔敢回憶,剛纔和傅司毅匆匆碰面的場景。

  她努力無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中充斥着的憤怒和恨意,越想忽視,腦子裏的畫面,越是清晰可見。

  她抬頭對着夜空長嘆了一口氣,心裏依舊會痛。

  當年,負她的是傅司毅。哪怕再見,該滿腔憤怒的那個人,應該是自己,而不是他。

  想起他對自己的恨意,洛晨夕只覺得可笑。是不是三年的時間,讓他變得和穆婉晴一樣厚顏無恥了。

  畢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算了,反正人回來了,遲早要見面的,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她安慰着自己,正打算打車回家,好好睡一覺。

  車沒有打到,卻招來了一輛蘭博基尼停在自己面前。

  她還不曾看真切,車門打開,那張陰魂不散的臉,又出現在了洛晨夕的面前。

  傅司毅諷刺地看着她,冷笑了一聲說道:“怎麼,不留下?是不是被嫌棄,趕出來了?”

  面對他的奚落,洛晨夕那些反駁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對於他的諷刺,最好的回應,就是不理睬。她深知這個男人的脾氣,小氣,霸道,自以爲是。

  看樣子,現在一點都沒有變。洛晨夕一個字都不說,轉身就走。

  無奈,傅司毅那大長腿,幾步就追了上去,一把將人給死死拉住了。

  “換做我,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也嫌棄。下次要勾引,好歹換身打扮,送上門還被拒絕,真是無地自容。”

  傅司毅幾乎咬牙切齒擠出了這些話,更加憤怒,他們離開後發生了些甚麼。

  男人,喝了點酒會幹甚麼,他最清楚不過。難道這個蠢女人不知道嗎?

  “傅先生,三年不見,你亦如往昔,說話還是這麼惡毒。”

  “三年,傅司毅還是傅司毅。你洛晨夕呢?三年的時間,就讓你變得恬不知恥,大晚上的送上門給自己的上司是嗎?你是多缺錢,要送上門給男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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