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到這樣的一幕,他甚麼都明白了。
“秦若薇!”
言銘朗怒不可遏,伸手就掐住了秦若薇的脖子,他是瘋了纔會鬼使神差的轉到這個病房看她死沒死,更是瘋了纔會看到這一幕。
這個女人,就是言家的剋星,她克言家的每個人,不把他們剋死就絕不罷休。
“咳……咳……”
言銘朗是下足了狠心,秦若薇被掐得漸漸缺氧,卻沒說出一句爲自己辯解的話,待在監獄的那三年,早就讓她學會甚麼苦都往肚子裏咽。
更何況,言家對她的恨,實在太濃了。
“哥!”最後還是言如霜撲過來阻止,“算了!清然姐姐就快醒了,到時候她想要見到的第一個人一定是你,我們不要和這種人計較了,都怪我不好,不該爲了謝謝她救了清然姐姐,才送來一碗人蔘雞湯給她補身體,結果被人好心當做驢肝肺,不僅不喝,還把碗砸到了我頭上。”
秦若薇疼得說不出話,默然的聽着言如霜顛倒是非黑白。
“秦若薇,是不是三年的牢獄之災還不夠,你非要我毀了秦氏才甘心?”言銘朗鬆開她,一字一句猶如從喉嚨裏逼出來。
“言銘朗,不可以!”秦若薇聞言瞪大了眼睛,聲音都在發着顫,“你當初說過,只要我和秦家斷絕關係,日後再不往來,我的錯就絕不會牽及秦家。”
正是因爲如此,她才明明入獄了,卻連父母都不敢告訴,就像個孤魂野鬼一樣的在外飄蕩,孑然一身。
“不可以?”言銘朗冷笑,“秦若薇,你滿手沾的都是我母親的血,你以爲,現如今的你,還有甚麼資格來跟我說不可以?”
秦若薇心頭酸澀,猶如鋪天蓋地般的絕望都滾滾朝她襲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放低了姿態。
“言先生,我請求你放過我,更放過秦家,像您這樣身份高貴的人,不該和我這種卑踐的人計較。”
秦若薇看向言如霜,“言小姐,剛纔是我錯了,對不起,您想要我怎樣道歉,都可以。”
說着,秦若薇忍着疼痛和眼淚走下牀,看上去竟有下跪的姿勢。
尊嚴算甚麼?那猶如地獄一般的三年,早就將它磨得精光,一點也不剩了。
她現在,惟願保秦家平安。
言銘朗瞳孔緊縮,如果之前,他只是覺得秦若薇回來之後脫胎換骨,那麼現在如此卑微的對他說出這些話,做出這些動作的她,更讓他覺得宛如換了一個人,辨無可辨。
這是秦若薇嗎?
是當初那個無論做甚麼事都肆意飛揚,光芒四丈,引得無數貴公子趨之若鶩,卻每天都只追在他身後叫他銘朗哥哥的秦家大小姐,秦若薇嗎?
心頭突然湧起一團火,在秦若薇正要下跪的時候,言銘朗猛地踹翻了面前的長椅,“秦若薇,你可真是不要臉到極致!”
說罷,他攥着言如霜就走,彷彿多看她一眼都會髒了他的眼睛。
在門被帶關的那一瞬,秦若薇隱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下來,她咬了咬嘴脣,伸手將她擦掉。
沒關係。
不疼的。
她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