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穿着她很早之前給他買的那套被壓箱底的居家服,棉布的一身,白色的顏色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溫和了不少,卻也僅僅只是看上去而已。

蘇晚走過去,就看到自己包包裏的東西被翻得到處都是。她快速的收拾好東西,看向牀上的男人,“今晚太晚了,沒別的事情,我要睡了,你走吧。”

顧北安並沒有起身,他長腿交疊,掃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今晚我要睡在這裏。”

蘇晚蹙了蹙眉,很快就明白他這樣做的原因。

姜怡還在家裏,她不想看到兩人分居。

蘇晚默默的走到衣櫃前,再拿下了一牀棉被和枕頭放到了布藝的沙發上。沙發是兩用的,放下就可以當牀。

這個過程,她甚至是連看都沒有看顧北安一眼,讓他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

因爲剛剛洗了澡,蘇晚的臉上還有着水光,昏暗的燈光落下來,打在她的臉上,她的肌膚像是新出爐的豆腐般青嫩,清清涼涼的很是清爽。

顧北安看着看着,眼眸漸漸的深了。

蘇晚躺下時,又想到了昨晚姜怡跟她說的話——

“晚晚,女人的青春早晚有一天會消逝,那個時候,孩子就是夫妻感情的重要維繫了。你要快點跟北安生個孩子,有了孩子,男人的心就會很快收回來。”

蘇晚的眼眶有些熱。

她跟顧北安從來沒有同牀共枕過,怎麼可能會有孩子?

身後忽然凹陷下去一大片,下一秒,有溫熱的氣息摩挲在她脖頸至上,在那雙薄脣,要咬住她的耳朵時,蘇晚再也忍不住的轉過頭。

“怎麼了晚晚?”顧北安見她突然轉過頭,輕輕地笑了笑,順勢吻了吻她的臉頰。

他的嗓音,在安靜的夜裏,有種蠱惑人心的魅力。

蘇晚的身子一僵,還沒反應過來,脣瓣就被男人的薄脣含住。

初出時,顧北安的動作十分溫柔,像是對待一件珍寶,在蘇晚的脣上輾轉反側。

但身下女人的味道,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美好,可女人的木訥,卻讓他漸漸的沒了耐性,深深的吮了進去。

他的吻帶着絲粗魯和狂野,感覺到一隻手從自己裙下往上,感覺到男人口中,不屬於她自己的口紅香氣……

蘇晚驀地清醒過來,狠下心。

“嗯……”

一聲悶哼在自己脣邊響起,下一刻,蘇晚推開了面前的男人,“顧北安,別用你吻過別的女人的脣來吻我!”

想到今天在顧氏門口的看到的那個女人,蘇晚的心狠狠的一顫。忽然不能忍受面前的男人擁住自己,剛想要起身,卻又被男人的一隻手按下。

顧北安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氣,他抿着脣看着面前的女人,“蘇晚,別忘了我現在是你的丈夫!”

丈夫……

蘇晚想哭的,卻莫名的笑了出來,“顧北安你知不知道,丈夫這個詞從你嘴裏說出來,尤其的好笑!”

“是嗎,好笑?那這張簡歷是甚麼意思?”一張A4紙被人扔到了蘇晚臉上,邊角的棱角颳得她的臉生疼,“今天是去顧氏面試了吧?蘇晚,你是不是賤,別人越是躲避,你就越是上趕着去麼!”

蘇晚捏着手中的簡歷,知道顧北安沒有認真的看上面的內容。顯然他是誤會了,卻也不算是誤會。一年前,她不就是賤得上趕着要去顧氏找他麼?

她臉色慘白如紙,沒有吭聲。下一刻,身子忽然被男人重重的推回了沙發上,頭髮凌亂的散落在臉上,她的腦袋一陣發暈,剛剛睜開眼,就對上了顧北安冰冷到極點的那雙眼眸。

“知道這一年爲甚麼我明明知道你喜歡我,卻從來不給你回應,明知你每天晚上都在家裏等我,我卻總是不回來,你每次都穿着我喜歡的睡衣,噴着我喜歡的香水,我卻還是不碰你麼?”

蘇晚的臉上驀地沒有一絲血色。

將她的痛苦盡收眼底,顧北安卻殘忍的笑了,“因爲我嫌你髒!蘇晚,別總是裝着一副多高貴純潔的模樣,在我眼裏,你連酒吧裏的坐檯小姐都不如,我又怎麼會碰你!”

蘇晚渾身一震,看着他一絲溫情也沒的眸子,她終於忍不住的問出了聲,“爲甚麼顧北安?爲甚麼你要這樣對我?!那時候,你明明說過,會讓我一輩子都幸福的……”

“那時候不那樣說,你又怎麼可能會嫁給我呢?”顧北安冷笑一聲,彷彿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他徑直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臥室。

耳邊,還傳來他打電話的聲音,嗓音溫柔又勾人,讓人浮想聯翩,“小妖精,等會你就知道我要怎麼收拾你了……”

身後,蘇晚漸漸滑坐到地上,她一夜未睡,睜着眼直到天明。

……

“蘇小姐,識相點,就趕緊跟北安離婚!”

咖啡廳裏,楊茜看着面前坐着的女人,瞄着黑色眼線的大眼裏滿是得意,“你應該也知道我現在跟北安在一起,北安愛的是我,而你們的婚姻根本就不幸福!”

蘇晚今天接到了楊茜的電話,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得來的自己的資料,聽到她的話,她臉色一變,沒有說話。

“我知道北安從來都沒有碰過你,就算你霸佔着顧少奶奶的位置,你也得不到他!”

楊茜的神色,彷彿自己已經是顧少奶奶了,那嗓門大得,恨不得讓咖啡廳裏所有的人都聽到。

蘇晚垂放在身側的手一緊,忽然,她猛地站起身。

“啊——”

楊茜尖細的嗓音彷彿要將人的骨膜給戳破,下一刻,蘇晚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往外面走去。

“要跟我談離婚,就讓顧北安親自來,你還不夠資格!”

身後傳來楊茜粗俗的咒罵聲,蘇晚卻只覺得自己的心空洞一片。

這不是顧北安的女人第一次找上她,也不是她們最後一次找上她。聽着她們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的話語,她覺得自己有些累了。

明明她才二十三歲,可心境,卻像是一個三十二歲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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