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手在段兆南胸膛上不安分的撫摸,被段兆南一把攥住,引得女人痛呼一聲:“段總,輕點,你弄疼人家了~”
聲音透過電話傳入許珞的耳朵,彷彿尖銳的針,穿透鼓膜,直達心臟,將五臟六腑都紮了個稀巴爛。
忍下聲音裏的顫抖,許珞不想再聽見電話裏傳來任何奇怪的聲音:“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我也不會回家,需要家裏的甚麼東西就叫你的手下給你送好了,拜拜,段總。”
“許珞,你敢!”
段兆南的話還沒說完,許珞就掛斷了電話,對着已經掛斷的手機,段兆南砰的一聲把手機摔了個四分五裂。
思忖半晌,段兆南不知怎麼越想越煩躁,顧不上自己的潔癖,套上方纔扔到地上的衣服就離開了酒店。
開車直奔別墅,一腳踹開別墅大門,整個別墅黑漆漆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在。
段兆南樓上樓下一間房一間房的踹門找,卻根本沒找見許珞的影子。
這個女人,竟然真的敢夜不歸宿,出去跟男人鬼混!
段兆南立馬拿出備用手機打電話。
“去給我查許珞在哪,跟誰在一起!我要馬上知道結果!”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段兆南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瞬不瞬的凝住茶几上的手機。
許珞不知不覺走到臨江大橋邊上,看着茫茫的夜色,對着滔滔的江水,她此刻竟不知該去甚麼地方。
許珞控制不住的想起過去五年段兆南不斷在她眼前換女人的種種,空洞的雙眼裏就聚滿了淚。
當初媽媽說的是對的,在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之間,還是應該選擇愛你的人,纔不會過的那麼辛苦。
可她已經選了,即便是錯的,又該怎麼回頭呢。
夜風微冷,許珞裹緊外套轉身慢慢踱步往回走,身影孤單而寂寞,卻沒走出幾步,腹部突然疼起來,全身冒起冷汗,整個人脫了力一般跪倒在地上。
“小姐,你沒事吧?”
一輛車停在她旁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蹲在她面前,面帶擔憂的看着她。
許珞抓住對方的胳膊:“幫幫我,送我去醫院……”
她月經不調好幾年了,每次快要來月經的時候痛經都非常嚴重,本來平常她都是在家喫點止痛藥喝點熱水,躺在牀上休息一天就好了,可這次她隻身在外,沒地方休息,也不想回到那個空蕩蕩的家,最好的辦法就是去醫院。
“好,你撐住,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男人一隻手臂攬住許珞的背,另一隻手臂托住她的腿窩,將她橫抱起來帶進了車裏。
到了醫院,男人跑前跑後幫許珞掛號交費拿藥,許珞非常過意不去。
“先生,謝謝你,我沒甚麼事了,你不要忙了,墊付的藥費是多少,我轉給你吧?”
“我叫韓方舟,是一名醫生,幫你是舉手之勞,不用感謝我,醫藥費也不用你還了。我就在這家醫院上班,不過我不是婦科醫生,看不出你的病症,我同事說你這好像不是簡單的痛經,建議你先住院,還需要做進一步檢查,這大半夜你一個人在這裏也不是辦法,有沒有家人可以通知讓他們過來陪你?”
家人?
許珞從小就只有媽媽,媽媽也很早就因病去世了,這個世上唯獨還能算得上是她家人的,就只有段兆南了。
可想起還在酒店跟兩個女人廝混的段兆南,她的心就沉了下去,眼眶也跟着酸澀起來。
有人說,孤獨分十個等級,而獨自去醫院,是孤獨的最高級別。
她明明有家,明明有丈夫,卻經受着最高級別的孤獨,這是何等可笑,又是何等的悲哀。
“我家人都很忙,沒辦法來陪我,我自己在這裏等結果就好了。”許珞低着頭,撒了謊。
她的家人很忙,忙着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即便知道她在醫院,也絕不可能管她。
“韓先生,你快回家吧,家裏還有人在等你呢,別讓家人擔心了。”
韓方舟有些擔憂的看着許珞,想起家裏還有人在等他,也只好叮囑幾句就離去了。
許珞看着韓方舟遠去的背影,心裏升起一股濃濃的羨慕。
被家人等待的感覺,一定很幸福吧,回到家,看着家裏的燈亮着,有人可以說一句:“你回來了。”一定很溫暖吧?
自從媽媽過世後,許珞就再也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溫暖了。
別墅裏,段兆南的手機叮的響了一聲,他立刻拿起查看,在看見那張許珞被陌生男人抱着上車的畫面,段兆南的眸光猛地陰冷起來。
好!很好!
許珞,跟我宣戰是吧!
你會玩,我比你更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