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忍

“真是好熱鬧的母子情深啊,我苟富貴快感動哭了。”

“林雅冰啊林雅冰,真是令我好奇,你的廢物兒子怎麼還沒被我家少爺打死?”

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踹門的人囂張走了進來,表情極度張揚,挑釁的揚了揚脖子。

來人一雙死魚眼,誇張的梳了個爆炸頭,要多浮誇有多浮誇,不僅如此,一個大男人,耳朵上還墜掛兩個純銀耳墜!

聶雲當然記得此人是誰,毫無疑問,這就是武平的狗腿子苟富貴,經常狗仗人勢的奴才。

在苟富貴身後,同樣囂張的站着足足三個跟幫,同樣是狂到了極點,高高揚着腦袋,彷彿頭頂上開着四葉草。

“苟富貴,你要怪就怪我,和我兒子無關。我想求你一件事情,你們武安府能高點價格收購我們王府的寶物嗎,這個價格太低了。”林雅冰顧不得生氣,這次武安府來的正是苟富貴,收購價格也是苟富貴一手操定,看到苟富貴前來,她連忙哀求討好。

卻被苟富貴粗魯的一把打斷,“太低了?林雅冰,你問問,除了我們武安侯府,誰會出這麼高價錢買一些破銅爛鐵?你要是不賣,那老子就不收了,不過你那廢物兒子沒飯喫,恐怕要活活餓死咯!”

苟富貴說的難聽。

卻是事實。

自從一年前聶雲被神祕人重傷,他經脈也因此碎裂,成爲一個不能修煉的廢人。

在武界,只有兩種人,武者和廢物。

而不能修煉的聶雲,就是廢物。

而以往鎮南王鎮守帝都,即使聶雲再廢,也無宵小敢侵犯分毫……但是,咳咳,在鎮南王被髮配邊疆後,一個廢物,卻是被人看不起的。

苟富貴頓了頓,看似好心好意的勸道,“林雅冰,你想想,你兒子前段時間被我家少爺打成殘廢,你要不賣這些東西,只能再次來我們武安侯府洗衣服,但洗衣服能洗幾個錢啊,你那廢物兒子可支撐不了多久……”

苟富貴言斃,故作誇張的嘆了口氣。

聶雲眼睛一寒。

他記得母親當初和父親笑着說過:夫君,我知道你和武安侯不對付,哪天你要是落魄,我即使去做最粗鄙的洗衣服活,也不去武安侯府!

卻沒想到。

母親爲了自己,低下了頭顱,求上了自己最不願意去的武安侯府,僅僅是爲了洗幾件衣服,換點柴米油鹽的錢,來讓自己養傷。

母親繼續哀求,“苟富貴,能不能多給點,我這玉鐲,當初可是孃家帶來的……”

哪知,苟富貴臉色一沉,一把抓住白紙,撕拉一下,撕碎成了兩半,冷笑道,“不識相的賤婢,你還以爲你是昔日的鎮南侯妃不成?一百兩,加起來一百兩,不願意就滾蛋。”

“苟富貴你找死!”

聶雲一下子猛地站起來,眼神寒冷的盯着苟富貴,雙眼冒火,牙齒咯咯咯咯的咬着,憤怒到了極點。

但他還是忍着沒有出手。

不是不想。

是不能。

他檢查過,自己這具身體經脈破裂,就連丹田也基本零碎,加上前幾天被武平打了一頓,簡直是廢到了極點,就連三歲小孩都打不過。

而苟富貴,卻是三階武徒。

他身後的跟班,個個都是一階武徒。

如果自己現在動手,只能給苟富貴藉口,要麼把他揍一頓,要麼就是不只揍一頓,還要母親林雅冰拿錢來贖身。

不過,聶雲身爲劍神,從不缺少特殊武技。

他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只要給他修補完畢丹田,恢復到一階武徒的水平,別說這幾個狗腿子,就是九階武徒,他都敢動手叫板。

但這要建立他用特殊武技五行逆轉心經恢復完畢的情況下。

本來還有一刻鐘時間他就能恢復了。

但他看到母親被欺負,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只能站起來,虎視眈眈的看着苟富貴。

哪知苟富貴看到他站起來,神色愈發囂張,挑釁的伸了伸脖子,故意的拍了拍胸口,“我好怕怕啊,怎麼?你一個廢物要吃了我?不識相的狗東西,看到了嗎,這是一百兩銀子,不過,我就是撕了也不給你們。”

苟富貴一邊說話,一邊摸出一張銀票,故作誇張的吹了口氣,高高舉過頭頂,用力把銀票撕成兩半,銀票從天空飄下,散落地上……

苟富貴的舉動,讓聶雲不由捏起骨骼。

但他……還是沒有輕舉妄動,還是要忍這個狗奴才的囂張舉動。

哪知苟富貴還沒完,再次戲謔的看着林雅冰,露出淫/蕩的笑容,嘿嘿的搓了搓手,“你這個賤婢,說起來還真有幾分姿色,難怪鎮南王會娶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不過。”苟富貴淫笑,“我家主子說過,侯爺要打擊鎮南王,讓他犯錯,所以,賤婢,今天就別怪我無情了。”

咻!

苟富貴大手一揮,迎風高揚,轉頭看向聶雲,露7出惡毒的獰笑,“小的們,殺了這個廢物,然後這個賤婦,就賞賜給你們,你們可要好好招待她。”

“至於這個廢物,沒有第二條路,必死!”

苟富貴一聲冷喝,狗腿子們兇狠的衝來。

而苟富貴自己沒有動手,卻肩抗五環大刀,像是看着死人般看着聶雲。

狗腿子戲謔大笑,一個個朝着聶雲踢過來。

但卻未踢到聶雲,而是被三個玉鐲給擋住。

在千鈞一髮,林雅冰擋在聶雲面前,用三個神祕的寶貝玉鐲的手護住他,但也因此被踢到,身上全是腳印。

母親慘白無比,後退一步,倒在地上。

同樣倒在地上的,還有聶雲被揪住的心……

看着母親倒地,聶雲就感覺心像是被撕扯的疼……

林雅冰低頭哀求,“懇請……放過我兒…如果要殺,你們就殺我。”

母親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婦人。

有人說她是鄉野來的私生女。

有人說她是某個鄉紳的女兒。

有人說她是青樓紅館的頭牌。

但聶雲知道,母親不是,一個爲了兒子甘受羞辱的人堪稱偉大。

一個這麼高尚的人,一個這麼純粹的人,一個這麼有道德的人,她,不可能低俗。

不過,苟富貴卻沒有被感動,獰笑一聲,轉頭道,“你們幾個抓住這賤婢,既然賤婢要礙大爺的事,大爺我就來親自殺小廢物,你不是要護着你兒子嗎,我就讓你親眼看着你兒子如何死在我的五環大刀下。”

言畢,苟富貴朝着聶雲親自走來,高高抬起一米多長的五環大刀。

林雅冰則是掙扎,卻掙扎不得,她昔日也號稱帝都第一名媛,貴媛中的翹楚真凰,用過帝都最貴的化妝品,喫過最好的酒樓菜餚,穿過最名貴的衣服,卻被幾個狗奴才拉住。

望着朝着自己走來的苟富貴,聶雲又憋屈又焦急,還有一炷香時間。

但,苟富貴絕不可能再給自己一炷香了。

“求求你們,放過少主!”

而就在這時,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

隨着聲音,出現一個怯生生的十二三歲小女孩。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字號變小 字號變大